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贴唇?而且还不只一次,还有她的身子……他全看光了,那可是只有丈夫才能对她做的事啊!
一股热烫瞬间从脚底烧了上来,吉祥捧着烧得红通通的小脸,窘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呸呸呸!别胡思乱想。”
就算她拉得下脸来,对方说不定还看不上她呢!
这事,她一直都知道的——年过二十、镇日抛头露面、负债累累,光这三项,就足够吓坏天底下所有男人。
福儿都说了,要她出嫁,比她们步家致富的机会还低,那她还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吁——”吐出了口气,吉祥放松情绪后,揣着药包,哼着小曲儿,决定不让那些“多想伤神”的事破坏她愉快的情绪,她还是赶快把药送回去要紧。
过了一条街,玩古阁所在的东大街,就在眼前了。
吉祥才刚踏进东大街,街上的气氛明显和她刚刚出去的时候不同,显得格外凝重、诡异。
“这是怎么回事?”耐不住好奇的吉祥,也特意放慢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散布在街头巷尾的新鲜八卦。
“欸,听说柯将军一家,刚刚被满门抄斩耶!”
“是啊!我也听说了,我还听宰相府的朋友说,柯将军跪在柴宰相的门前,一连跪了好些天,柴宰相都不为所动呢!”
“真可怜,又造了百余条杀孽,这柯将军犯了什么过错吗?怎会遭此噩耗?”
“听说是畏罪潜逃,才被判了这么重的罪名。”
“可怜啊……”
“天啊!”吉祥捣着小嘴,不敢相信,小脸上的笑容换上了惊愕。
若她没记错的话,那名柯将军,就是之前被玉冷霄判定送假宝物的可怜虫,他还因此惹得柴宰相大发雷霆,差人送客,怎么……不过是几天光景,就惹上满门抄斩这么可怕的罪名?
而抄斩的罪名,还是畏罪潜逃。那么,之前送假宝物的事,又是如何?
虽然她鉴定古董方面,不能算是专家,但起码也经过些历练,那颗七澜宝珠,凭她的第一眼印象,她也认为是难得的宝物,为何独独玉冷霄,认为那是假货?
愈想愈糊涂,吉祥想得头都发胀了,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回去问个明白,不就得了。”
暂时搁下满心的疑惑,吉祥提着药包往玩古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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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吉祥用力撞开门,脸上满是笑意。“玉冷霄,猜猜我给你买了——”话戛然止住,吉祥发现屋子里头不只玉冷霄一人,还多了名陌生的女子。
六双眼睛对望,吉祥眨了眨眼。“呃,抱歉,我不知道你屋里还有……”
“吉祥,你先出去好吗?我有事情要处理。”玉冷霄还是一贯的清冷嗓音,或许他还在病中,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喔!”下意识地,吉祥转身带上门,走出屋外。
咦?她干么这么听话?
“听着,你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涉险。”
“反正只是举手之劳,能帮上大家的忙最好,按照我们的计画,一定可以成功的。”
“不,我决计不能这么自私,其余的我们自己来就行。”
屋里断断续续传来谈话声,女子的声音轻渺幽淡,玉冷霄的声音则是不同于往常的冷漠,多了一丝关心。
“不成,你入毒已深,再这样下去,迟早会送命的,你……”
入毒?
吉祥大惊,连忙偎近门边,想听个仔细。
“嘘!”
两人说话的音量陡然降低,吉祥几乎听不清楚。
吉祥很轻易的猜知,那名女子可能不是普通人,至少,她和玉冷霄的关系必不寻常。
恐怕——又是他另一个红粉知己吧!
吉祥全身绷紧,不自觉揣紧怀中的药包,胸口压了一股闷气,眉头愈拧愈紧。
她又是谁?
他们两人躲在房里,吱吱喳喳地在说些什么?为什么不让她听见?
疑惑接踵而来,吉祥蹙着眉,水眸还是忍不住往屋里探望,隐约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一股被排斥的不悦,迅速盘据她的心思。
“可恶!”吉祥低咒。干么搞这种花招!
吉祥还在思考的当头,门就喀的一声被打开了。
女子走了出来,瞥了吉祥一眼,慢条斯理走到她跟前,握起她的手臂,晃了晃她抓得紧紧的药包,转头对屋里的玉冷霄说道:“这药吃不得,否则送了命,别怪我没提醒你。”
呆了半晌,吉祥恍然回神。吓!她说的是什么鬼话?
“喂——你这女人……”
吉祥来不及作声,女子已经转身从容离去,留下淡淡兰香。
“这味道……”她好似闻过。
“吉祥,别在意,梦然没恶意。”玉冷霄靠着门边,脸色有些苍白。
“梦梦梦……然?”喊得可真亲切。“她凭什么说我的药吃了会死人,她算哪根葱?她根本连我这包是什么药都还搞不清楚。”吉祥叉着腰,柳眉倒竖,简直快气炸了。
好样的,前一个是什么小桃精的,接下来还有一个叫什么凤的,现在可好了,又多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说不定还有第四个、第五个,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梦然只要嗅到药味,就可以知道什么药,瞒不过她的。”
瞧他把她捧成什么样了。吉祥咬了咬唇,满心不悦,低着头转身就要离开。
玉冷霄的风流成性根本没救了,连病得快死了,都还不忘找个女人作陪,那她还替他担心什么?
“吉祥!”玉冷霄喊住她。
“干么啦!”她回得咬牙切齿。再不离开,她怕自己会冲过去,一拳扁死这个“博爱”的混蛋。
“你买药做什么?哪里不舒坦吗?”
“买来消气的,我没事,好得很。”她死都不会承认,她是去帮他买风寒药,反正他根本不在意。
“那就好,对了,这是梦然帮我开的药笺,能不能拜托你跑一趟药铺,帮我抓一下药,记得叮嘱伙计,这药方一分一毫都不能少,也不能多,务必抓得精确,明白吗?”
听了这些话,吉祥感到莫名刺耳,全身绷紧,却仍不愿意转身去拿那药笺。
玉冷霄只好走到她身边,将药笺塞进她的掌心里。“吉祥,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别让我失望了,去抓药的时候,只要报上我的名字,药铺就不会收你的银子,你放心好了,我有些累,先去歇歇,药的事就麻烦你了。”
说罢,玉冷霄旋即走回屋里。
吉祥气得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不是有练天眼通吗?
怎么这会儿,她都快气昏了,他还是没发现?
呿!什么唯一信任的人……根本是鬼话。
“关、我、屁、事。”存心挑衅他似的,吉祥朝着屋里大吼。
哼!就算他病死了,也不关她的事。
吉祥捏烂手中的药笺,再狠狠撕成碎片,往空中一抛,直接掉头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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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还是睡不着。”
连叹两口气,吉祥睁着一夜未合的双眼,滴溜溜的看着四周。
自从早上她把药笺撕了以后,就完完全全当作没这回事,还打算万一玉冷霄派人来催,她就要装病,打定主意不管他的死活,谁叫他辜负她的好心。
不、可、原、谅!
只是,都过了一个下午、一整夜,非但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还闲得发慌。
“可恶的家伙,死了也不关我的事,能当风流鬼,他可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