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少……不,相……相公,用不着再脱我衣服,我昨天已经洗过身子了!”
她以双臂遮掩暴露出大半的雪白肌肤,结结巴巴挤出一句。
“脱衣服不一定只能洗澡。”平云飞抚着发疼的胸口,好气又好笑。
“那要做甚么?”尉府的丫鬟每回脱她衣裳,不都是要洗澡?
这下,单小桑是真的愣住了。有钱人家的世界,果真充满太多她不懂的事情。
“行房!”他毫无感情的吐出一句。
望着他宽阔的胸口,单小桑愣了好半晌,才终于羞窘的问道:
“甚……甚么是行房?”她只是个小乞丐,根本甚么也不懂。
闻言,平云飞惊讶的抬起头,挑起眉仔细审视着她,确定她不是在装傻。
“出阁前你娘没有教你?”他狐疑的问。
“没有……”
涂嬷嬷教了她怎么抿嘴浅笑、莲步轻移等等……一大堆的规矩,就是没教她要怎么“行房”。
“就是生孩子。”
“生孩子?”单小桑大惊失色。
尉少爷只说,要她冒充孙家千金嫁给平云飞,可没说还要替他生孩子啊!
更何况,她天性笨拙得很,只懂得乞讨填饱肚子、偶尔作弄一些街头的恶霸,根本连怎么生孩子也不会!
眼见她半天不吭声,平云飞原本以为她是怕羞,没想到她却是垮着小脸,一脸烦恼。
“生孩子难吗?我生性笨得很,怕做不来。”单小桑绞着小手,一脸无措。
“别担心,我会教你。”她忧心忡忡的表情逗笑了他。“而我,向来是个好夫子。”
单小桑还来不及意会过来,一双灼热的唇已经压向她。
她是怎么了?为甚么她的心口跳得这么快,浑身还热得活像快着火似的?
更奇怪的是,她越是追浑身就越热、心口也跳得益加厉害,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
就在单小桑几乎以为自己快昏厥过去之际,他的唇却突然离开,新鲜的空气再度溜进她的胸口。
“这就是行房吗?”气喘吁吁的单小桑,带着既惊奇又敬畏的神情看着他。
望着身下那嫣红似火的小脸蛋,以及眸底那层如水雾般的迷蒙光泽,平云飞几乎看痴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看似纯真无邪的她,不但有出人意料的热情反应,甚至还撩起他螫伏许久的欲望,惹得他几乎失控。
突然间,他竟然想知道,这个令人惊奇的小人儿身上,还能挖掘出甚么?!
“不,这才正要开始!”
勾起一抹邪气的笑,他的长指缓缓抽开了抹胸的系带——
第四章
在平、孙府联亲一旬后,两家首次合开的“平、孙记”钱庄,热热闹闹的开张了!
不料,尉令尧不知打哪儿得来的消息,竟在同一天、同一条街上,也开了一间钱庄,较劲的意味不言而喻。
打着高贷薄利的好处,许多客源全往尉令尧的钱庄涌去,原本该是风光热闹的开张,却变得门可罗雀,这对胸有成竹的平云飞,不啻是个天大的难堪。
望着不远处热闹拥挤的景况,平云飞的脸色,几乎是冷凝到了冰点。
“少爷,我看尉家这回是有备而来。”一旁的李总管,小心的开口道。
平云飞没有开口,却毫不怀疑,尉令尧根本就是故意冲着他来!
虽然商场生意输赢难免,但这回跟孙家合开的钱庄,可是他大张旗鼓,准备拿下尉家江山的第一步,这步棋一输,等于是给了他一个迎头重击。
下个月初,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生意要开张,绝不允许再被尉令尧搞砸了!
“去替我查查,尉令尧下一步动作是甚么。”
他相信,依尉令尧的聪明绝顶,他的手段绝不仅止于此而已。
“是!”李总管沉声点了下头。
朝远处投下最后一瞥,平云飞毅然转身离开。
乘着软轿回到平府,平云飞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虽然他爹的商场阅历足以替他解决问题,好胜的他却不允许自己还得倚靠旁人的力量。
他会凭他的双手,让尉令尧成为他的手下败将!
“备水,我要沐浴!”
平云飞来到书斋,朝丫鬟丢下一句,随即往紧临的休憩房走。
“是,少爷。”
知道主子肯定是心情不佳,几名早已深谙主子习性的丫鬟不敢怠慢,衔命匆匆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几名丫鬟已七手八脚扛来木盆,跟一桶桶的冷水。
“没事了,退下吧!”他淡淡一挥手,丫鬟们便忙不迭的退出门外。
俐落的卸下一身汗湿的衣衫,平云飞步入水中,缓缓吁了口闷气,胸口却倏然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
低头一看,才发现胸口还烙着一个明显的脚印——那是几天前被“孙兰衣”那力道不小的小脚踹出来的。
不分日夜忙了好几天,他几乎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妻子!
从成亲隔天开始,他再也不曾回过寝房,为的就是要提醒自己,自己跟孙兰衣除了一个子嗣外,再不需有过多牵扯。
只是,抚着胸口上那道不及巴掌大的小脚印,平云飞竟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奇妙的小人儿,以及那夜前所未有的美好结合——
那是他从来不曾体验过的感觉!
一整夜,他几乎处于极度的亢奋激昂之中,仿佛眼前除了她的柔软甜美,一切都可以抛诸脑后。
更令他不敢置信的是,看似纯真无邪的她,竟有着无比的热情,她生涩纯真的回应,更让他为之疯狂——
突然间,身下的亢奋竟然毫无预兆的贲起,像是回应那夜美好的记忆。
他近乎入迷的回味着那夜的点滴,直到脑中的警钟大作。
天,他是在做甚么?
大白天的,他竟然凭空做起白日梦来了!
那夜的美好与温存,一切只是出自于他的想像罢了——平云飞这么告诉自己!
他得跟她保持距离,在确定她怀下子嗣前,他不会再碰她!
妻子对他的意义,仅此而已!
他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专心思索起该怎么取回优势,下一步又该怎么对付尉令尧,耳边却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清脆嗓音。
“相公——相公!我可以进去吗?”
区区一个女人,居然扰乱了他的思绪,现在竟然连耳边都出现了幻音。
他近乎气愤的把头泡进水里,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相公!”
门外突然传来不确定的敲门声,让他终于发觉,自己不是神智不清,而是孙兰衣人真的在外头。
霎时脑中仅存的一丝遐念,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事吗?”他不耐的蹙起眉。
看来,全天下的女人全都是一样的,一旦进门就变得贪心,妄想掌控男人的一举一动。
“我听丫鬟说你回来了,所以才赶紧过来。”门外的声音听来有些羞涩。“我可以进去吗?”
平云飞无动于衷的闭起眸,将高大的身子往盆边一靠。
“有话就在门外说吧!”
单小桑瞪着门愣了好半晌,左右张望了下身旁的丫鬟,有些难以启齿。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单独跟你说,可能会比较好。”她含蓄的说道。
门内许久没有出声,像是打定了主意跟她卯上了。
“好……好吧。”单小桑咽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我是想知道,那么多天了,我怎么还没有……生孩子?”
语毕,里头传来剧烈的溅水声,下一刻,房门就遽然打开,出现光裸着上身的平云飞。
“相——”单小桑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一双大掌给拉进房。
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单小桑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扯得几乎跌进平云飞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