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冷冷的道,“没错,那个攻击我的飙车族首恶分子高信义一开始是很有信义的没将你供出来,但别以为我就捉不到你的把柄。我早就掌握了你与洪薏苓的亲密事实,还有你跟高信义的交往,加上我提出的天价赔偿,高信义不得不在我的律师面前松口……”
“骗人!”宇新桀骜不驯的怒瞪向他。“如果你有证据,我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那是我念在手足之情,没将证据交给警方。”
“哈,你对我有手足之情?”他一副听了笑话般的模样,冷锐的目光眯起。“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你逼得洪家答应解除婚的,又把我外调到加拿大……”
“你刚才不是说我抢了洪薏苓?现在我不但不追究她与你密谋陷害我的事,还无条件的放她自由,让她可以跟你双宿双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至于将你调到加拿大……”
“你少来了!你这么做只是要打压我!打从五年前我进公司,你就处处打压我,看我不顺眼……”
“我把你调到加拿大的关系企业当业务经理是打压你?”这论调让宇庭感到好气复好笑,果然是好人难为。“反正你在集团本部不愉快,觉得有志难伸,我索性让你到那里自由发挥,有什么不好?别忘了我在回国掌权前,也曾在国外的各个关系企业工作过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先前的磨练,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提供似这么难得的磨练机会,你还视作我打压你吗?”
宇新对他合情入理的反驳哑口无言,然而心底根深柢固的疑虑与恨意让他没法相信他。
“少来了!”他恨恨的怒视他,“你视我为眼中钉,恨不得除去我,会这么好心
“视我为眼中钉的是你,想除去我的也是你。”他冷冷的瞪去一双深邃的眼眸,目光锐利得令宇新感到心虚。“我是对你不满,但从来没动过那些肮脏的念头,明晓得你一直等在背后想接收我的一切,我始终隐忍着你的存在和威胁。”
“你可说出真心话了!”宇新怒哼,“说什么隐忍?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的权益!同样是杜家的子孙,你凭什么占住一切便宜,我只能捡你剩下的残渣!”
“你说这种话就过分了。”宇庭被惹火了。“别说在你正式被杜家承认之前,父亲就不曾少你们母子什么,一个月十万的生活费比一个中阶主管的薪水还高。就说你被杜家承认,爷爷在爸爸变成这样以后,安家费可少了你们—分?他原先有意送你出国深造,是你自己不想。你服完兵役后想进公司,也安排你受训,培养你当高阶主管,甚至给了你一笔存款让你自行应用,这样对你还被认为是捡我吃剩的残渣,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吗?”
“我没有错!”他涨红脸,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倨傲,愤恨的瞪视。“十万元的生活费比起你杜少爷的享受,根本不算什么!你随便送情妇的一件珠宝,我得工作几个月,这样的生活还不算是捡你剩下的残渣吗?”
“如果你一定要跟我比,为何不跟我比工作上的能力,而要比这种生活享受?”他心平气和的说,“也不想想你们母子带给我跟我母亲多大的痛苦。我没有跟你计较,你还联合洪薏苓想谋害我……”
“你口口声声说没跟我计较,其实你一直放在心上。”宇新像捉到他把柄般的紧咬着不放。“你只知道你们母子的痛苫,有没有想过我们的痛苦?我妈三十年来忍受的屈辱与折磨……”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宇庭忍不住提醒他,惹来他一个凶恶的瞪视。但他不为所动,继续道:“在跟父亲交往时,她就晓得他是有妇之夫,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块,甚至在我母亲怀孕期间跟父亲……你知道这点有多教我们母子心痛?一个在妻子怀孕时跟别的女人上床的丈夫!只要想到这点,我就无法……”
“原谅我们及这个始作俑者的祸首是吗?”宇新轻蔑的接口,“所以他变成这样后,你们这对正宫皇后与太子就对他不闻不问,倒是他外头的小妾我母亲,还得忍悲含辱的跪在你们面前,请求你们让她照顾他!偏偏你连这样卑微的请求都不肯答应,还跟爷爷、奶奶大发脾气,最后索性丢下这烂摊子溜回美国!”
“我当时是没有留下来,最大的原因在于没有必要。爷爷决定的事我无法更改,只好眼不见为净的回美国继续学业。至于你跟你母亲不像你说的那么悲苫,爸爸这些年来住在神农医院里,有训练有素的医护人员照料他,你们能做的,不过是像我刚才那样拉着他的手说心事,希望能唤醒他罢了!你这人就只会自私的想到自己的委屈,就没有想过我跟我妈的!对我母亲而言,丈夫变成这样已经够可悲了,偏偏他外头的女人还抢着要照顾他,你们教她的尊严往哪里放?我则不得不怀疑你母亲别有用心……”
“她有什么用心?”宇新无法容忍他竟敢侮辱母亲的痴心。“我们的父亲都变成那样了,我母亲还能有什么用心?若要强说她有什么用心,不过是一颗想要守着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无怨无悔的照顾他的痴心!你说你母亲有尊严,她就没有尊严?为什么她要这么低声下气的求你们,无怨无悔的照顾这么一个活死人?因为她爱他,你懂不懂?”
宇庭震惊的呆在当场,一种难言的悔疚充满他心头。他必须承认自己从未用过这个角度来看待宇新的母亲林兰这几年任劳任怨的照顾父亲的事实。
“这些年来,她每天都到医院陪他,即使人不舒服还坚持要来,说是怕爸爸寂寞,可悲的是他现在这样子只怕连寂寞是什么都不知。今天若不是我好说歹说劝她在家里休息,替她到医院来陪爸爸,她……”说到这里,宇新强忍下溢到喉头的苦涩,怒不可遏的瞪视宇庭。
“她这样做牛做马,还被你视作别有用心,我真替她不值!到底我们这些年的任劳任怨付出算什么?你杜大少在国外逍遥时,我跟我妈辛辛苦苦的照料爸爸,侍奉爷爷和奶奶,结果你一回来,他们倒把我们母子踢到一旁,以你为尊。就连爸爸每年生日时,郎得顾及你的感觉,得等到你离开我们才能回到爸爸床边为他庆生,我们母子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而你跟你妈,只要偶尔露露面,就能在人前博得贤孝的美名!最可恨的是,在我跟薏苓相爱之后,你杀出来与洪家结亲,明摆着是儿不得我好!”
“我完全不知道洪薏苓跟你的事。”宇庭为自己辩护。“这件婚事是爷爷跟洪总裁决定……”
“是呀,那老头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你!”他愤恨的道,“不管我如何用心讨好他,在他眼里你才是他的继承人,就连你躺在加护病房里不能动弹,他也没想过要抬我出来做你的备胎!”
“那是因为爷爷知道我受伤的事跟你有关,而且在我的情况没有明朗化之前……”
“一定是李承轩搞的鬼!”宇新的怒气又多一重,“这些年来他跟你妈眉来眼去……”
“你说话小心一点,李叔跟我妈之间再清白不过了!”宇庭咆哮道,一种无可掩饰的恼怒在他眉宇间烧的,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侮辱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