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好不好?”她翻翻白眼,不肯承认自己不再年轻。“我才二十八。”
“我也才三十啊!”两岁的差距而已,算这么清楚?啧!“别忘了,我们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不能只向‘钱’看齐。”
“他们一向是我的责任!”很好,他们又遇到问题了,之前根本没想起的盲点──教养孩子的费用该怎么算?在她认为,一切照旧,孩子们的生活所需依旧由她来负担。
“你已经辛苦了十年,接下来该由我接手。”佟兆钤虿蝗衔馐歉鑫侍狻?
她不是圣母玛利亚,不可能凭自己一个人,就有办法“制造”出两个活蹦乱跳的小孩,得有“外力”的“帮忙”才能“成事”,而他便是那个“外力”。
她够辛苦的了,不仅一肩起了怀孕和生产的痛苦,更将把屎把尿、最难度过的婴儿期全一手包办了;而他,只不过贡献了一些即使没“处理”也会“发泄”掉的精虫,就能得到两个聪慧且懂事的孩子,那么,其余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厚!真面目露出来了厚!说得那么好听,分明只有一个目的,他根本是想跟她抢孩子!“我不会放手的!”
“什么意思?”他不懂,不懂她何以如此激动?
“你休想一出现就跟我抢孩子,他们都是我的!”更可怕的是,她没办法想像失去孩子的自己,将会变成何等模样,她不能失去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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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东西’!”她气他的无所谓。
“对,他们是人,所以有思想。”这点他完全认同。“他们需要父亲,但很明显的,你选择的对象并不适合他们。”不然他们不会自己“千里寻父”,自个儿找上他。
“我选择的对象?”她什么时候选择了什么对象,她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啊!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他嗤笑。“出版社的高先生和隔壁的赵先生,你敢说他们对你没任何意思?”奇怪了,他的语气怎么这么酸呐?他明明记得今晚没吃过任何酸性的食物啊!
宫缡优的眉皱了起来。“你不要胡说八道行不行?人家是看我们孤儿寡母的,好心多帮了我们一点忙,干么把别人都想得那么有企图?”
“孤儿寡母?拜托,我还没死好不好?”什么嘛!说得他好像“嗝屁”了似的。
“我才不想跟你乱扯呢!”揉揉眉心,她当真觉得累了。“既然你已经搬进来了,那麻烦你把自己身为‘客人’的角色演好,这就够了,别再想些有的没……”
“我可不认为自己是‘客人’。”他不满地嘀咕了声。“我是孩子们的爸爸。”
“那又怎么样?”将散乱的稿子整理好,她推开椅子起身。“你不过是贡献精子罢了。”
就在她疲累地越过他,准备回房间休息时,佟兆疃傅鼐鹱∷氖种猓盟Ш獾氐幕潮А?
“是这样吗?”他还想不透,一个年纪轻轻、有着大好前景的女孩,为何坚持生下肚子里“一夜情”的“产物”?这其中真有她的如此简单吗?“告诉我,为什么把孩子们取名为‘咏圣’和‘咏诞’?你想纪念什么?”
以字面上来看,“咏”这个字有歌唱、吟颂的意思;“圣”和“诞”就更有趣了,加起来正是家喻户晓的“圣诞”,却不偏不倚正好是他们俩初尝禁果的那个日子,她真有如她表现出来那般不在意吗?
心口一提,宫缡优好想尖叫。“哪、哪有想纪、纪念什么?就……就、就好听而已,当然没有为什么……”完了,她的腿怎么施不上力了?
“是这个原因吗?难道跟‘圣诞节;那个特别的日子全然无关?”这妮子,连说谎都说得不轮转,她骗得了谁啊?使坏地在她耳边吹气,发觉她身上的味道好闻极了,跟十年前一模一样,但好似又多了那么点……成熟的女人味?
“呵,呵呵……你想得太多了……”怎么会这样啦!?在为孩子们取名之初,她的确或多或少受到那个日子的影响,但她从没想到自己还有跟他相遇的机会,所以也没细想就报了户口,这下……这下该怎么硬拗才好?
“嗯哼,真的是我想太多了?”贪婪地嗅闻她的发香,鼻尖不经意地轻触她饱满的耳垂。“嗯?”
“你、你不是累了吗?我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声音可以更坚定一点,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软趴趴”的。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他性感的声音随之响起。“你是在邀请我吗?”
“啊!”宫缡优以为自己在尖叫,事实上只是虚软地轻呼了声。“你发什么神经?我是这里的女主人,可不是风月场所的老鸨;如果你想寻花问柳,我想你是走错了地方!”死色狼,简直是“走不知路”!
“别急着拒绝我,小优。”他为她的反应感到心喜。“一个女人带两个孩子真的很辛苦,你需要一双强壮的臂膀来依靠,而我,是你最佳的选择。”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两个孩子“名正言顺”的老爸,DNA可以证明。
“你一定是疯了!”而她可能比他疯得早,如果他再继续这么语无伦次下去。“我没打算结婚,如果有,也不会是在十年后的现在!”最苦的时候她都熬过来了,没必要在孩子都大了的现在再来自找麻烦!
“我提到‘结婚’两个字了吗?”彷佛逗她是件极好玩的事,他竟感到乐此不疲。“只是一个人睡,不觉得孤枕难眠、芳心难耐吗?我可以免费提供服务的。”
“佟兆睿 彼秃炝肆常恢瞧栈故切呔健!澳阒恢滥愕淖彀秃艹簦柯榉衬阆辞灰坏悖惴坷镉行碌难浪ⅲ 彼媚盏毓鹗种猓洳环赖赝笞不魉母共浚缓蠓梢菜频乩潜诽永胧榉俊?
“该死!”佟兆畹椭淞松ё哦亲釉谠赝湎卵旖蔷贡涮馗∑鹦σ狻!靶∮虐⌒∮牛慊故歉昵耙谎ゴ磕农ぉぁ?
稍微逗她一下,她就脸红心跳地不知所措,表示这十年来可能没有其他的男人有能耐进入她的生命领域;从以前到现在,只有他一人有办法得到她的“宠幸”,他怎能笨得不知好好把握咧?改天再探她一探,他很快便能得到答案。
※ ※ ※
一直以来,她的确是寂寞的,就某种程度而言。
她的日子一向过得很忙碌,说好听点是充实,实话却是汲汲营营。两个孩子占去她大部份的精力和时间,她的生命围绕着孩子打转,除了孩子就是赚钱;她从来没为自己多想一点点,或许这就是当初母亲如何都不肯让她留下孩子的原因之一。
由于她的工作是闭塞性的,她已变得不再习惯接触太多人群。如果现在还有机会要她在萤光幕前现身,她恐怕做不到,因为她已经无法再适应那么多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自己身上。
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宫缡优了。
洗好澡躺在床上的宫缡优辗转反侧,身体明明十分疲累,脑神经却还不合作地活跃转动,令她迟迟无法入睡。
就因为如此封闭的生活,她所接触到的对象几乎全是“婆婆妈妈”,除了经常在超市和市场打照面的太太们,算得上经常接触的异性,也只有高各尔和赵耀敬两个。
由于工作上的需要,她和编辑高各尔培养出还算不错的情谊,但始终仅止于工作方面,她对高各尔没有任何“遐想”;赵耀敬更别提了,一个离了婚的男人,又带着一个女儿……不是她介意人家的婚姻状况,而是她真的对他没感觉──就是没感觉。
其实别人对她好,她也不是毫无所觉,只是既然对人家没有“非份之想”,就不要给他们“胡思乱想”的机会;但是他们偏偏要对她好,她也没办法啊!好些时候都很难拒绝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