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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既然来了,就断不可能没有见到病人即时离去,这是她行医时一贯的态度,既然进了过王府的门,就绝不会空手而归,而且送她来此的老伯伯一再强调,要她无论如何都得尽心尽力医好老王妃这大善人的……

  「要说谎,也得挑个像样的谎言,你如果是大夫的话,那我大概就是华佗再世了。」单知过故意不屑的望著易沄天,他不知道这名女子到底有什麽企图。

  既然她敢来愚弄他,那麽他就绝不会让她「失望」的离去,他要让她知道——愚人者,人恒愚之,尤其看她那波澜不兴的镇定神情,他就不禁想挑起她的脾气,看看她这绝色红颜生起气来会是怎生模样。

  「过王爷,这就是贵王府的待客之道吗?是过王爷你要找人看病的,大夫登门却如此侮辱,既然如此,那麽就当我没来过吧!」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轻蔑,易沄天冷然的说完话,便转身要走。

  冷情的她一向不容易动怒,但他就是有那本领能在短短的几句话间,勾出她心中不轻易发作的愤怒。

  她真的没想到堂堂过王爷居然会如此出口伤人。

  「等等,你以为这是什麽地方,由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单知过眼见她要离去,更加认定她是个骗子,只因怕被他识破,才急忙要走。

  易沄天停下脚步,有些不敢置信的想,今儿个是怎地,此刻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她好心好意看在他孝顺的份上前来为他母亲医病,但他偏要说她是骗子,现下她要离开,他又不让她走,她的心中顿时涌起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为医病而来,既然无病可医,离去又有何不对?」她淡淡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如此年轻,怎麽可能是大夫?我看你登门无非是想要行骗,如今眼见骗局即将败露,故而匆匆欲离去,然我过王府岂由得你这种骗子来去自如。」单知遇瞅著她的背影挑衅道。

  微微的怒意浮现在易沄天那不施胭脂的脸上,她霍地转过身,双眼直视著他,嘲笑他的无知。

  「年轻就不可能是大夫,此话未免可笑,甘罗十二岁拜相,可有人敢不服於他,想不到堂堂过王爷竟是只井底之蛙,不知天下之大多有能人,如此刚愎自用,想来这过王府也无啥可惧。」

  易沄天侃侃而谈,丝毫不为单知过的凌人气势所动,对她而言,有理即走遍天下,刚刚他的一番话,硬是让修养极佳的她也不由得动了无名火。

  「小姑娘果然伶牙俐齿,可是自比甘罗也未免太自大了,既然你如此看轻我过王府,我今天就要你来得去不得。」单知过斗嘴斗上了瘾,平常还没人敢当著他的面反驳他,他倒是想瞧瞧这小姑娘的能耐。「来人啊!给我拿下。」

  他一声令下,立刻涌进十几个侍卫,将易沄天给围了起来。

  「看来我今天是进了土匪窝了!」易沄天不怒反笑,对於不讲理的人,她也没有什麽好说的。

  眼看被侍卫包围著的易沄天,居然还能露出轻视的微笑,单知过的眼中射出激赏的眸光。

  在这一番舌剑唇枪的交手下,他不得不佩服她那渊停岳峙般的气度,说实话,若她不是个姑娘家,他真的会希望和这样的男人成为朋友。

  有理没理已不重要,他就是想多留住人片刻,於是他打算擒住她,调查出她的来历後,再来打算怎麽处置她。

  他向侍卫们打了个手势,要他们不要插手,他要亲手擒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易沄天冷哼了一声,看著团团围住她的十几人,和站在她面前那个不讲理的男人,一股怒气从向来清冷的心中漾起。

  即使明知自己的武功仅仅足以自保,面对眼前的十数人,她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不过她相信很多时候智取胜於力敌,她有把握自己今天绝对是来得也去得。

  正当剑拔弩张之际,翠娘慌张的声音却突地在不远处扬起,打断了彼此紧张的气氛。

  「王爷,不好了,夫人她……」

  单知过看向来人,只见一脸紧张的翠娘跑得几乎喘不过气,向来慈蔼的睑上更是堆满了惊骇和不安的表情。

  他的心头陡然一紧,一抹不好的预感浮现。

  此刻的单知过再也顾不得易沄天,他迅速的迎向翠娘,一把攫住了她,著急的问:「翠姨,是不是我娘她怎麽了?」

  惊骇和无措让单知过少有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人气,也让易沄天不经意地瞧见他眸中清楚闪现的惧怕和担忧。

  「夫人她……她突然吐了好大的一口血,然後就人事不知的昏死了过去,她从来没这麽严重的……」翠娘早已急得泪流满面,她真不愿见她的主子就这样撒手人寰,心中的害怕更是让她哽咽不已。

  几乎没有多想,单知过在听到翠娘的话後,便二话不说地扔下了易沄天和一干侍卫,施起了轻功往靳含香的房里狂奔而去。

  见状,本欲离去的易沄天适才那满腔的怒气迅速被他的表情,和毫不掩饰的惧怕所弭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於医者的慈心,所以当她看见单知过没有任何犹豫地立即往他娘的方向奔去时,她的脚步也忍不住的跟了上去。

  ******

  单知过匆忙来到靳含香的房外,他伸手欲推门,却犹豫了起来。

  他真的很怕推门进去後会看到的景象,会不会又是另一场打击?甚至他会不会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可是纵使再怕,他还是得要进去,他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的推开门,迎向房里弥漫的血腥味。

  娘,你不能死,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我而去。

  缓缓的步进房内,他的心中只有这个念头,他绝对不容许老天在夺走他的一切後,还要夺去他唯一的亲人。

  即便他因决意复仇而与娘亲疏离,但在他心中,娘仍是他最爱的人,也是这个人世间唯一会爱他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她在他没有成功前离去。

  终於他来到床前,仅是那麽一瞧,他的心就凉了一半,只见娘亲的面色惨白如纸,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嘴角还残馀著几滴血渍,那模样煞是触目心惊。

  甚至若不是亲眼瞧儿娘亲胸口上那微乎其微的起伏,他还真以为娘她已经……已经……

  「娘……娘……」单知过轻唤著失去意识的靳含香,生平头一回他竟感到不知所措。

  面对死神的降临,他只能怔然的立於床侧,压根儿不知该怎麽帮助气若游丝的娘亲。

  想他拥有足以撼动国本的财富,却找不到一个大夫、一帖良药足以医治娘亲的病。

  双拳紧紧的握著,即便泛起了青筋和疼痛,单知过也不在乎,此刻他专注的只有那静静躺在床上的靳含香。「娘,你醒一醒,孩儿来看你了。」

  饱含痛楚的声音在靳含香的耳侧响起,竟奇迹似的让她那紧闭的双眸微微的张开。

  知道自己的生命力正一点一滴的消失著,她没有丝毫的惧伯,唯有放心不下眼前的儿子。

  靳含香伸出枯瘦的细掌,缓缓的攀上单知过那满是担忧的脸上,她忍著最後的一口气,向他嘱咐夫婿死前唯一的遗志。

  「过儿,答应娘,让过往的……」话才说了一半,她胸中的咳意又再次涌上,忍不住的又是一阵剧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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