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早上我有说要找你吃晚餐吧。”
陶月烟皱起眉,动怒了。“我也记得自己并没有答应你。”
“但是你也没有拒绝不是吗?”他笑得很贼。
陶月烟咬了咬下唇,在心里抗议道,那是因为你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她干脆冷哼一声作为反应,不想跟他耗费唇舌。
施御肴瞧见她冷淡的反应,心中又是一阵痛。
“我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再带你回公司取车。”说完,他叹了口气,从没想过她会恨他,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倒宁愿她恨他,也不要她的心里没有他。
陶月烟一路上都保持沉默。
不自觉地,她又想起那一段令她不得不怨他的往事。如果可以选择,她倒希望不遇见他。
可惜命运捉弄人,她似乎没有选择的权利。
没多久,车子停在一家陶月烟相当熟悉的餐厅前,看到它明亮的白色招脾,她的胃开始不舒服。
她知道他为什么选择这里当他们重逢后第一次用餐的地方,因为这里是他们首次约会的地方。
原来他还记得啊!她讽刺地想着。
“下车。”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想让令夜结束在不愉快中。
没有等他过来帮她开车门,陶月烟迳自下车,丝毫不想浪费时间在琐事上,只想尽快将这顿饭结束,以回到属于她的宁静生活。
施御肴很快地踱至她身边,箝住她的纤腰不放,低声说道:“你不想当众出糗吧?”
她冷然地注视着他。“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扬起唇角。“不想怎么样,只想和你吃顿晚餐。”然后吻你,吻得你再度爱上我。
他当然没有将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如果照实将愿望说出,她说不定会当场走出这家餐厅及他的生命。
而他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带位的服务生注意到施御肴的腿微破,陶月烟也同时发现了,她的心不由得一震。
这些年来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脚为何会受伤?
但她随即又提醒自己,他们不过是遇然重逢罢了,她又何必关心他这么多,说不定他早就结婚了。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一处幽静的情人雅座,似乎是过去的习惯,陶月烟把点菜权交给施御肴,看着他专注点菜的神情,竟又让她想起过去。
她甩甩头,告诫自己别再被他困扰。
等服务生退下,陶月烟便开口,“你还有什么事,请你一次说完好吗?”意思就是他们没有必要再见面,而她也不想再和他碰面。
但是施御肴却说得很直接,“我想见你。”
他发狂地思念着她,在他得知她可能寻死时,他曾发了疯似地找她,最后还差点死于车祸,捡回一条命之后,左腿从此微跛。
但他不准备告诉她这件事,只要她不介意过去的事,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他便心满意足。
陶月烟躲开他炽热的目光,吞了吞口水道:“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没有必要吧。”她虚弱地扯了扯嘴角,过去的事。他能忘,她却忘不了。
“月烟……”
“别再说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用这种方式‘请’我吃饭。”这根本是变相的绑架,过去的他完全不会有这种霸气的举动,怎么才过了几年而已,他就完全变了样?
“不用这种方式请得到你吗?”施御肴有些可悲地道。
“反正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请你不要再来找我了。”陶月烟回避他那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今晚她肯定又要失眠了。
施御肴笑了,因为陶月烟给了他一个好借口。
没事不能找她,那么他想找个老婆回家可就算是大事了,所以他还是会继续盯着她,直到她待在他身边为止。
嗯,这真是个好主意。
第四章
陶月烟满心期待地等着施御肴来找她,日复一日,从来没有放弃这个信念。
今天她回到孤儿院,醉文那小妮子一脸神秘兮兮地递给她一张纸条,说是一个帅哥要她代转的,令她啼笑皆非。
不过只要一想到,这可能是施御肴给她的,她就心喜若狂,天知道她已经两个月又二十一天没有见到他了。
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回到房里,陶月烟小心翼翼地打开纸条,果然看到施御肴那苍劲有力的字迹。
月烟:
晚上七点请到老地方等我,我有事想跟你谈。
御肴
看完后,陶月烟将纸条覆在胸口,快乐得要飞起来了。
经过长时间的相思,终于可以见面了!
为了这次的相见,陶月烟特地买了一件长裙,虽然不是什么名牌货,但至少会让她看起来多些女人味。
七点不到,陶月烟便来到两人常常相约的那个巷口,就在她瞧见施御肴,并想要飞奔进他怀中的时候,她却看到另一抹身影站在他的身边,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
“御肴……”
她试探性地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双眸一亮的自车边快步欲走过来,但马上被他身旁的那个人给拦下。
他在施御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施御肴居然皱着眉,满是忧伤地看了她一眼后,又颓然地靠回车子。
这是怎么回事?
陶月烟不由得心生恐惧。
这并不是她所期盼的重逢啊!
而那个人,正是御肴的表哥梁煌金,看着他噙着算计的笑容走向她,她知道必定是有什么事情弄错了。
“嗨!月烟!”
他靠近她,亲昵地叫着她的名宇,但是她却全身起鸡皮疙瘩,直打哆嗦。
她不明白,有什么事情御肴不能亲口对她说,要他的表哥代劳呢?
陶月烟僵硬地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跟梁煌金的笑容正好成反比。“你好。”她脸上的厌恶早已显露无疑。
可梁煌金好像并不怎么介意,依然故我地卖弄着他自以为帅气的动作,将她拉到一边去,不过她马上挣脱他的手。
“月烟,别这样子嘛!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梁煌金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
“有什么事?”她觉得有些受伤害地瞅了不远处的施御肴一眼,才以平板的声音问道。
她以为经过这么长久的分离,他会和她一样急着想拥抱对方,想确定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
难道……是她太过天真了吗?
梁煌金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瞥了一眼,忽然起了戏弄之心。
什么漂亮的女人他没有见过,但唯有陶月烟不给他好脸色看,虽然他很想要征服她,可是碍于她是表弟的女人,他还是有些忌惮。
不过现在机会来了,他那亲爱的表弟没钱又没势了,只要他要一点计谋,不怕陶月烟不乖乖地中计。
于是他还是当下决定将施御肴交代的话修改一番,再传达给陶月烟,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本来就要分手,不如分得痛快一些,另一方面他也可以将陶月烟弄到手,有何不可?
梁煌金觉得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计策,便咳了几声以引起陶月烟的注意力,然后压低声音说话,“月烟,其实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以启齿,所以御肴才决定由我来开口比较好,不过现在我觉得还是不要说比较好。”
瞧他一副为难的样子,陶月烟纵然很想飞奔到施御肴的身边,问明真相,但也忍了下来,捺着性子听地说。
“不要紧,你说吧。”
梁煌金在陶月烟的眼里看到明显的不耐烦,便把想好的台词说出来,“其实是这样子的,御肴家现在缺一笔钱,虽然金额不大,但是我妈已经把房子能朋友抵押借钱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