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荣知道妹妹可以摆平叶芷芸那个火爆女,故意避开欣荷示意他道歉的眼神,笑嘻嘻的看着子靖,眼中有种探究的意味,“学弟,你一个人来吗?”
“我带妹妹来。”
他很老实的回答。
“妹妹?”白欣荣质疑的挑高一边眉毛,“没听说过你有妹妹。”
“是邻居妹妹。”
“啊哈!”他眼睛一亮,像是抓到他的把柄,笑容暧昧,语气显得兴奋。“装什么蒜呀,明明就是女朋友,还美其名是妹妹!我知道啦,乾妹妹是吧,大家都这么说的。”
“别开玩笑了,曹璇只有十二岁。”子靖担心欣荷误会,急忙解释。“喏,她在那里。”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其他三人只看见不远处一群对着荷花池写生的人。
子靖率先走过去,在原处等得不耐烦的曹璇一见到他,立刻站起来,朝他奔去。“子靖哥哥,你去哪里了,人家等好久喔!”莺声喔喔的娇啼自他宽厚的怀抱里传来,曹璇抬起头,一双明亮的眼眸里有着委屈的水气。
“对不起,我遇到学长,不是故意让阿璇等。”他宠溺的轻拍她的肩,为她介绍新加入的同伴。“这位是我学长白欣荣,你要喊白哥哥。那位是学长的妹妹白欣荷小姐,你可以喊她白姐姐。另一位是白姐姐的同学叶芷芸小姐,你就喊她叶姐姐。”
白欣荣两眼发直,虽然自家的妹妹像天仙,可眼前的妹妹粉雕玉琢的模样有说不出来的惹人怜爱,一双秋水似的美眸足以照得他失魂。
她的声音有着少女独特的娇柔,修长的身段隐约有了女性化的柔媚,虽然芳龄十二,但己经可以看得出来,她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女。
“妹妹,”他忍不住搓着双手,一脸谄媚的靠过去,像个不良青年逗弄纯真少女。“你好可爱喔,大哥哥想当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不好!”曹璇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俏脸凝霜,不客气的拒绝。
白欣荣顿时脸面无光,不死心的接着说:“妹妹,你看清楚,大哥哥很帅的,有很多女生想当我的女朋友喔。”
话声一落,立刻传来叶芷芸的作呕声,他狼狈的瞪向她。
“我有男朋友了。”曹璇语音如冰的掷下。
“你那些小男朋友哪里有我帅?”他自大的拍着胸脯。
“我的男朋友是子靖哥哥!”她语出惊人。
“啥?”白欣荣太意外了,惊愕地着向他的“情敌”。
敢情这小子是扮猪吃老虎,居然抢在他面前进行光源氏计划。呜……他好不容易找到将来会变成大美女的小美女,不甘心呀!
“阿璇一向粘我。”
子靖简短的回答。
“你到底是不是她的男朋友?”白欣荣质疑。
他蹙起眉,迟疑着该怎么说较为妥当。他不喜欢白欣荣对曹璇说要当她男朋友的话,虽然知道学长多半是在开玩笑,仍然感觉讨厌。可要当着白欣荷面前承认曹璇是他的女朋友,又担心她会误会,何况他对曹璇纯粹是兄妹之情,可一点都不想让人误解他有恋童癖。
“阿璇还是个孩子。”
他神情无奈的摊了摊手。
“子靖哥哥!”曹璇不悦的嘟起红唇,胸口里有阵莫名的疼。他是不是她男朋友,跟她是不是孩子有什么关系?
“你这小子……”白欣荣还想追问下去,子靖赶紧转移话题,宠溺的轻拍曹璇的肩膀。
“阿璇画了一个早上,累了吧?去吃点东西好吗?”接着,他朝三名友伴灿烂的一笑,“午餐我请,三位愿意赏光吗?”
