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言他——你晓得我说谁吗?”裴骆逍试探地问。
“震言?他怎样?”她不是很清楚他在说什么,但就是有股想知道的欲望。
听她如此答话,裴骆逍以为她听得懂,松了一口气,并没有察觉到冷初莫只是下意识的接口。
“好险送医时间迅速,在胸部附近的那颗子弹没有伤及心脏和肺部,因此并没有大碍;在手臂上的子弹也很顺利的取出,整体看来没啥大碍,不过医师说还是得多观察,因为——喂,你去哪里?”
冷初莫没有把裴骆逍的话听完,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她也把那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想起来了,连着两次救她的恩人是南震言!
她奔出门时忍不住落下泪,裴骆逍看得一清二楚。
他回神后一笑,眼眸闪烁着促狭的光芒。他等着看他们的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在医师的许可下,冷初莫终于可以去看南震言了。
南震言躺在病床上合眼休息,冷初莫只是轻微地吁了一声,耳尖的他却已经察觉她的存在。
“莫?”
冷初莫有些讶异,紧张地看着他。
他不明白她在干嘛,也用好奇的眼光瞧着自己。
“你……痛不痛?”她是因为没见到他的伤口,所以才这样问。
“你说呢?我全身都好痛!”他指指自己的心口,意有所指的说。
或许说出这样的话连他自己也很惊讶,毕竟他不是真的胸口疼,他只是要让她理解他的心意而已。
他的笑容还是很令她失神,冷初莫想摸摸他的伤处,但被南震言一把抓住往怀里带。
这种姿势很暧昧,她欲脱离他的身又怕触及他的伤,最后还是乖乖的让他拥抱她的馨香,不再推拒。
其实她也没有怎么抗议,老实说,她现在很习惯他的拥抱,便在他怀里令她感到很心安、很温暖。
他是不是早就在她心上了?她不愿多想。
南震言为了保护她而受伤,这事实让她惊悸不已;她不禁回想起她被狙杀的过程,该说是猛然想起的,她原本丧失的记忆回来了,在炎天的记忆更逐渐清晰,即使这样,和南震言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也没遗忘。
她想,可能是枪声与突发状况使得她的感觉受到刺激。连续两次的狙杀都是冲着她而来,这样的经历令她有些心惊。
但目前她是矛盾的,是否要对南震言实话实说,对她而言是一大困扰。
当她面对他温柔的神情时,她的心在颤抖,她把说不出口的实话往心里头放。她不明白她做得对不对,可她又不想这样离开他。
她怎么能够把心放在他身上呢?她的心给了他吗?
她觉得恢复记忆后,矛盾一直充斥在她心房。她是否该留下来,她在复杂的情绪中试图思考。好烦!她发觉再想下去她一定会发疯。
南震言见她闭口不语,想借手臂的力量唤醒她的心思。
“好痛,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冷初莫忽地大喊,拼命缩回身,不过仍离不开他。
他是受伤了没错,可如果他没受伤,她会让他一直抱在怀里吗?他轻轻环住她,原本还不是很痛,但为了唤醒她,他用了点力,因此现在手有些疼。
他压抑住疼痛。“可是我不痛,我想抓着你。”
他更近一步地往她颈项吹气搔弄,扰得她心慌意乱。
“但我不舒服。”她气息不稳地道。
她迷蒙的眼神看来是晶莹、水幕词令他忍不住的轻啄她的秋瞳。
他懂得适可而止,将来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
“好吧,不过我不准你离开床畔。”
南震言依言松开了她,但双眼仍如火般炙烧她的身躯。
“你在想什么?”这是他钳制她身子的意图,他先前看她发愣时便想问了。
“我没想什么啊!”
她还不想在这时说出一切,她毫无心理准备。
“真的?”他才不信。
“真的。”她不能说实话。
像要吞噬她似的瞳眸绽着津光,他用不确定的口吻说道:“我给你时间考虑说不说,我不希望在我身边做事的人有事瞒着我。”
因为要逼她说实话,他不得已才以威吓的声音胁迫。
如果她心里想的是男人呢?他绝不允许她有此想法!
她在他身边做事?原来他还是这样觉得。
她原本以为他对她的出身有改观,结果仍然只是佣人一个。感觉自己的心好象有着莫名的失落,她赶紧撇清心中的思绪。
他坚定的目光紧盯着她,这对某人而言只是更加重心中的恨意。
才刚来到医院的克莱拉是来探视南震言的,岂料却瞧见南震言目不转睛地直视着冷初莫。
寒有太多爱恋的眸光容易被人察觉,克莱拉当然不会忽略。
她静静倚在门边,动作轻柔,不想暴露踪迹。
她要杀冷初莫这件事没告诉马思,让他知道可不得了。以他爱慕冷初莫的情况来看,肯定会大发雷霆,或许会一时冲动回去禀告炎天那些人。
南震言对冷初莫那股情感,教克莱拉嫉妒得欲发火杀人。
恨,她恨她,她会让她永远逃不出她所设计的陰谋,永远!
第5章(2)
“克莱拉,你来是……”
时常在不适当时机出现的裴骆逍忽地出现在眼前,房内的两人闻声也掉头望向门口。
克来拉有点慌张,“我来探望老朋友的,我也该走了。”
她急迫地离开,裴骆逍没阻止也没说什么。
但他感受到不寻常,没有人把南震言在医院的事泄露出去,南震言要求封锁消息,连他爸妈照样也没通知,没理由她会知道。
不过她是杀手,会晓得也不稀奇。可她为什么来了却不进去?
裴骆逍转头走进门内,见着了冷初莫正坐在床畔。哦……难怪她不进来!
“是克莱拉?”南震言不耐烦地说。
“嗯,没错。”裴骆逍回答。
克莱拉?炎天的那个克莱拉?冷初莫疑惑不已。她怎么会来到医院?
“她站在门外?”南震言又问裴骆逍。
“好象在看你。你不是已经和她分手了吗?”裴骆逍说完看了冷初莫一眼。
“她晓得我在这里?”
“她说来探望“老朋友“,却在你的门外注视不进来。”他意味深长地加重“老朋友”三个字,往冷初莫再看去,不晓得她如何反应。
“那你呢?”他也发现他别有意味的话。
“我?我当然是好心的赶来看你啊!”裴骆逍立刻装得很担心。
“免了。”他怕冷初莫胡思乱想,忧心地凝望她。果然,她看起来很不快乐。
“你可以走了.我要休息。”南震言下逐客令。
这一次裴骆逍有些反常,安静地离去。
南震言伸手想拉冷初莫,但她却开口:“我也出去了。”
他没阻止她,毕竟他也怕她问起他和克莱拉的关系。他必须想个理由,于是任她开门飘然离去。
一个月后,南震言的伤已恢复得差不多,巳回到家中。
唯一令他不满的是,冷初莫对他的态度冷淡的可以,主人与佣人之分很明显。
她在闹别扭!他是这样想的。
他猜她是在意裴骆逍的话而和他疏远的。
三番两次和他作对的裴骆逍果然是不想活了,他非想个法子治治他不可。
拿起电话筒,按了几个键,南震言兴高采烈地对着话筒说了一些话,就这样决定了裴骆逍的一生。
挂上话筒,跷着退的他,立即朝楼上高喊:“莫。”
几乎是立刻的,冷初莫从楼梯上匆忙奔下。
她其实是想一跃而下,这样比较快,但有可能会吓到他,于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