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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她们用手托任腮,一点头绪也没有。佐明终于告辞。

  “蒋姐姐,一起吃饭好不好。”

  “今天你妈妈好像特别忙。”

  店堂有摄影记者在取镜头,佐明觉得宽慰,没有什么事比看见劫难后的女子重新站起来更令她高兴。

  佐明在广田家晚饭。李和也在,他有点食不下咽。

  趁广田走开,佐明轻轻说话,她的声音其低,似自言自语,但她相信李和可以听见。

  佐明这样说:“还等什么,还不一起去。”

  李和的声音日也很低:“她没叫我。”

  “你要自发自觉提供服务呀,还要等谁苦苦哀求你?一架打印机都比你聪明。”

  李和似有顿悟。

  “还不快去订飞机票。”

  李和问:“我会成功吗?”

  “在这种时候,还计较得失?”佐明生气,“活该你一无所得。”

  李和立刻站起来,“是,多谢指教。”

  他马上到电脑前去订飞机票。

  广田走近来,“佐明,有空来探访我。”

  佐明看着她,“广田,你有无做过什么好事。”

  “我?”广田哑然失笑,“我做的最大好事,便是努力不使自己成为废物。”

  “广田,你太谦虚。”

  “不不,佐明,在我短短前帮生中,我太过致力男女私情,浪费时间,一事无成。”

  她深深叹口气。

  佐明笑,“现在还有什么遗憾?”

  “你说得对。”

  这时,李和过来,轻轻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佐明替他开门。

  他说:“我回去收拾行李,明早同广田一班飞机,你可别告诉她。”

  “我懂得。”

  李和匆匆走了。广田说:“这人怎么了?整个晚上怪怪的。”

  片刻,门钤又响。

  广田说:“莫非忘记带什么。”

  她去开门,一看,立刻关上,脸色大变。

  门钤不住地响。佐明知道不妥,她站起来沉声问:“外头是谁?”

  广田半晌才说:“那个澳洲人。”

  呵,终于找上门来了。

  一个人名成利就之际,总有从前假装不认识他的人找上来。

  佐明立刻替好友出主意:“只得两个办法:一,让他进来─有话讲明白,二,报警。”

  广田抬起头来,“报警。”

  “你已是个成名人物,不怕名誉受损?”

  门钤不住地响,叫人坐立不安,工人与孩子都惊骇失措。

  广田答:“名人也是人。”

  佐明点点头,拿起电话,通知派出所。

  人到一会儿,门铃停止,外头有骚动。

  很明显是别察来了,那人用英语大喊:“我会招待记者!”

  接着,警察在门外问:“可以与屋主说几句话吗?”

  那两个警察一进门就讶异说:“咦,是王广田小姐。呵,还在蒋佐明小姐,两位都是我家小女的偶像。”

  广田低别说了一遍因由。

  警察沉吟:“明早我们护送你去飞机场。”

  “请早点休息。”

  门外有警员站岗。

  “暂时离开本市也是明智之举,”佐明说:“久无联络,澳洲人找你干什么?”

  没想到广田这样幽默:“一是来说我爱你,二是来讨点好处,你说会是哪一样?”

  连佐明都苦笑。

  她把这件事通知文枢。

  文枢答:“不怕,我们人强马壮,会得好好应付他,王广田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弱女。”

  佐明问广田.“听见没有?”

  广田看看窗外,陷入沉思。

  佐明叹口气,“有些伤口,永不复原。”

  文枢答:“她已经做得根好。”

  当天晚上,她们俩都没有睡好,不久天亮,广田起来梳洗。

  接著,保母与绵绵也准备妥当。

  她们一行人到楼下,司机与文枢已经在等。

  广田不见李和,心中不安,只是不出声。

  警员一路送他们出大路到飞机场。

  广田紧紧搂住女儿,一脸凝重,直至一个箭步奔入候机室,她才松口气。

  难怪她会害怕,有一条毒蛇正欲尾随而来。

  品硕也来途行,独独少了李和。

  广田终于问:“李和呢?”语气有点憔悴。

  后边有一把声音,“在这里。”

  广田转过头去,看到高大强壮的他,不禁心一宽。

  他说:“让我帮你抱绵绵。”

  广出把孩子交给他,才发觉双肩已酸软得抬不起来。

  李和跟著她们走。

  文枢对他说:“咦,你好回头了。”

  李和微笑,“我也有飞机票。”

  文枢怔住,“你也一起去,你告了假?”