开玩笑,有人请吃饭,白欣荣当然不会拒绝,不等女伴表示意见,急急地点了好几下头。
收拾好曹璇的画具后,一行人往植物园出口走,悉萃用力握紧子靖的手,目光在子靖和新认识的两个姐姐之间游移不定。她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安,尤其针对白欣荷。
子靖注视白欣荷的表情令她担心,他从来没用那种眼光看过人,笑容在他脸上变得含糊;眼睛不时走神地落向白欣荷,那种暧昧的态度,让她觉得好奇怪,耿耿于怀。
他为何那样看白欣荷?
曹璇胸臆间有种酸楚在扩散,她想哭,却又努力忍着。
目光在欣荷与子靖之间来回,答案针刺着她的心,一阵风吹来,盛夏正午的风竟让她想要颤抖。她牢牢紧握住子靖的手,知道她永远不想放开,绝对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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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懊热的暑气未消,近正午的阳光照得人头晕,烧烤着各式食材的炭火持续加温,将弥漫在林家院子里的各种气味——食物的味道,花草的香气,还有人的汗水味,闷煮成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味道。欣荷呼吸困难,虽然所处的位置有蓬架遮荫,头却阵阵发晕。“欣荷,怎么了?”发现她脸色苍白,子靖关心的探询。
“我不舒服。”她虚弱的笑。
“我扶你进屋休息。”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好。”她挺直身躯,左右看了一下,发现好友芷芸正和兄长忙着烧烤,便向子靖微微颔首,在他关注的目光下,缓缓走向不远处的主屋。
身为烤肉餐会的主人,子靖今天格外忙碌。他召集系里要好的同学到家里聚餐,欣荷和兄长白欣荣,及好友叶芷芸也在他的邀请之列。
欣荷很清楚自己为何被邀请。在植物园认识子靖的两个月来,他邀请她看了五场电影,两场音乐会,一场舞台剧,去了一次故宫,还有两次的美术展览。前两次有兄长和芷芸作陪,曹璇跟他们看过美展、去过故宫,但最近一个月来,都是两人的单独约会。
她可以感受到子靖对她的情意,也必须承认他是她认识的异性中,才华最出众,人品最优秀的男孩子。跟他在一起很愉快,他博学多闻,处处尊重她、体贴她,可她要的只是愉快吗?
还有着什么别的吧?
欣荷不确定的想,十九岁的她,有些事情心里渴望着,嘴里却说不出答案。是不是一定要遇到才知道?如果一辈子都没遇到,是不是将就喜欢的感觉就好?
可能再遇不上比子靖对她更体贴的人了,如果她认命些,会习惯这种有光无热的情感交流,但她无法对自己的良心说谎,她只是喜欢子靖,这份情意在短期内不可能会变成男女之情。
两人之间缺少爱情小说里描述的那种一个对视便让人困惑的躁动,心慌的脉搏跳动,更没有血液奔突的感觉,或像找到家的心悦满足;有的仅是宁馨平静的愉悦,像一曲保持一定距离的正规华尔滋,他们踩着固定的舞步上则进、后退,左左、右右,每一步都维持着一只手臂的距离,不管跳多久,永远都是这个距离。
该下场了,再跳下去只会让彼此疲累,甚至让另一个人怨恨,趁这份情意还没有变质,礼貌的感谢舞伴,下次见面时,就还是朋友吧。
她喜欢子靖,愿意拿他当一生的至友,但爱情?她叹息的走进林家宽敞的容厅,子靖的大哥林子端和朋友在听音乐,她扶着疼痛的额角,不确定自己应该打扰他们,但是屋里好凉爽。
“白姐姐。”
甜柔的呼唤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认出是曹璇。清淡的笑意浮在她可爱的菱唇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浮现着的却是戒备意味浓厚的评估。
她对她有敌意,欣荷从两人初见面那天就察觉到这点,女性的直觉让她轻易就猜到原因,是因为子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