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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不喜欢睡觉,还说老鹰不喜欢睡。”他抱起女儿坐到床上,眼光刻意地避开了穿着珍珠白缎旗袍纤盈明丽的她。

  “我不要睡觉,飞天怪兽会来找我。”依依扁着小嘴,露出可怜兮兮的委屈模样。

  女儿的话,让他猛抬起头望向杜亚芙,眼光中有着询问——他以为依依已经不作噩梦了。

  “老鹰会保护你啊!”杜亚芙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走到父女俩身旁,坐了下来。

  “真的吗?”依依仰头看着商涛帆。

  “当然是真的,鹰王今天早上才告诉我,它又新买了一把武器要对付飞天怪兽。”他安抚地对着女儿笑了笑。

  “可是我还是怕怕的。万一它的武器坏了怎么办?你们今天晚上陪我睡觉,好不好?”依依打商涛帆身上横着爬回杜亚芙怀中。“妈妈,好不好?”

  杜亚芙才抬头,眼光就对上了他凝望的双眸,她心慌意乱地挪开了眼神。

  “等我们回来时,太晚了。”

  “不晚、不晚!我不会困,真的不困。你们回来,我才会想睡觉的。”依依软软的脸颊贴着杜亚芙哀求。

  “陪我一起睡,拜托!”

  “妈妈说好,就好。”他把问题丢到杜亚芙身上,故意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却下意识地屏住了气等她的回答。

  她咬了咬唇瓣,莫名地红了脸。不过开口答应陪孩子睡觉罢了,她何必心跳加速、呼吸加快?他又为何一迳瞧着她不放呢?

  “妈咪——”依依技长了可怜兮兮的语气。

  她点了点头,拉着女儿下了床。

  “你去找信慈说故事给你听,好不好?我们要出门了。”

  依依招招手要他们低下头来。

  “爸爸,再见;妈咪,再见。待会见。”分别给了两个人很用力的吻,才又啪咯啪咯地跑出房外。

  “记得去找鞋子。”杜亚芙走到门边提醒依依后,才微笑着走回屋内。

  “呃——你要不要再整理一下头发、衣服什么的——”

  依依走后,室内气氛竟有些异常起来。商涛帆伸手扯了扯领带,转动了下脖子,总有些陌生的不适然感;也许是他已经太久没有进杜亚芙的房间了。

  “不用了。”她轻声地回答,聚足了每一分的勇气,才敢再开口问出:“好看吗?”她从不会撒娇的柔情,这样的问句,对她而言已经算是情感的表现了。

  他有些愕然地盯着她。一向完美而冷静的她,竟是不曾对他问过这般女儿态的问话。

  为什么?因为今天下午他开口说要“离婚”,她才有着这般的表露吗?因为要“离婚”,才反弹出她的真实情绪吗?商涛帆深邃的眼乍然闪过了一层无奈,她的情绪、她的反应,总是隐藏得太好,让他始终无法捉摸——从以前到现在皆是如比。

  想来好笑,也觉得可悲。她一句生活化的问话,他却可以转化出各种揣想。他以手拂了拂发,目光没有片刻离开过她。

  或者这只是她这心血来潮的随口问道。

  只是,这心血来潮的随口道来,在他们四年的婚姻生活中,却是破天荒头一遭啊!

  杜亚芙不安地拉了拉自己的合身旗袍——盘面花扣、珍珠色泽的白缎面绣制出几株粉色的梅,显得清雅而别致。她的模样该是不差,她自己清楚。

  从小被教予传统的老式思想,她早已知道在大众面前,该如何行为合宜、举止分寸。父母关心的是别人眼中怎么去看“杜”亚芙这个人,因此,她很早很早就知道该与不该的标准何在。因此,她真的可以肯定她今天的穿着是适当的。

  那他不吭声,是什么意思?

  她又低下了头,望了望自己的衣衫,心里的自信开始有些动摇。穿旗袍出席晚会,是不失礼而端庄的啊,是吗?她的心仍有些惴惴不安。“原本”很肯定的事,她何必动摇呢?他的意见,对她而言这么重要吗?杜亚芙微颤了下身子,突然觉得不去思考也是件好事。毕竟想太多,只平添烦躁而已。

  商涛帆往她走近了一步,近到可以闲到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他用手轻风般的将她几缕拂落脸颊上的发丝拨回耳后,然后轻声道:“很美。”

  她感到心跳剧烈地乱了节拍。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他的接近与抚触。他若能对自己如此和颜以对,“挽回他们濒临破碎的婚姻也许有着很大的希望吧!习惯了有他的日子,即使知道他的心不在自己身上,但是能看到他亦是一种满足。很鸵鸟的心态,但却是她心境的最好写照。

  “你一直很美,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他深情款款地搂住她到自己的臂弯之中,体会着她属于自己的感觉。

  “谢谢,”她直觉想推开他,不习惯在房门仍敞开的情况下与他亲近,只是,抗拒的手才推到他温暖的胸膛,情绪竟有些不稳定起来,因为她怀念他的拥抱啊!

  低下亲吻了下她的耳垂,湿热的气息流连在她小巧的珍珠耳饰边。

  “我喜欢你戴珍珠。”

  她的眼眶微热,因为他低诉在她耳边的话,回荡着太多的回忆。

  曾经,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画眉之乐的婚姻甜蜜。那时,他会坐在一旁看着她梳妆打扮,他会开心地帮她搭配各式的衣着,他会为了喜欢珍珠与她相映衬的感觉,而为她购买了各式的珍珠首饰。

  虽然她从不爱那些珠光眩然,但为了他喜欢看她戴珍珠,她自后没有戴过其他的首饰,有的只是满满的珍珠。而他注意她的时间,竟没有超过几年啊!我喜欢你戴珍珠——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她想起他爱她的日子。

  “怎么了?”商涛帆抱住了将头埋向他胸前的她,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心慌。

  她很少主动地亲近他,今日的她真是有些反常,难道“离婚”二字,让她褪下面具吗?抑或……嫉妒的火又燃上他心头——难道她是为了出轨而内疚,因此想对他有所弥补吗?他太清楚那种因为背叛另一半所随之而来的自责情绪了。

  杜亚芙没有开口答复,只是依着他的衬衫摇摇头,偎近了他一些。

  搂着她的腰际,商涛帆的情绪无法自制地沉郁当嫉妒的种子埋入心头之际;它即会一点一滴地发芽成长。猜忌与怀疑,是培养它的土壤与肥料。于是,他急促地想找出一个理由,一个足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让自己相信她只在乎他。

  他需要肯定她此时的转变,是因为不愿离开他,而不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所以,他开了口:“你为什么不想离婚?”口气虽然焦的且心烦,双眼却是期待地盼望——告诉我,你在乎我。

  杜亚芙倒抽了一口气,没有想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握紧了拳头,不能自主地双手颤抖。原来,他还是想离婚。

  她倏地用手推开了他,却在下一刻又被扯回他的怀中。

  “放开!”命令似的高傲冰冷,已不复方才的柔情。

  只手制伏住她挣扎的双手,他霸气而执意地追问:“为什么不想离婚?”

  她合上了眼,隐去了眼中必然会出现的痛苦。她能说什么?在他如此迫切地要摆脱自己时,她能告诉他,她还爱他吗?

  “你说话啊!”火暴地支起她的下巴,情绪激动的他几乎无法自控。

  “放开我,我就说。”她仍紧闭着眼,就怕眼中的痛苦酿成不可收拾的眼泪。

  “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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