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何?”
“所以御肴想请你帮个忙。”梁煌金笑得十分诡谲。
陶月烟狐疑、谨慎地盯着他看。
“要我帮什么忙?”她的心里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如果要她帮忙,御肴为什么不亲自跟她说呢?
“嗯,这个我就有点……”
“你快说,只要我帮得上忙,我就一定会帮。”陶月烟很早以前就想帮施御肴一点忙,现在有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你是处女吗?”梁煌金不便好意地问道。
陶月烟不禁涨红了脸,她生气地道:“那不关你的事吧!”
梁煌金一瞧见施御肴已经在注意了,连忙以手捂住陶月烟的嘴,却被她猛咬了一口,流出血来。
“SHIT!你居然敢咬我!”他啐骂声连连,把她往一旁推。“我还没有说完。”他的耐心已没了。
他一定要这个女人,否则他不甘心。
“你废话快说!”她抬起脚来,很想踹他,但是被他压了下去。
由于梁煌金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施御肴的视线,因此从他那个角度,看不到他们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已按捺不住了。
梁煌金又回头一次,然后很快地说:“他要你去卖身,替他弄笔钱来还债!你是处女,应该会有不少钱,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几个人选,比如说,我就不错……”
陶月烟闻言,脑中一片空白,接下来梁煌金说了些什么,她完全听不到了。
御肴要她去……去卖身?!
陶月烟脆弱得几乎站不住,她想不到今生今世最爱的男人,居然要她去卖身。
天!她好想大笑。狂笑一顿,然后冲过去骂他、打他、端他,再跑回家大哭一场,忘了他这个人!
但是她做不到,她是那么爱地,她如何能着他有难而不帮忙呢?她根本办不到啊……真可笑……
爱一个人,居然会让她变得如此脆弱啊!
推开仍滔滔不绝说着话的梁煌金,陶月烟逼自己站稳步伐一步步地走到施御肴面前,然后很快地打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在宁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梁煌金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又合上,然后缩了下脖子,心虚地逃了。他根本没胆承担这后果。
施御肴先是一脸茫然,但后来他想通地垂下脸,丝毫没有反驳,这副默认的模样让陶月烟忍不住哭了出来。
施御肴伸出手,很想安慰她,但又狠下心把手缩了回来。
他根本不想和她分手,但又不得不分手……他们施氏企业被人恶意侵占,官司打不打得赢、将来如何生活都成问题了,因此他无法分神照顾、维持这段恋情,所以才决定分手。
可他说不出口呀!这有如割下心头的一块肉般痛苦,但是他宁可现在痛苦,也不要月烟跟着他一起受苦,她可明白他的苦心?
所以当表哥说愿意帮他这个忙时,他便欣然答应了,因为要他面对月烟说出他不再爱她、要和她分手,那简直会要他的命。
他其实想好好地爱她啊!
陶月烟嚎陶大哭,施御肴也默默陪着她。
一直到她觉得泪干了,她才哑着嗓子问道:“这就是你要的吗?”她指的是他要她卖身的事。
还挣扎在不愿分手的施御肴皱紧了眉头,他真的不想和她分开,无奈现实逼人,只希望她能平静接受。
“是的。”他的声音中满含苦涩。
“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去做到。”心快碎了,但陶月烟苍白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说完了这句话便转身走了。
施御肴看着她的身影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他动也不动,坐在原地直至天空才离开。
误会随着谎言变得更加不可收拾了……
陶月烟刚将车子开出车库,便看到施御肴那辆黑色的车子紧随在后。
“该死!难道他不用工作吗?”陶月烟一面换着手排档,一面看着照后镜骂道。
如果可以,她会选择自动消失,也不愿应付他那让人失神的注视,害她又像十七岁时那般脸红心跳。
他现在根本没权利这么做!
将车子驶进公司地下停车场,陶月烟发现施御肴的车子也俐落地停在她车旁的车位,她终于受不了地下车去。
敲了敲黑色的玻璃,陶月烟瞧见施御肴那张带笑的脸,便板着脸说道:“这里是私人企业的停车场,你不能在这里停车。”
施御肴不以为杵。“我是来洽公的,能停吧?”
陶月烟侧了下头,看到前座的司机笑出一口白牙,知道他今天的确是出来办正事的,她不禁在心里瞪眼。“嗯,那就请便。”
回到自己的车边,陶月烟取出皮包。锁上车门,然后敏锐地发现施御肴就跟在她的身后。天!他真是不死心。
她进电梯,他也跟了进去。
陶月烟忍住,就因为他是公司的大客户,不便得罪,否则她实在很想破口大骂,管他什么形象、气质。
在这小小的电梯空间里。她又像上次一样,感到压迫感,她明明想尽办法靠在最角落了,全身还是很紧绷。
“你在怕我吗?”施御肴的声音毫无预声地响起,陶月烟差点跳了起来。
“什么?”
“我说你在怕我吗?”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好像在她身上点起一把火。为了否认他对她还有影响力,她马上嗤之以鼻地说:“那怎么可能!”
施御肴扬了扬雇角,不置可否,但他想做的是强搂她到怀里,狂吻着她,直到吻出答案为止。
可惜呀!时间、地点都不对,否则他一定会彻底实行。
陶月烟有些气恼,因此当她走出电梯时,并没有发觉他又跟着她,直到他出声说话。
“能带我去见你们总裁吗?”
他一脸无辜地站在她的背后;陶月烟闻声回头狠狠地瞪他一眼。
他似乎以吓她为乐!陶月烟心想。
放下皮包,她须着他再度往电梯踱去。
“跟我来。”就算是她欠他的好了。
然而进电梯后,他却故意紧贴着她。
“施先生,请你不要这样。”’她蹙着月眉道,但他一点站开的迹象都没有。
他受不了离她太远,便更靠近。“你不是说不怕我,而现在我的脚在痛,让我靠一下又何妨?”
陶月烟瞅着他看,不明白他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他的腿跛了却是事实。
“我能说不吗?施先生。”
他笑得狡猾至极。“你可以。”
是哦,明明料中她不会,他当然这么说!陶月烟咬牙切齿地想着。
还来不及说些反讽的话,她全身就起了疙瘩,因为他简直是把整个身子靠在她身上,而他的呼吸也故意吹拂在她脖子上,让她全身微颤。
但她却无法推开他,怕的就是他的腿真的不适。
“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不经大脑的话就这么问出口。
施御肴闻言,心中净是兴奋及喜悦,陶月烟的主动关心,使他全身暖和了起来。
“没什么,车祸造成的。”他轻描淡写地说。
天晓得,在高速的撞击下,他差点失去生命。
陶月烟无法不抬睫看他,他看起来真的很疲倦,她伸手想安抚他,但想想又放了下来。
陶月烟啊陶月烟!当年是他负你,你没必要为了他一只受伤的腿而难过,说不定他还不屑你安慰他。
僵着身子,直到电梯停止,陶月烟又想哭了。
短短的一段独处时光里,她体认到一件事,那就是她还爱着他!
该死!他应该跟往事一起被她埋葬才对啊!她绝不会承认她爱他的。
“施先生,我们到了。”她沉着声音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