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她的等待相同吗?她也会因为等待一个男人太久,终於香销玉殡吗?那个人,执意要她不能离开他,执意要她心里有他,可是他能记得她多久?会不会也像皇上一样健忘?
「我对不起她,绛影。这回我原来是想先看看她,看她过得好不好,看看她的意愿,再决定要不要将她接回宫。」朱棣沉重地叹著长长的气。「可惜,她已经死了……」
「等了这么多年,她终究没能等到你。」哀愁掩上眉梢,戚绛影只觉得无限心酸。「这是她的命吧……」
「绛影,那你呢?」朱棣以企盼的眼神望向她。「那你呢?」
「什么意思?我不懂。」戚绛影并非不懂,只是不敢真正面对。他要带走她吗?她要走吗?
「绛影,我很想补偿你。」朱棣真诚的说道。「我很疼爱我的每一个女儿,而你,似乎过得并不好。让我照顾你。」
「我不需要别人照顾。」戚绛影淡淡地说著事实。「从很久以前,我就必须自己照顾自己。」
「绛影,你这是在拒绝我吗?」朱棣的表情是痛苦的。「你不愿认我这个爹,不愿跟我走吗?」
「不。」戚绛影微微摇头。「我并不怨你,自然不会不认你。我只是不需要你照顾而已。」
朱棣喜出望外,「这是代表你要认我吗?」
「要叫你父皇吗?」戚绛影抬眸问道。
「叫什么都好,叫什么都好。」朱棣欣喜地点著头,根本不在乎她究竟用什么字眼唤他。
「父皇。」戚绛影轻轻地唤了一声。
「跟我走。绛影,跟我走。」朱棣感动不已,直要她跟他走。「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允许。」
「这是代表我能得到自由了吗?」戚绛影眨了眨美眸,质疑地问道。「我不是在宫里长大的,我不懂那些繁文耨节。」
「那些都不重要。」朱棣摇了摇头。「你不是个快乐的孩子,而我希望你可以快乐……绛影,离开他。」
他突然冒出的宇句,震愕了她。
离开他?
「原来连你也知道。」戚绛影再度眨了眨眼,雾眸涌出泪水。「我一直以为没有人看得出来。」
朱棣唇边泛出了微笑。「我什么都看得出来。你真的要走?」那微笑里,显然有著诡计的成分。
戚绛影凝视著朱棣,慎重无比地点了点头,盈盈眸光透出前所未有的坚决。
「我要走,我要离开他。」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离开他,她是不是会过得比过快乐?
她不知道,也没有空知道,因为就在那达达的马蹄声即将带她远去的同时,前方起了一阵骚动——
有人挡路,蓄意不让马车前进!而且无论怎么赶,那个人依旧屹立不屈地阻挠在前方。
不需要掀开帘子,也不需要抬头向外望,她就知道是谁。
「是他。」戚绛影咬著唇办,低声对身旁的朱棣说道,发现自己竟然紧张吔抖个不停。
她没做错事不是吗?为什么会如此害怕?是因为害怕他的冷情他的流魅他的残酷他的狂暴会狠狠伤害她吗?
「你在马车上等我。」朱棣从她轻颤的身子看出了她内心的恐慌。「我出去和他谈谈,等一会儿就回来。」
真的吗?戚绛影眨了眨眼,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身旁这个新出现、事实上已经存在很久的亲爹有能力带走她。
会不会到了最後,连她贵为九五之尊的父亲,都没办法从那个狂妄绝冷的男人手里带走她?
捂起耳朵,她什么都不想听。宁可选择晚一步发觉,她也不要早一步面对可能来临的残酷事实。
第七章 相争
在和你的关系之中,无论如何演变,我总是其中的输家。输给了你、输给了感情,也输给了我自己……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斗争。
「朕不会把她交给你的。」朱棣微微揽起浓眉,看著眼前孤绝昂扬的男子。「朕是她的父亲,有保护她的责任。」
「父亲?」冷君敌扯唇露出讽刺的笑。「一个几乎十四年没照顾她的人,突然冒出来说要当她的父亲、保护她?会下会太可笑了些?」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咄咄逼人。朱棣微微一笑。「就是因为以前没有照顾好她,现在才要好好地补偿她。」
冷君敌冷哼一声。「补偿她?善於遗忘的人,永远善於遗忘。我不会让她跟你走。」
「但是是她主动跟朕走的。」朱棣唇畔泛起胜利的微笑。「朕以为,她可能已经厌烦你了。」
冷君敌的面容瞬间风起云涌,没人看得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果然还是个娃儿。」
「她已经不小了。」朱棣感慨地说道。「一个将近十四岁的少女,不应该有如此多愁的心思。」
「你是始作俑者,不是吗?」冷君敌唇边勾出冷魅的微笑。「那年要是你迎回了她母亲,也许这一切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不是吗?」
「所以朕才要弥补她。」朱棣郑重地说道。「将她带离你,一定可以让她变得快乐。」
「弥补她?」冷君敌的喉间逸出冷笑。「从十四年前你遗弃她开始,就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至於带她离开我——没有人能从我身边带走她!」
「为什么你不对她好一点?」朱棣突然重重地叹息,眉头紧紧地蹙起。「要是你对她好一点,朕会很高兴地将她交给你。」
「她是我的,不需要经由你的手。」冷君敌狂妄地说道,显然不将朱棣放在眼里。「你以为她真正在乎的是谁?」
朱棣被冷君敌的话强烈一震。「总而言之,朕不会把她交给你的,你毋需跟朕卖弄嘴皮子。」
「皇帝的面子挂不住了吗?」冷君敌讥讽地说道,完全不害怕有惹怒猛虎的可能性。
「朕倒要看看你能够做些什么?」朱棣抛出笑容给眼前这个一点儿也不畏惧他的倨傲男子。
「皇家最好的兵器,都是名剑山庄铸的,没错吧?」冷君敌微微冷笑地说道。「要是你真的带走她,我不能保证货源会依旧源源不断。」
「你不是没在管名剑山庄的营运,为什么会那么清楚?」朱棣唇畔同样泛起冷笑。「若和名剑山庄断了交易,朕难道下能找别人吗?最近无剑门的铸剑已经小有名气,假以时日一定可以和名剑山庄并驾齐驱,甚至凌驾名剑山庄之上。朕考虑用他们的货。」
「是这样吗?」冷君敌唇畔的笑容更冷。「那也要看他们想不想跟您交易啊,皇上。」
一句冷而讥诮的话语让朱棣挑高眉头。该不会……他对冷君敌投以疑惑的眼神。
「别想跟我斗。」冷君敌目露精光,唇畔噙著冷笑。「她不在意你遗弃她十几年,我可在意得很呢;没为她出气已经很不错了,你还以为你真能平安从我面前带定她?」
「要是你能将这份保护她的精力用到她身上,那就好了。」朱棣突然沉沉地叹了口气。
「我和她的事,我自有分寸。你好好回去管你的天下大事,不要把无谓的力气花到我跟她的身上来!」冷君敌勾唇一笑,对朱棣伸出手掌。「现在,将我的人还给我!」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她的宿命就是要与他永生不断地纠缠吗?否则最後战败的为什么真的是她那皇帝亲爹?
狂暴的吻从他的唇压落,她别无选择地承接一切,直到她的唇被吸吮得睡胀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