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轻松地说这话?难道你一点也不为她的痴情感动?”她冲口而出。
江平难以置信地瞪着她,“难道你期望我回应她的痴情,然后娶她为妻?”
“这……”晨星一愣,这才想起碍着应瑞莲的是她自己。
“那你怎么办?”江平进一步追问。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晨星猛摇头,整个心头充满不愿,就算她再怎么同情瑞莲,也无法把像江平这般的好丈夫拱手让人,“不,不行,你是我的丈夫,你不可以娶别人。”她着急地抓住他的手。
“唉!”江平叹气,早已猜着了她脑中回转的念头,并为此哭笑不得,“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他轻轻执起她的手。
“难道……难道没有令大家满意的办法吗?”晨星困扰地望着他。
“满意?那是不可能的。”他撩起她的衣袖想要看看她手臂上的伤,“我看看你的伤如何了?”他说。
但奇怪的是,缠绕在伤口上的布条竟透着斑斑点点的绿色,那是什么?
“晨星?”江平责怪地叫道,“是你淘气倒颜料到布条上的吗?难道你不怕伤势更严重?”
晨星连忙低头,“真的耶!这绿绿的是什么东西?”她惊呼。
不是晨星弄的?奇怪?
“你不痛吗?”他狐疑地问。
“不痛耶!”晨星偏着头,“你帮我缠上布条后就不痛了,你好厉害。”
诡异的情况。
江平立刻动手解下布条,“让我看看你的伤口愈合得如何?”正常的情况是那伤口顶多只是血止住而已。
但,随着布条的脱落,露出来的竟是晨星洁白无瑕的臂膀。伤口消失了!
江平哑口无言。
“难怪不会痛,原来是伤好了。”晨星恍然大悟地说。
普通人的伤是没办法痊愈得这么快的,尤其是在数时辰内痊愈如初,甚至一点疤痕都没有。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低头再瞧瞧握在手中的布条,那斑斑的绿色痕迹原是覆盖在伤口上的地方,就算染上血渍,那也该是红色的而不是绿色,他明明见到晨星流下的是红色的鲜血。
除非……红色的鲜血会随着时间而变成绿色的血。
这想法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他不禁想起,上午晨星曾按住瑞莲的腹部为她止血,那晨星的血岂不是和瑞莲的相混合。
那会导致什么结果?
“明生,你在想什么?”晨星推了他一下。
“所以瑞莲才会高烧不退吗?”他低喃,随即又想起一般普通的情形也是如此。
那么,瑞莲会正常地痊愈吗?
“明生,你刚刚说什么?”晨星拉了拉他的衣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江平这才正眼看向她,“你的恢复力这么惊人,瑞莲或许能沾上你的光。”
“真的?”晨星好讶异,“告诉我该怎么做?”她兴奋地扯着他。
“你已经做了。”他拍拍她的脸颊。
“什么时候?”她惊呼,想不起自己何时帮了她。
江平笑着摇头,语重心长地道:“好在你心地善良,否则……”
“那么瑞莲可以留在江府了吗?”她期待着。
江平脸色一变,“不行。”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瑞莲沾了我的光,所以能留在江府?”
“我说的是她或许能沾上你的光而活命。”他懊恼地解释。
“她会死吗?”晨星惊问,非常讶异瑞莲会这么死了。
“现在就得看她的造化了。”
“什么意思?”她问,不明白“造化”的意义。
“也就是命运的意思。”
“命运?”她似懂非懂的。
“你不该帮瑞莲求情的。”他急忙转移话题,不想再在“命运”这词儿上打转。
“为什么?’晨星立刻忿忿不平。
“因为爹是一家之主,他所下的决定是不容违抗的。”
“这样太过分,太无情了。”她不依地叫。
江平立刻捂住她的嘴,“爹贵为一省的学政,底下不知有多少人以他为表率,你不能要求他因私情而不惩恶。”
晨星睁大眼,大力地扯下他的手,“那爹也很为难了?”
“当然,毕竟他也视瑞莲如亲生女。”
“那娘和采荷不出来求情,是为了维护爹的面子啰?”
江平点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
“面子和人命哪个重要呀?”她怪叫地打断,非常不赞同他们处理的方式。
江平又捂住了她的嘴,“瑞莲痊愈后,一定会被赶出江家,但娘和采荷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晨星又扯下他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娘和采荷会在暗地里为瑞莲购置一间屋子,打点好她生活的一切。”
“瑞莲不会饿死啰?”这才是她最在意的问题,只要瑞莲不死,怎么解决都好办。
“当然不会。”
那就好。晨星这才算松了口气。
第五章
但,有人可以发烧烧那么久吗?
十五天,半个月!发烧这么久,脑子恐怕烧坏了吧?晨星难过地想。
本来她是很想去探望瑞莲,看看她的情况,但江俊却对她下禁令,不许她踏入瑶翠馆一步,以致她接连两次闯关都无功而返。
她不明白,瑞莲是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对她并没有危险性,为什么江俊不许她靠近呢?
“少夫人,少夫人,好消息呀!”
晨星抬头一看,是她的丫环绿云急喘喘地跑过前园向这边的凉亭来了。
“什么事呀?”她也大声叫,有些期待这个好消息。
“老……老爷和少爷来看你了。”绿云气喘吁吁地站在亭前的台阶上。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干吗为这种小事跑得这么急呢?”她好笑又好气地看着绿云,爹和明生找她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不……不是啦!是少夫人的爹呀!”绿云再次解释。
晨星皱眉,“爹找我做啥?我又做错了什么吗?”她记得没有呀!
“不,是你亲生的爹和哥哥呀!”
“是项兴?”晨星惊呼,忘形地拍桌而立。
“少夫人,你这样直呼父亲名讳……不大妥当吧?”绿云好心地提醒她。
“是我爹项兴和我哥项瑜邦吗?”晨星兴奋地步下台阶。
“是呀!少夫人,你一定很想念他们吧?”绿云笑开了,内已正在感动着。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看到他们长什么样子了。”晨星高兴地拍手,完全忽略了绿云的一脸愕然,“绿云,他们长得好不好看?”她问。
“呃……”绿云难以回答,没料到少夫人只是好奇于他们的长相。
“怎么样?”兴高采烈的她不想放弃。
“少夫人,听我说,还不如亲眼去看看。”绿云勉强地赔笑,“他们现在正和老爷在大厅里呢!”
“好,那我马上去。”还没说完,就已迈开脚步奔去了。
※ ※ ※
晨星兴冲冲地冲进大厅,开口就大叫:“我爹和哥哥在哪里?”满是期待的双眸四处搜寻,最后将目光凝注在江俊身旁的两名陌生男子,“该不会是你们吧?”她笑。
那两名一老一少的男子很勉强很勉强地点头。
“晨星?”项兴唤得有点迟疑有些陌生,似乎不怎么确定晨星就是他的女儿。
一旁的江平看得频频皱眉,心下也猜出了个谱了。
“爹。”晨星高兴地叫,毫不迟疑地跑向项兴,但那名应该是她哥哥的男人却伸臂挡住了她。
“晨星,你的事,我已经听王媒婆说过了。”项瑜邦的口气冷冷的。
“你是哥哥啰?”晨星对他眉开眼笑,丝毫不觉得他的态度异常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