  “我同老板要求停薪留职。”

  广田停止脚步,转过身子,忽然与他紧紧拥抱。

  李和运气好,时机凑合,澳洲人的出现成全了他。

  佐明高兴地看看他们结伴离去。

  她与品硕回到市区,因没睡好,找个地方喝咖啡。

  佐明诅.“他们总算成为一对。”

  品硕问:“你呢?”

  佐明笑,“你懂什么,老气横秋。”

  品硕不出声。

  佐明的电话响,是罗天山找。

  “喝咖啡也不叫我,我马上来参加。”

  十分钟后他就出现了,品硕机灵地说.“我去上课。”一边笑一溜烟般走掉。

  罗天山坐到任明对面,“那可爱小女孩是谁?”

  佐明微微笑。

  “你没有看到新闻吧。”

  “什么新闻?”

  罗天山说.“我也曾想过,是告诉你还是让你无知,但我们是成年人,应有勇气。”

  佐明看看他,“讲了一车不相干的哲理,倒底是什么新闻。”

  罗天山取出一份剪报的影印本,“你看这个。”

  佐明取过剪报,看到一行头条:“商人唐志成在三藩巾鲁莽驾驶杀人罪名成立被判入狱五年。”

  唐志成,呵,是他。

  他仍然在开快车,可见蒋佐明悲惨的遭遇并没有叫他警惕,不过像过眼烟云,他到了另一个埠。从头开始,依然故我。

  休明再看小字,日期是三日之前。

  “同车女友珊蒂泽臣父母称法律公正,但是却无法召回女儿生命,当日唐氏经测试体内含酒精量超标准三倍以上。”

  罗天山说:“这也许是一种解答。”

  佐明垂头,“已是很遥远的事了。”

  “你已忘记?”

  佐明豁达地笑,“是,全忘记了。”

  是其的吗,当然不是,但是又何必句句讲可怕的真话。

  “佐明,许律师请我们去观礼。”

  “我好想去凑这个热闹。”

  “那么一起去吧,大家一起逛伦敦夜市,我带你去参观跳蚤市场及博物馆。”

  “我只想到湖区去一趟,看一看那处漫山遍野的水仙花。”

  罗天山终于这样说:“我最佩服你没有一丝苦涩。”

  佐明微微笑,一抱怨就不能重生。既然与死亡之神打过招呼,其余一切也不必计较。

  连小小阜品硕脸上都有种泰然,何况是广田与她这两个姐姐。

  接着几天,佐明一直留意还有无人对她报上启示有回响。

  没有,就她们三人有同样遭遇。

  佐明收到文枢电邮:“签名讲座席无虚座,打破种族界限。”

  佐明微笑,去得是时候,正当遇上洋人想鼓吹世界大同的好机会。

  她与天山带着阜品硕一起出发去探访许方宇律师。

  他们到的那一日,婚礼已经举行过了,许律师故意没把正式日期告诉他们。

  但是却补请喜酒,原来她与新婚丈夫关永棠共同打理一力小小农庄式酒店,十五间房间,正好招待他们,设施应有尽有。

  许律师笑说:“最要紧的还是衣食住行。”

  罗天山也笑,“衣食足而后知荣辱。”

  这都是最实在的话。

  婚后的许律师精神奕奕,她说:“感觉踏实,该结婚的都该结婚。”

  这样过分看好婚姻。大家都不敢赞同。

  “怎么不见关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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