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死!她究竟在哪里?肯恩站在甲板上寻找她的踪影,举目四望,哪里有她的影子?
难道他又违背他的命令跑到第二层船舱去了?肯恩气急败坏地转身走下舱口。
这个笨蛋!究竟有没有警觉心啊?那一层船舱有一半以上的约雇工人,他们可不像麦氏船员的守法守纪,万一对她做了什么……肯恩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他加快了脚步走向目的地。
他发誓,这次若找到她,一定会破不打女人的例,好好揍她一顿!
半小时后,他的怒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焦虑与心慌。
她根本不在这一层船舱,连弗雷也没看到她,他相信这小子没胆敢骗他。于是他又上去一层船舱找她,连她的房间也看过了,仍没有她的踪影。
她到底在哪里?肯恩又回到甲板土时,焦急万分的想着。于是他又从正甲板一直走到尾甲板,再绕一圈回到正甲板上。突然,他在栏杆边看到雪曼的鞋子……她该不会又落海了吧?他紧抓着栏杆瞪向湛蓝的海水。正午的烈日灼热着他,肯恩却发现自己浑身冰冷。失去她的恐惧正一点一点侵蚀着他……不行!他得问问看谁看到过她……。突然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
肯恩迅速扭头循声望去,发现雪曼正坐在瞭望台上开心的和瞭望员聊天。她光着一双白皙美丽的莲足在瞭望台外晃啊晃的。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另一波剧烈的恐惧及强大的欲望同时在他体内流窜;他既担心她跌下来,却又同时幻想她一双莲足跨在他肩头,和他激情做爱的画面。
上帝保佑他!他绝不会和她做爱,此刻他该做的是按住她给她一顿好打,肯恩在心中大声告诉自己。
「兰雪曼!我限妳一分钟之内立刻给我下来!」
他狮般的怒吼响彻整个甲板,站在雪曼身旁的瞭望员吓得倒退好几步,深怕船长的怒气波及到他,但,来不及了──「查克,你也给我下来,换帕恩上去!」
原本仍晃着脚,故意想置之不理的雪曼,闻言立刻朝下一面大喊:「你想骂人就直接找我,别迁怒其它无辜者!」
脸色更加铁青的肯恩,几乎用尽了全力才不致冲上去掐死她。
「我说──立、刻、下、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不愿波及旁人,雪曼只好旋身跳下瞭望斗,歉疚的看了眼瞭望员后,迅速走下回旋梯,奔向肯恩。
「是我要求查克让我上去的,你怪我好了。」
「我会惩罚妳的,不过那是稍后的事。」他微瞇着眼危险地盯着她,接着他视线转向查克:「你擅自让外人进入你的工作岗位,我罚你清洗甲板三天,有问题吗?」
查克认份的摇头。
「妳给我闭嘴。」他凶恶的瞪她:「待会儿就是妳的处罚,妳最好别再说话。」」
「肯恩,可是……」
「你可以下去了。」他平声对查克说。
「是。」查克转身去拿水桶及抹布。
雪曼咬着下唇,默默地看着查克拿着工具走向甲板的一角准备清洗。这是第一次有人因她的行为而受到惩罚,她难过得不知该说什么。
「同情妳自己吧,妳的处罚不会比他轻。」他冰冷的提醒她:「把鞋子穿上。」
他冰冷的怒气令她的胃缩成一团。「要……要去哪里?」
「穿上鞋子。」他对她的话置之不理。
雪曼不得已弯身穿上鞋子,站起身后,她刻意面无表情地瞪着甲板。
「下去,到我舱房去。」
