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他嘲弄道:“我们之间的战争早一就结束,你已经是输家,要做的是想想该如何赔偿。”
“赔偿?!”她皱眉问。
“我当然是不介意把你自己赔给我。”他语气一转,充满了性暗示。“好久没人帮我暖床,还有暖身!”
“你……”安凝雅瞬间胀红了脸。“不要脸,”语毕,她愤愤走出了房间。
暖床?暖身?呸!她暗啐道。他当她是什么?床伴还是炮友?!在厌恶她的情况下,还能和她发生关系,做那种爱人之间才该做的事?他若以为将她们接来一起住,他就可以借此发泄生理需求,那他可是大作白日梦了!
他敢碰她,就准备等剪刀伺候,咋喳!断了他的根!哼!看他还敢不敢色心大起!
这样想了一想,安凝雅觉得自己心情好很多了。
这厢,师黎安却正为自己脱口而出的暗示着恼不已。
他硬逼着她们母女俩搬来,不就是想就近监视,甚至还想要报复她,趁机羞辱她,不是吗?
可是他却斥资装满心雨的房间,还亲自监工,甚至安凝雅要求能够带方嘉熔一起搬来,否则不放心她一个人住,他也答应了。
当他看到一脸惊喜兴奋的心雨,以及感动的对他第一次展现温柔微笑的安凝雅,他竟然觉得轻飘飘,快乐得想飞上天!
他到底怎么了?
他不是该用这些年来的孤单寂寞及恨意来回报于她?她背叛了他呀,不是吗?心雨又不是他的孩子,他明明是要随便丢给她一个房间的,却又不由自主地找人来设计装潢,还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他留下她们的手段之一!
他气自己仍是想要她。虽然这些年他一直无法忘情于她,但他知道她不忠的事实后,他怎能仍对她有迷恋的感觉存在呢?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后,他的视线不觉调向心雨机场里的对话仍印象深刻,撇开主观的认定,客观来说,她真的是个非常优秀聪明的孩子,又不失天真,长相也十足讨喜。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摄影棚内见到她,阿may还惊呼她是他的小翻版一事。
她真的不是他的孩子吗?
会不会安凝雅骗他呢?,他一定会查出事实真相的!
“宝贝,爹地去找妈咪,你跟阿姨待在房间看书哦。”他亲了亲心雨脸颊,低声说道。面对这么可爱的孩子,他实在无法因为她可能是别的男人的孩子而恶劣以对啊。
他在后方阳台找到了安凝雅。
“你何时学会抽烟的?”他冷不妨取走她手上的长烟,不悦问道。
“你管我!”安凝雅回头发现是他,整个脸沉了下来。“把我的烟还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自顾自地拿起烟抽了一口,然后吐了一圈白雾。
“你!”她惊讶地看着拍抽着她刚吸了三分之二的烟、这……就像是间接接吻!她又羞又恼地作势要抢回她的烟;“你自己怎不去买烟呀!干嘛抽我的烟!”
他故意抬高手让她构不到烟,另一只手抓住栏杆,将她围在一小方天地里。
“我记得以前你最讨厌烟味的,不是吗?”他仍拧着眉追问。
她抢不回她的烟索性放弃,反正她只是偶尔心烦时来一根含着,不是非抽不可。她抱着胸靠在栏杆上看着他。
“人是会变的,你不也变了?”
他顺势撑着另一边墙壁凝视她。
“有些喜欢与讨厌的事是不会改变的。”他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在纽约的日子很不顺利吗?”
她僵住片刻,这是他第一次问起那五年间的事。
也是第一次他没有用讥诮的态度面对她。
“都己经过去了,没什么好提的。”她转移视线不看他,摆明了不想提。
“我想知道。”他态度坚决。
“我不想说,也没必要说。”她昂起下巴,踞傲地看着他。“知道了又能如何?能补平过去所有的缺口吗?还是可以粉饰一切伤痕?完全不可能!说了只是当你茶余饭后的消遣罢了!”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恶劣吗?”他冷下脸。
她轻哼一声。“根本是恶劣到极点!”
“是,我恶劣!所以我让你们搬来我的公寓,让你们吃我的、喝我的,我恶劣到花精力来照顾你们……”
“那不叫照顾,那是一种变相的监视!”她低吼道。“我宁可回纽约,也不想过这种日子!”
“你要回纽约就免谈!”他冷冷回道。
“你!”她真的气坏了,气他的蛮横无理!“你是不是有虐待狂啊?这样绑着我们母女俩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有虐待狂?!”他眼中闪着怒火。“你倒是说说看我怎样虐待你们母女了?我是拿皮鞭抽你们,还是用火烫你们?你说呀!”
“你是精神虐待!”她同样不甘示弱。“我已经不爱你了,跟不爱的人要朝夕相处是种痛苦,精神上的痛苦胜过肉体的鞭挞,你懂不懂?”
“哈哈哈!”他突然放声大笑。倏地,笑声止歇,他以一种极冷的声音说道:“这种精神上的痛苦是你应得的报应!你背叛了我们的婚约,怀了别人的野种,所以你无法面对我,这是你的良心在自我谴责!你活该如此!”
“就算我活该,你并不是上帝,你没资格审判我!”她愤愤回道。
“我比上帝还有资格!”他眼光含霜直挽她。“这五年来,是我背负你的背叛,也是我承受了所有的羞辱,我没办法再对任何一个女人有感觉,我不再相信任何人,我只能相信我自己!你所带给我的,不及我给你的十分之一!”
有一瞬间,他的话几乎让她软化,但是,五年前的那一幕却立刻浮现脑海,顿时恨意又涌上心头。
“这五年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你妈跟你妹根本就是病态,她们联手一起欺侮我!而你呢,你是帮凶,只是冷跟作壁上观!我很庆幸早早离开你,离开那个病态的家!”安凝雅恨恨说道。
“我妈己经过世了,没必要说这些。”师黎安冷漠道。
三年前他妈突然心肌梗塞,送到医院没多久就往生了。那间房子对他有太多的记忆,所以他素性送师岱伶出国念书,他则是卖了房子另购住所。
过去他妈是有错,但人己死矣,没必要再追究。
“对我来说,她带给我的伤痕,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永远不会原谅他妈的病态心理而造成的伤害。
“那你想怎样呢?要她从坟墓里爬出来向你道歉吗?”师黎安一脸凝重。“人都死了,你就让她安息吧。”
“那我的小狮子也能安息吗?”她怒视他。“我一想到他是因为人为因素而流掉,我的心就很痛,你知道吗!”
“你以为我好过吗?”他痛苦地看着她。“妈临终前才向我坦白这件事,我有多恨她,你知道吗?但她求我善待岱伶,求我看在她照顾我多年的分上原谅她们母女,我能对一个将死之人怎么办呢?你告诉我啊!”
他悲愤的神情让安凝雅顿时沉默,但她一时又元法原谅他,毕竞她是抱着这恨意一路走到现在。
“反正,都是你的错啦!”她任性地推开他离去。
留下他一脸怅然。
“心雨,去帮妈咪整理餐桌,我再炒个菜就可以吃饭喽。”
师黎安甫进门,就听到厨房传来安凝雅的声音。
他轻手轻脚的关好门,换上拖鞋后朝厨房走去。
“爹地……”
听到心雨开心的唤声,他随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指厨房心雨立刻会意的笑笑,没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