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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现在是何时了?”

   

  “早过了子时。”

   

  “子时?”她又想了很久,蹙起眉。“你来得好晚,难怪我老觉得我等了很久,很久……”

   

  “是我的错。”跃过后门,他直奔藏马车之处,将她抱进车内后,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盖上。“你再忍一忍,一回去你就能好好睡觉,不必担心旁人发现你。”

   

  她脸红得今人心惊,摸了摸她的额间,并无发热,不是受了风寒,难道酒里加了什么料吗?

   

  他愈想愈忧心,要退开去驾车,她忽然抓住他的手。

   

  “我想握住你的手,大哥。”

   

  “你握住了。”

   

  她的唇紧闭,硬生生咽下叹息,勉强开口:“你模模糊糊的,我老是看不清楚,什么叫半梦半醒,我总算明白了……你私下答应过我,一到春天,要先为戒儿与小堇办婚事,我明白你不舍小堇,但她迟早都要嫁,你何时才会着手去办?”

   

  他错愕她没头没尾的一番话,随即心疼地回握她的手。“我明白你多疑是为了保身,但戒儿跟小堇何时有婚事?我瞧你明明还会试探我,哪里像醉迷糊的样子?”

   

  她吐了一口气,合上眼。

   

  “你果然是大哥……”心一松,他的体温从掌中传来,让她胸腹之间如火烧。她暗叫不妙,怀疑自己究竟还余下多少克制能力,她低语:“大哥,我要回家,你快放手吧。”

   

  是她紧抓他不放啊!聂沧溟没有反驳她,要抽手,她却硬握住他的手。她的眉目之间尽是痛苦,他心中怀疑加深,最后用力将她拉开。

   

  她的身子直觉缩起,喃喃道:“大哥,快点,我怕晚了,连怎么吃掉你,我都记不住了……”

   

  他见状,连忙越过她,钻到车前驾车。

   

  绣芙蓉2003年7月11日更新

   

  天色未亮,远方已有鸡啼,聂府后门在望,他一拉缰绳,守在门外的殷戒立刻上前。

   

  “怎么了?她——”

   

  “快去烧水,将木桶搬到碔砆房里,顺便叫小堇去熬个解酒汤来。”他打开车门,抱出谭碔砆。

   

  她像睡着,被他一动,她又惊醒。“大哥?”

   

  “我是。咱们回家了。”

   

  “哪个家?”

   

  “京师聂府。”趁着仆人未起,他一路将她抱回房内。“先别睡着,待会儿你洗个澡会好过些。”要把她放在床上,却发现她紧紧抱住他不放,像贪恋极他的体温。“碔砆,你可以放手了。”

   

  “我在抱你?”她呆呆然,两眼无神地喃道:“原来我自制力这么差,大哥,劳烦你把我拉开吧。”

   

  聂沧溟忍住满腔疑惑,将她拉开,她立刻侧向床上。

   

  “碔砆,你是哪儿不舒服……”

   

  正要摸上她的脸,她合眼低叫:

   

  “别碰我!”

   

  若是再没发现不对劲,他就枉称老狐狸了。

   

  “除了酒,你还吃了什么?”他厉声问道。

   

  她没应声,咬住唇,像在忍什么。

   

  殷戒将木桶搬进,灌进热水。聂沧溟暂离床边,将屏风拉出。

   

  “应该让小堇来帮忙的。”殷戒突出一句。

   

  “你也是男人,应该明白我刚失而复得的心情。”他回首,望谭碔砆一眼。“何况她也只能嫁我了,没有关系。”

   

  面具遮住殷戒的神色,他的眼神却透露有趣。“她一向不爱你的自以为是。”

   

  “我知道。”他微笑,待殷戒离开之后。他又回到床沿,摇醒谭碔砆,说道:“你要自己脱衣服,还是我来?”