雪曼迅速抬起头,惊恐地瞪着他。她知道这次房内不会有一桶热水在等她,难道这次他真的要……「猜对了。」他轻柔的语气和一脸的阴沉及杀气腾腾完全不相称。「现在妳是要到我舱房还是在这里?」
雪曼不由得背脊发凉。他的怒气是她认识他以来最强烈的一次,她不禁开始后悔自己故意坐在瞭望台上,看着他跑上跑下寻找她,还闷着声不喊他……「如果妳是因为找不到我而生气,那我可以……」
「住口!妳再说下去,我会让妳三天下不了床!」该死!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看见他像个白痴一样拚命找她?肯恩脸色更黑了。
他一把抓住她手腕,毫不怜惜地拖着她走下舱房。他怕她再一开口,他会忍不住想把她扔下船。
当他拖着她走向他的舱房时,费珍妮听到了声响而立刻打开门。
「肯恩,发生什么事了?」当她看到雪曼一脸惊惶时,不禁嘲讽道:「这个小魔女又做了什么惊天动人的事……」
「闭上妳的嘴,关上房门进去,不准出来。」
肯恩冷冷丢下话,并未多看她一眼,仍拖着雪曼直走到底──他的舱房。
一回到房间反锁上门后,肯恩迅速脱下外套甩至一旁,用力往床上一坐,冷冷道:「过来,自己趴着。」他指着自己的膝盖。
雪曼僵硬地站立房门中央无法移动。从小至今不曾挨打过的她,虽然知道自己要受处罚,却没料到是这种屈辱的方式。
她仍作困兽之斗。「我已经十八岁了,你不能这么打我……」
「或许妳想改用皮鞭?」他无情而冷硬地回道。
雪曼紧咬住下唇,不让一丝恐惧出声。心中诅咒他千遍后,终于屈服地走向他,并依言趴在他膝上。
他冷漠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传来:「直到妳愿意认错喊停,我才住手。」
她倔强地不肯吭声,心中对他仍气忿,不明白自己只是爬上瞭望台而已,为什么值得他生这么大的气……他的一巴掌已重重落在她的臀上,下手毫不留情。雪曼霎时痛得差点喊出声。
这个暴君!雪曼恨得咬牙切齿,发誓绝不让一句求饶声逸出口中,她才不要让他得逞,死也不要!
一掌又一掌不断落下,他停歇的片刻,臀上烧灼般的疼痛立刻蔓延至她的神经,雪曼疼得咬破了下唇仍不出声,而难堪、屈辱的泪水正潸潸沿着她颊边,一滴一滴落在肯恩的床铺上。
肯恩终于发现了床单上的湿,正要挥下的巴掌怎么也打不下去,停在半空中好半晌,却又不见她喊停认错,最后他气恼地连声诅咒,那一掌转而挥向床榻,发出极大的声响。
那一声也终于击溃雪曼已临界的自制,她再也受不了心灵上的创伤──他竟丝毫不留情地打她!还有因为身体上的疼痛而掩面痛哭了起来。
看着她抽搐抖动的肩膀,肯恩自觉像惩罚自己般心痛,他不禁伸手碰她想安慰,没想到雪曼却像触电般迅速弹开,拔腿奔向门口。
肯恩一个箭步挡在门前搂抱住她,雪曼拚命挣扎,郄仍挣脱不了他的箝制,她终于失控地捶打他的胸膛哭喊着:「你这个浑蛋!你怎么可以这样用力打我!怎么可以……」
肯恩没有吭声,只是将她搂得更紧,双臂牢牢地圈住她抖动得厉害的身子。
雪曼仍泣不成声,不时以肩膀推开他靠近的手臂,抗拒他的抚慰。但不论她如何推开抗拒,他仍又靠上轻抚她的发梢将她按向自己,丝毫不以为忤。
最后她终于平静地埋首在他胸膛,只剩抽抽噎噎的吸鼻声。好一会儿,他只是俯首贴住她的发梢不动如山,时间彷佛暂停在这一刻。
良久,他才移开一点距离细看她,同时抬起她的下颚以拇指拭干脸上的泪痕。
她挥手打掉他的手,鼻音浓重地恨声道:「你走开啦,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