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点了点头。
“是你救了我吧?谢谢。”
“你往哪儿呢?有家人吗?”
那孩子睑上覆上了一层阴影。
“我爹娘都死了,我娘临终前叫我来找住在大连的姑妈,我好不容易来到这,姑妈全家却搬走了,也不知道搬去哪,而我的钱包又被扒,我追上扒手时却反被他们毒打一顿,我全身是伤,又好饿,不知该去哪里……”
“你等我一下……”
“哥哥,你不会是要去找公安吧?”
曲智看了眼孩子惊惶戒备的脸。
“不是,我请诊所煮些东西来给你吃。”他一脸温和地说道。
“那就好!”男孩放松地吐了一口气。
过了几分钟,曲智又回到病房……
“你多大了?”他在男孩床边坐下。
“九岁,你呢?”
“比你大一岁。”……,男孩打量一下曲智。“你戴着眼镜看起来好大呢,我们家乡没有小孩戴眼镜。”
“是吗?”他淡淡回道。“你打哪儿来?”
“苏州。”男孩脸上又覆上一层阴影。“我身上已经没盘缠可以回去了。”
“回去那儿还有亲人吗?”
男孩沮丧的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还想回去?”他想起从前待的孤儿院,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回去。
“那儿有挺照顾我的邻居大婶,小狗子也是我的好朋友,至少那儿是我的家乡,不像这儿……”他落寞的住了口。
曲智看着他、知道他想起了破欺负的那一幕。
“或许我可以问问汉森神父是不是需要对加人手。”
“咦?”男孩半是疑问半是惊喜地看着曲智。
站在门外已有了一段时间的汉森神父,忍不住扬起抹欢喜的微笑。
他之所以会偷听,完全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曲智和哪个陌生人主动接近,甚至还主动关心提出帮忙。
原来曲智需要的是同年龄的朋友。
“咳咳。”
汉森神父特意出声,他棒了碗成粥推门而入。
“没打扰你们吧?”他扬起一贯的和煦微笑走近病床边将粥递向小男孩说道:“这是曲智交代煮的成粥,我想你应该们了吧。”
小男孩张着一双好奇的眼,瞧着眼前有着外国腔调的陌生人,迟迟未伸手接过粥。
“他就是我说的汉森神父,是我的朋友。”曲智明白他心中的疑虑,随即解释道。
小男孩闻言,立刻咧开了嘴,投给神父一个笑容,然后便伸手将粥捧至胸前,低下头唏哩呼噜吃了起来。
不到三十秒,他便吃个精光,一滴汤汗汁不剩。
“还有吗?”小男孩一脸祈求地问道。
“别急,肠胃空了一段时间,慢慢进食才不会伤身。”汉森神父温和道。
“嗯。”小男孩虽然失望,但仍听话地点点。
“你叫什么名字!”汉森神父拉了张椅子在病床旁坐了下来。
“我阿娘都叫我小三子。”
“姓什么呢?”
小三小摇了摇头。“阿娘没告诉我。”他随后又补充道:“我阿娘已经去世了。”
“那你爹呢?”
“我爹在我生下前就病死了。”
“那你还有什么亲人?”
小三子看了一眼曲智,把刚才告诉曲智的情形再说了一次。
汉森神父听完后,心中渐渐有了谱。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小三子。““汉森神父,”在一务安静听着他俩对谈的曲智终于图口打岔:“可以让他和我们住一起吗?”
小三子闻言,立刻眼一亮,期待的看着汉森神父。
汉森神父早就有所打算,但他仍故作皱眉头。
“可是我们现在只有两张床……”
“他可以和我一起睡!”曲智立刻说道。
“我的收入可能不够再多养一个孩子……”
“我们可以少买书,我也不要零用钱了,而且我存的参仟多元也可以拿出来,暂时够让他跟我们住一阵子吧?”曲智仍坚持初衷。
汉森神父讶异地看着曲智。那笔存款是他存了好几年的零用钱,司在他竟肯为了非亲非故的小三子捐出来。
这是不是代表他愿意忘记过去、敝开心胸了呢?
汉森神父希望这是个好的开始。
“我们讨论这么久,是不是也该问问小三子的意愿……”
“我愿意!我愿意!我十足的愿意!”小三子几乎快跳了起来。看着两个孩子充满期待的眼神,汉森神父决定不再捉弄他们。
“从今天开始,小三子就成为我们的新伙伴。”
“耶!好棒……唉哟,好痛!”
小三子一高兴起来就得意忘形地要起身,结果牵动了伤口,疼得啮牙咧嘴哀叫起来。
汉森神父见状,不禁哈哈大笑。
曲智也在一旁开心地微笑。
一个月后,汉森神父办了认养小三子的手续,也帮他取了个名,叫曲仁。
约半年后,曲智又在路上捡了一名乞丐回来,这回汉森神父没有故意刁难便收留了他。
老乞丐一待就是好几年,直到他辞世。
这期间,老乞丐闲来无事便教授曲智与曲仁好玩的刀法,直到他临终前才说出及曲仁的资质不错,所以他才倾囊相授。
在帮助别人之余却意外获得一门将失传的武功绝学,这也算是曲智及曲仁的一段奇缘。
这件事让汉森神父更加相信好心有好报这句话。
所以隔数月后,他又领养了十二岁的曲勇。
曲勇也有着一段鲜为人知的不堪过去,汉森神父像以往一样刻意保留,曲智及曲仁也聪明的不去揭人隐私,他们只热诚的伸出双手,无私的接受他。
不久,原本像刺谓一般谁也不理、甚至出口成脏的曲勇,在他们爱的包容下逐渐改变成温和有礼的少年。
汉森神父凭着他宽大包容的爱,无条件的接纳这三个来自不同地方、身世却孤苦的孩子,组成这个奇异却温暖的家庭;他们之间亦父亦兄亦友的感情,也让这三个孩子长大成人后形成奇特、与众不同的性格。
曲智是标准的外冷内热,一旦攻陷他冰冷的外表、进而掳获他的心时,他会以最忠诚热烈的感情回报;曲仁是个温和乐观派,从不让人难堪与为难,做人极圆滑,他的内心也同样滑溜,给他爱,他也同样爱你,他的感情是放在天秤上的;曲勇则是精明得像只老狐狸,年纪虽然最小,心机却最深,他的付出一向是条件式的,“金钱是价值的交换”是他一向奉行不悖的真理。
对外人来说,要得到他们三人的真心付出是极困难的,但他们对家人之间的感情,却是牢不可破,十分团结。
在曲智十八岁那年拿下世界厨艺冠军后,因为媒体记者及络绎不绝来访民众的长期骚扰,加上汉森神父身体不太好,所以他们决定举家南迁至风光明媚、气候温和的上海定居。
这时的曲仁已经十七岁,曲勇也有十五岁了。
搬到上海的汉森神父一家人,重新开始一个崭新的生活,曲智也进入上海大学做一个平凡的学生,曲仁及曲勇同时也进入当地的高中就读。一切风平浪静,直到一名记者揭露了曲智的身世及目前的身分。
话说曲智十八岁那年替中国赢得了世界厨艺大赛的最高荣誉,不仅让全国民众为之崇拜疯狂,同时也引起了中央单位的注意,普锦涛委员还因此特别召见他。
普委员是国内的重要当权派人士,更是国家副主席接班人呼声最高的一个,能被他特别召见是无上的光荣。
席间,普委员要求未来国内外重要的厨艺竞赛,曲智一定要参赛为国争光,曲智也点头愿意配合。但唯一的条件就是不愿再在媒体前曝光,希望能保有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