   

  他极为担心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若只是喝醉了也就算了,最多喝个解酒汤就够了,就怕她误食了其他东西。

   

  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张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可恶,可恶……”

   

  他暗叹了口气。“我来动手了,你不要害怕,我不会胡来的。”

   

  “大哥,你要脱我衣服吗?为什么?”她慢半拍地问。

   

  “因为你一身湿透,不洗个热水澡,会着凉。”他耐心地说。

   

  “哦——”她舔了舔干涩的唇,又冒出一句:“我没力脱衣,你把眼睛闭上,别碰我的身子。”语毕,她又难受地闭上眼。

   

  “真不知该不该高兴你对我的信任。”他喃道。

   

  脱下她的外衫跟里头的罩衣,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她的身上。她的锁骨极美,细致的肌肤呈粉红色,胸前缠绕白布,虽然瞧似平胸,也显瘦弱,却足使他心跳加快,他硬生生地将视线抽离,助她将长裤脱下,顺手拉过长毯将她卷抱起来放进水里。

   

  他将她的长发绾起,露出雪白的颈项,沿着颈骨下来是光滑纤细的背。水温适当,也够清澄,水面下的春色一览无遗。他暗咒一声,退开二步。

   

  “大哥,你有闭上眼吗?”她含糊问道。

   

  “有。”他脸不红、气不喘地答道。汗水背叛他缓缓流下。

   

  “哦——”她忽然将脸埋进水里。他以为她不小心,正要上前拉她一把,她又冒出脸来,用力甩了甩头,似乎想要甩回神智。

   

  “碔砆,你……究竟还吃了什么?”愈见她愈不对劲,像是气血逆流,让她极端不舒服。“你要告诉我啊,我好让戒儿去抓药。”

   

  “我吃了什么……”她泡在水里有一会儿,水温有些凉了,让她的肌肤表层颇受敏感,低低呻吟忍不住溢出咬住的唇。

   

  这样耳熟的呻吟,他再不知道就是在骗自己了!他的脸色蓦然铁青。

   

  “你吃了催情药?”

   

  “哎呀……还是被发现了。”

   

  “是谁搞的鬼?”他怨声问道。若是他晚一步到呢?还是若有人找到躲起来的她呢?

   

  “我要知道,我第一个恶整他。”她喃道,他得上前一步仔细聆听。“可恶,这成了我毕生的耻辱,我原以为我可以躲过的,是我太过自负,没有料到身边的人喝的酒才没有掺药……”

   

  过了好一会儿,她没再说话。聂沧溟见她面露痛苦,明白她此时应该浑身发热,难怪方才在都御史府里那些男欢女爱的叫声过于放浪,不论男女压根无法控制自己。

   

  “还好是我找到了你。”他的声音微颤。

   

  “大哥,我好难受……”她的脸埋进双手之间,溢出泣声。

   

  聂沧溟思绪百转,不忍见她痛苦难忍。

   

  “我真是认栽了!”以往他心系国事,但游刃有余,少有难以应付之事;遇上了她,他时时都在惊吓、都在担忧,尤其见她难受,他更是心疼万分。

   

  转眼之间,他心里已有主意。反正他要娶定她了,提前洞房,不算损她清白。

   

  “碔砆,你知道我是谁吗?”他柔声问道,拉开她的双手。

   

  她的脸色仍旧红通,眸子含泪,却强忍不落下。

   

  “大哥?”

   

  “唉,你知道是我就好。”他喃道,俯下身,放肆封住她的唇瓣。

   

  她的朱唇柔软依旧,尝起来有淡淡酒味。以往他偷吻,皆是点到为止,怕惊动她,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让她主动响应,他却只想苦笑连连。

   

  她对他的热情不见得出自她的本意,现在她只是屈服在药性之下,任由催情药效控制她的情欲,明日一早恐怕她连这一夜与谁缠绵都没个记忆。

   

  她的舌尖贪婪地钻进它的唇间,他的心一动,双手摸索到她胸前白布欲扯下。她的眉间皱了一下,迟缓将脸转开。

   

  他未察觉,沉浸在她的柔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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