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什么?”她心中坦荡荡。
季骐的愤怒在瞬间强力发酵,霎时扩散到全身,如一把怒焰欲爆发。
沉住气,要有点耐心。他强迫自己自我浇熄怒焰。
“听说某人对我的作风很有意见,但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爬上我的床?”他用讥讽的语调掩饰自己的怒气。
“是谁告诉你的?你不要听信流言!”璩雪霓的脸红成一片,窘迫的表情证实了她所谓的流言都是真的。
“你还记得那一夜的情景吗?勇敢的你没有喊一声痛,而且沉醉的表情证明你乐在其中,我整个人差点让你给吞了……”是回忆,也是刺激,刺激她好好记住他尽心尽力的伺候。
“你住口!”他越说越不象话了。“你到底想怎样?”上床这件事情对他而言稀松平常,他有必要看得这么严重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意图。”这很重要。他明知她不可能因为喜欢他、仰慕他而上他的床,但至少给一个让他不会太难堪的理由。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能不能也问你一个问题?”她也正想知道他想知道的问题。
“请说。”
“你为什么要和我上床?”他的答案也会是她给的答案。
季骐楞在原地,继而佩服起她的反应。
“是吧!男女在一起不就那么一回事,何必一定要追根究柢?”她一面说,一面镇定的往门边闪。
她都说得如此清楚明白了,照道理讲,他应该展现男人的自尊拂袖而去,根本不需要对她委曲求全;况且排队等着上他床的女人多得是,他干嘛在这里让她看成窝囊废,提不起又放不下?
说是这样说,可是要他做又做不到。
女人的确满街都是,但他的Sugar却只有她一个。
“你就不能先试着了解我吗?好歹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季骐往她所站的位置追过去,一副不放她罢休的态势。
“谁跟你是夫妻?你别胡说喔!”听他说着双关语,璩雪霓不禁脸颊发烫,胸口怦怦跳。
她在害怕?
季骐意识到这张狂的女人心生惧意,心中不禁警告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要让自己像个初尝禁果的小男生,对她的初夜念念不忘,以免吓坏了她。
“我哪有胡说?撇开我们的一夜夫妻百日恩不谈,明天我会来接你回家,再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让你成为名副其实的季夫人。”也让他过过干瘾。
璩雪霓心惊地急忙甩开他的手。
“不是说好假扮的吗?为什么要办一场婚礼?”璩雪霓的俏脸如天狗吃日,瞬间一片惨黑。
如果让她老爸知道了,非要她假戏真作不可,那不就糟糕了!
“想骗人就得逼真,不办一场举世皆知的婚礼,怎么能骗过众人的眼睛?”看见她手足失措,季骐的心情大好,决定暂时放过她。“雪,明天见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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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虽然财大气粗,执意要办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是在璩雪霓强力的反对下,最后只是在教堂象征性的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以避璩父的耳目,让季丞完成心愿,来个皆大欢喜的圆满结果。
但璩雪霓还是被迫得和季骐去度蜜月,而且抗议无效。
“雪,你的敬业精神都到哪里去了?”璩雪霓在前往机场的路上没跟他说半句话,直到下了车、进了机场,旁边没有外人,季骐才调皮的对她眨眨眼。
还敬业精神咧!
碰到他这个瘟神,她都想辞职不干了,还敬业!
“你不要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啰唆个没完好不好?”璩雪霓见司机回去复命,立刻大声咆哮。
“这趟蜜月旅行是你亲口应允爸爸的,跟我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喔!”季骐搂着她的肩膀,好风度的说。
“是呀!可我只答应陪你到机场,可没答应陪你上飞机。”她脚底抹油,随时准备落跑。
“我不反对你不上飞机。”季骐展现难得的风度。
他太大方了,其中必定有诈!
璩雪霓止住想离开的脚步。
“怎么了?不想走了吗?”他显得受宠若惊。
“你想得美!”璩雪霓连行李都不要了,转头就走。
季骐一个箭步想拦住她,却不小心将璩雪霓绊倒在地。
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虽然没有驻足,却都投以奇怪的目光,活像是看见马戏团的猴子在耍猴戏。
好没面子!
尴尬过后,璩雪霓站了起来,委屈的红了眼眶,颤抖着双唇,越想越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只好愤怒的背过身去。
“我不是故意的。”季骐暂时放下争执,轻柔的扳回她的身子。
璩雪霓双手掩面,根本不搭理他。
“雪……”真不知道他干嘛要对她的一举一动如此挂心,人家根本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牵扯。
他轻轻喟叹一声,将她搂进怀里。
璩雪霓不领情的推开他。
“不要碰我啦!”都是他,老是害她出糗!
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强忍泪水的模样,季骐有说不出的心疼。
“别这样。”他准备好自己宽阔的肩膀,等着她依偎过来。
“你要我冒充你的妻子,我都照办了,你却拼命的想占我的便宜……”委屈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却不忘再恶狠狠的瞪他一眼。
她耍脾气的可爱模样扣人心弦,说出来的话又一点理由都没有,让季骐对她又爱又恨,亦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一口吞了她。
他伸出手,想拭去挂在她脸颊上的两行清泪,却又惹来她一阵咆哮。
“叫你别碰我!”璩雪霓嫌恶的躲开他善意的手。
“雪……”他不在乎她的怒气,大手又追着她而去。
“你聋了啊!”她不让他碰,他就偏爱和她唱反调。
“我的耳朵是聋了,但是眼睛很雪亮,才会看见你那一双勾引我的手。”不甘心老被她拒绝,季骐忍不住又拿冷饭出来炒。“我不只碰过你,连你都碰过我了,你忘了吗?”
他……他……
璩雪霓瞪大眼睛,不相信他会在人潮汹涌的机场吼出这样不堪入耳的话。
虽然熙来攘往的人潮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事,但璩雪霓觉得季骐仿佛已将他们俩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公告全世界。
她一扁嘴,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的在机场的大厅给他哭了起来。
吼完之后,季骐后悔死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呢!
他一向有风度,对女人更是不曾说过重话,更不曾给女人难堪。
“别哭了,这是机场,很难看耶!”本想安慰她,谁知道说出口的话又惹来她一顿白眼。
“你也知道难看?”弄哭她的人可是他耶!
“喏!肩膀借你哭。”为了不让四周的目光继续停留在她身上,季骐一把拉住她猛拭泪的小手,将使劲反抗的璩雪霓拉入怀中。
季骐牢牢的将她抱个满怀。
嗯!
季骐满足的笑了。瞧!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多适合待在他的怀抱中。
“女人想要借肩膀,多得是肯出借的男人。”他以为他的肩膀多值钱啊!
“问题是我的肩膀只肯借给你,别的女人想借都借不到。”他恨她的不知珍惜。
“那又怎样?”璩雪霓嗤之以鼻的推开他那自以为珍贵的肩膀。
“所以你该觉得荣幸!”对她的一再拒绝,季骐不禁恼羞成怒。
季骐拉住她,怒目相视。
璩雪霓是很想勇敢的直视他那凌厉的眼眸,但是额顶额之后,他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迷乱了她已趋于平静的心湖,让她把持不住飘荡的灵魂,整个人似乎飘浮在虚无缥缈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