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她可以用钱买──或者,女人都可以用钱买。她也没让他失望,忽然无声笑了,没说话,就那么收下。
李云许泛开笑,双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贴在怀里,下颚抵著她的微乱发,不时还亲了亲。
“去看看那房子?”他征询,却毫无一丝迫不及待。
她点头。都收下他给的东西了,没必要有任何姿态身段。
她这样的温顺,李云许很满意,搂著她的腰,伺候她坐进车子,一抚一触都小心翼翼的,好似怕吓著了她。
她抬脸对他笑,望著他,却没有看进他瞳孔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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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近那公寓大厦时,徐爱潘心里忍不住低讶,等李云许带她上了顶楼左边那间公寓时,她不禁苦笑起来。
竟然会有那么巧的事,真要搬来和胡英英当邻居。
公寓的隔局与胡英英的差不多,一个人住实在大得空荡。李云许牵著她,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带她慢慢看过。
“所有的东西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你只要人过来就可以。”停在主卧室,李云许柔情款款地将她拉到身前。
所有的东西真的全都准备好了。不仅家具、摆饰,连衣橱里都挂了半满合她尺寸的衣服。
这不是一天一夜就能准备好的。全屋子的淡蓝色调,天窗、落地窗的装汉设计都是花过心思力气的。更且他连她的身材都掌握到,这个心思,想想有点让人感动的可怕。
“谢谢。”徐爱潘脸上挂著淡淡的笑。
这句感谢此情此景听起来却不知怎地如此不合时宜,而且生疏。李云许用力搂紧她,说:
“不必这么客气,只要你喜欢就好。你想,你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嗯?”
“再等几天吧。我还没跟小游提起。”
“那就快点,别让我等得太久。”他的嘴唇在她耳畔摩挲。
“好。”还是温顺的回答。
桥已经到船头,这算是直了还是沉了?
温润的嘴唇还在她耳畔摩挲,然后慢慢变烫变滚水似的热。她的身体僵住,仍然不习惯别人的碰触,而且是这侵略式的碰触。
“别紧张。”他察觉,低声耳语。
耳畔摩挲的烫热,慢慢侵袭进胸口。他的手伸进她的胸衣里头,探索抚摸。她不敢低头去看自己的暴露。他赤裸的、结实的胸膛紧贴著她的。微暗中,她身体的私密性先被那轻抚的手一一探触过;而后,被他印下一寸寸的唇热。
她几乎要尖声叫起来。侵袭愈来愈深。他的手甚至探进她最隐微里头。
“阿潘,你……”他发现她身体的处女性时,因为没预料而显得惊讶,甚至不可置信,最后转成惊叹。
她没说话。不愿说什么。
“阿潘……”他低声喊她的名字,耳语的,像丝缠绕的。
侵袭更深,更到最隐微里头。
至此,她完完全全的暴露。狂风浪雨,一波一波将她淹没。暴风骤雨狂袭下,终于灭了顶。
她呻吟起来。发出自己一辈子也不曾且无法想像的声音。仿佛有什么难耐似,既痛苦又需求。
侵袭久久不歇,她的呻吟也长长不停。不想吟叫的,但控制不住,身体不再由她的意志主宰,而完全被那灭顶的风浪操弄。
爱是如此用做的,欲望是如此交合的。但这浪雨中,什么也不是。暗冥的夜中,只是浪浪雨雨的纠葛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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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游。”确定游利华回来了,等了半小时,徐爱潘才去敲她的房门。
门打开,游利华双手交又在胸前,倚著门边,一脸没表情。
“做什么?”口气冷淡。她与徐爱潘在冷战中,前些天徐爱潘整夜没回家,她也不闻不问。
“我想搬出去住。我已经找好房子了,一直想跟你说,但没机会。”徐爱潘低声说明解释。
游利华盯著她,目光犀利地要将她钉牢。声音由牙缝蹦出,说:“你跟李云许搞上了?”故意要她难堪。
徐爱潘默默点头。
游利华又说:“房子是他帮你准备的?”
再点头。
“还有呢?他还给了你什么,将你包养起来?你有没有跟他要多一点,把自己的身价抬高一些?大作家跟那种三流的小模特儿毕竟不一样,你该不是傻傻地把自己廉价卖掉吧?”热讽兼冷嘲,每一句都带刺。
“你能不能别这样子说话,小游。”明白她是气忿她蠢,飞蛾扑火,还是有点无奈。
“不然要怎么说?难道放鞭炮恭喜你徐爱潘荣任别人的情妇?”仍然讽刺,但游利华态度软一点。毕竟相交那么多年,她只是气她为什么就是劝不开。
“你只要不要理我就好了。”
“那你就别跟李云许牵扯不清!”
徐爱潘避开,说:“下礼拜我就会搬出去。我会付下个月的房租,你可以慢慢找人。”
“这么迫不及待就要搬出去!我问你,你是不是跟李云许上床了?”
游利华的态度已近于质问。徐爱潘沉默不语。沉默就是默认。
“阿潘,你!”游利华气急败坏起来。“你到底是哪里有问题引明知道李云许是有妇之夫,还巴巴贴上去──跟他搞起来!你到底图他什么?!”
她也不知道。
“你醒一醒好不好?以你的条件哪里没得找男朋友,干么去跟李云许搅和,让人包养,破坏别人的家庭?!”
游利华真的想不透。
“我已经和他说好了。”徐爱潘自己也想不透。
“说好了可以反悔!”
箭都射出去了,怎么回头?
见她不说话,游利华气得大吼说:“你根本是自甘堕落!”碰一声,用力把门甩上。
房门几乎碰到徐爱潘的鼻头。
一直到她搬走,游利华都不肯再跟她说半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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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的时候,胡英英出门准备到店里,发现她隔邻有个女子正从背袋取出钥匙开门,看那身影竟是徐爱潘时,不由得一怔。
“阿潘?!”她叫起来,跑过去。
“啊?英英。”果然是徐爱潘。
“你真的搬来跟我当邻居了?”看著她手上的钥匙,胡英英开心不疑地嚷叫起来。“什么时候?可恶!居然不跟我说一声!”
“我昨天才搬过来,都还没安顿好。”
“昨天?可恶,昨天就搬来了,还不过来找我,学‘秘雕’不吭一声啊!要是我今天没撞见你,你什么时候才要告诉我?”胡英英一堆不满,边埋怨边尾随徐爱潘走进去。
“我本来打算等会就去找你。”
“哼,你就只是嘴巴会说。”目光巡视一圈,胡英英说:“布置得还不错,你自己弄的?还是房东原来的装潢──对了”她凑过去,坐到徐爱潘身边。“你什么时候和房东联络的?我都不知道。”
徐爱潘起身到厨房,边说:“要不要喝水?我可没咖啡。”
胡英英跟过去。“小器鬼!我什么都不要。”没追问,但想起什么似,说:“阿潘,你不是说这房租太贵你付不起,怎么又搬来了?”
疑窦太多,徐爱潘闷葫芦似又什么都不说。
“我搬来跟你作伴不好啊?”徐爱潘只是笑,自己拿了一瓶只剩一半的富维克就著瓶口喝起来。
“当然好。可你一天到晚老喊穷,突然这么大手笔,我怀疑你干了什么勾当。”
“我抢了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