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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假以时日,你能懂我的。”

  再没有比这句深情款款的话更能打破敏瑜的矜持,她自泛情意,朝他伸出手。

  也再没有比心上人投怀送抱更让人难以拒绝,礼谦不假思索地握住她软若无骨的小手,微一用力,软玉温香抱个满怀,霎时心猿不定,意马四驰,神魂为之颠倒。

  “这就是琴心、剑胆的玄机是不是?”他迫不及待地想确认她的心意,嘴唇贴住她耳朵低声询问。“你也喜欢我,所以安排我住剑胆居?”

  “嗯。”虽然好羞,敏瑜仍勇敢的点头表示。

  礼谦心头漾起温暖的满足,“怪不得敏璁当日会提出要舍妹以嫁妆相赠,是要我到杭州……不对。”他随即狐疑,“那时候我们又还没见面,你怎会知道自己会喜欢上我,跟他一起商量出这个决定来?”

  “那是敏璁的主意。”提到如今还下落不明的弟弟,敏瑜眼神一黯,“他早知道我喜欢你,也看出来我无法忘情,所以……”

  “等等。”礼谦糊涂了起来。“这回可换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了!” 

  第八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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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火在敏瑜脸上折射出生动的表情,娇艳的红霞布满颊面,满含痴情的眼瞳如受惊的小鹿般逃开他眼中的疑问。

  欺霜赛雪似的小手紧抵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好像这么做就可以抚平虚悬在胸口紧张,发烫的身躯依然被礼谦拥抱在怀,闻嗅间俱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更加软化了她逃开的意志。

  是的,好想逃,却沮丧地发觉逃不了。

  不仅是因为他的怀抱犹如天堂般让她渴望永久依偎,更因为全身的力气都耗光在抵挡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被自己亲口揭露的惊慑,使得发软的双膝难以负荷逃走的意念。

  “为什么不说话?”

  柔柔的低语吐在她耳畔催促,敏瑜轻颤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他那轻快又带点邪恶的语调,再一次激起她体内炽热的回应。

  “福喜快回来了。”她不安地耳语,试图做困兽之门。

  “她也许不会回来。”礼谦低哼,将灼热的气息吐在她畔。

  那个小丫头应该识相点,没人唤就别出现,才算机灵。“可是福喜……”她不提高声音。

  “小姐叫我呀。”快乐的声音自屏风后传出来,紧接着探出一张俏丽的脸庞,镶嵌在高耸在眉骨下一双骨碌碌的大眼傅兮盼兮地转动着。

  “你你……”敏瑜怔住。

  怎么一喊福喜,福喜便出现?

  天呀,她仍坐在礼谦腿上呢,这丫头来多久了?

  想到这里,软弱的娇躯不知从何处惜得了力气,敏瑜俐落地从礼谦怀里挣开,踉跄下地。

  “你到多久了?”礼谦没有阻止她,目光含怒地掷向表情无辜的小丫头。

  “人家刚到,就听见小姐唤人了呀。”福喜委屈地嘟嚷,把双手捧着的点心盘递向前当证据。“我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瞧见。”

  分明睁着眼说瞎话!

  瞧她一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贼态兮兮地在敏瑜和他身上探索,不晓得偷听多次呢!

  礼谦只怪自己沉溺于爱情中,灵敏的耳目都不管用了,才会让福喜这样放肆。

  “好啦,别瞪人家了,福喜只是来给你们送茶点呀。”她讨好道,扭着小蛮腰走到桌前,把点心盘上的各色茶点一一在桌面上放好,眼光来回瞧着自家主子羞红的玉颜,与神情恼怒的礼谦。

  哼,她才不怕他呢!

  倒是小姐那么困窘,一张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教她好担心。

  儒家有云,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

  她没有先生,只有小姐,所以小姐难以启齿的话,就由她代言吧。好吃的东西她虽然偷吃了一点点,但大部分都在,可以留给小姐和胡公子情话绵绵时,喝茶配点心。福喜越起越觉得自己是最贴心的侍女了!

  “小姐从很久以前就仰慕胡公子。”虽然站着跟人家坐着差不多高,福喜仍试着做出睥睨礼谦的雄视姿态宣称。

  “福喜!”敏瑜着急地朝她摇头,示意她别往下说了。

  “小姐,你这样害臊下去怎么行!”小丫头不赞地数落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二更的更声敲很久了,都快三更天了!你要是继续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要说不说的,就算胡公子有耐心陪你耗到天亮,人家可困死了!”

  敢情她是为了自己的睡眠而执言的呀!

  “你……你自己去睡,我又没管你!”敏瑜恼羞成怒地嗔道。

  “我是想自己去睡呀,可是你们孤男寡女的,再喜欢彼此,也得避避嫌。福喜都是为小姐着想。”

  敏瑜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瞪着福喜脸上道德劲说家似的严肃表情。

  “好啦,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所以福喜替你讲呀。”她摇着头,一副拿敏瑜没辙似的表情,目光转向礼谦。“胡公子不用伤脑筋了,听福喜说就行。”

  “不行!”敏瑜忍无可忍地冲到她面前,推着她往外走。与其让福喜信口开河,倒不如她厚着脸皮自己说。“我自己说,你去休息……”

  “别这样啦,小姐,给人家说一下嘛。”福喜边稳住下盘,越过她连珠炮似地往下讲。

  “十年前,我们主爷和小姐蒙胡公子搭救,小姐将胡公子英伟的雄姿全都牢牢记在心上,还为你画了幅像就放在闺房里,虽然没有早晚三炷香地膜拜,但每天总会对着傻笑一会儿。这些事不仅福喜知道,主爷也看见了。小姐与主爷在铁家庄与公子重逢,主爷看出你们彼此有情意,不忍小姐继续害相思,才会做下安排,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话都给她说完了,敏瑜也毋需浪费力气推福喜这座撼不动的山,她无力地踉跄后退,双腠发软,幸好礼谦有力的手臂及时将她揽入怀中,才没有跌坐在地。

  “福喜能说该说的都说了,胡公子可不能辜负小姐。”

  她意味深长的话,引起礼谦深深的注视。

  那张看似天真稚气的脸庞此刻充满母鸡对小鸡的强烈保护欲,似在警告他,若敢辜负她家小姐,她绝对不饶他。

  “我一直小看你。”他平静地陈述。

  “福喜就是福喜,你小看大看都一样。”她无所谓地耸耸肩,注视向敏瑜的黑眸样着柔光,“小姐就让你安慰了。福喜先下去,不会再上来打扰。但别让我挨到天亮,小姐明天还要应付那些大掌柜呢。”

  “我知道,三更的更声敲起,我就离开。”

  “嗯。”

  说走就走,福喜丝毫不拖泥带水,礼谦一等她轻快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方低头注视将脸埋在他胸膛上的敏瑜。

  他抱着她到桌边坐下,温柔地抬起她湿润的小脸。

  “福喜好坏,怎么可以全都讲出来。”她眨着潮湿的眼睫埋怨,眼光是那么悲痛。

  “她没有全讲呀,还留了些细节没说。”他安慰道,眸子里闪烁着温暖的笑意。“老实说,虽然她点出了十年前我们便见过,但我依然没什么印象。”

  “真的吗?”她热切地询问。没有人会高兴自己的秘密全被人讲光,不剩一点给自己讲。

  “真的。”他向她保证。

  她破涕为笑,凝睇他的目光像在寻找着什么,良久方幽幽开口:“还记得十年前,你在杭州城破了个拐子帮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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