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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过来!」纳福举起利剪,对准突然出现的陌生人。

  「纳福!」来人低喊。

  这声音……?纳福呆楞住。

  窗外雷声作响,一道道白光闪烁,映出对峙的两人,一边是纳福,她虚弱地靠在窗边,大口喘著气,而另一边竟是刁不害,他浑身湿透,黑色劲装上还残留著泥水,显然是骑快马赶回寨里。

  「刁不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该赶往岩城了?

  「纳福,窗外雨大,别靠在窗边。」。

  蓦然想起自己的狼狈样,纳福倒抽一口凉气。

  她现在这个鬼样子,哪能见人?

  「刁不害,不要靠近我,也不要点烛火,请你离开我的房间。」纳福举起利剪威吓。

  「我千里迢迢赶回来,不是看你发脾气。」他沉声说道。对於她将他视为外人的举动,他有股莫名的不悦。

  「那你大可离开,我……呼呼……」

  浑身又传来剧痛,纳福疼得蹲下身子,直喘著气,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纳福!」

  刁不害大惊,一个箭步走到她身边,正当他想抱起她时,发现她手上的利剪正抵在他的肩上,拒绝他的靠近。

  「离我远一点,别靠近我。」她忍痛出声。

  在一明一灭雷光的映照下,刁不害清楚看到蜷缩在墙边的人儿,小脸痛苦地皱成一团,心口猛地抽紧。

  「我不会离开你。」

  「放开我!不要碰我!」她不停挣扎,不惜将利剪刺进他的肩上。

  利剪深入肌理,刁不害闷声吞下痛,不管她会如何伤他,他仍执意抱起她。

  空气中飘散出浓重的血味,他肩上的血沿著臂膀婉蜒流下,沾了她满手,他转身离开窗边,将她轻放在床杨上。

  「我……抱歉……」

  匡啷一声,纳福颤抖地扔下利剪,全身轻颤著,不知所措。「我、我、我……我不是有、心伤你,我……我只是……我……」

  刁不害突然俯低身躯,将人儿圈在他的双臂之间,低头吻住那发颤的双唇。

  「唔……」没意料他会突然吻她,纳福吓了一跳,双眼瞪大,却在接触到刁不害,满是怜惜的眼神後,双眸悄悄浮上一层水雾。

  他半强迫压下她的身子,彻底将她困在他的胸膛与床杨之间,轻吻她细致的五官、颈项,锁骨……甚至动起手来脱去她身上的湿衣。

  「刁不害!你……」意会他接下来的行动,纳福吓坏了,小手抵住他厚实的胸膛,拒绝他的靠近。

  他反握她的小手,带领她熟悉他的身躯,将她的拒绝视为挑逗。「我可以给你忘记痛苦的快乐。」

  粗糙的大掌沿著她细致的肌肤摸索,惹得纳福频频吸气。

  她无力隔开他放肆的大掌。「你以为你是谁,凭……」

  话来不及说完,她的唇办再度让刁不害占领,他温热的掌心罩在她小巧的浑圆上,轻巧揉捏她敏感的蕾尖。

  他的唇往下游栘,吻过她的颈项,停在她的丰盈上,轻轻含住一只蕾尖,仔细品尝,一路细吻而下,最後停在她平坦的腹上。

  「不……」

  他大胆的抚触,纳福敏感地拱起身子,直喘气,指甲陷入他的臂膀里,留下鲜明的抓痕,她所有的心神也全集中在他的唇上,几乎让她忘了身上的痛苦。

  他的吻犹如一团热火,所到之处,皆让她浑身一阵灼烫。

  「你不能这么做……你会後侮……和我这么丑的女人……」

  撑起最後一丝理智,纳福吃力地道。她自个儿栢当清楚,她有多么「难看」,尤其今夜又是她发病的时候。

  「无妨,只要你『专心』感觉我就行了。」他嗳昧暗示著。

  「什么感觉……?」

  「你的眼里、心底、身子,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霸道宣示,再次俯低身躯,占领那苍白的唇瓣,以行动证明他的所有权。

  「唔……」纳福无力呻吟著。

  明知道眼前这一切有多么不对劲,明知道这可能是错误的开始,可她却只能软弱地选择逃避,病发的痛苦耗光了她所有的意志力。

  当刁不害挺身贯穿她的那一刻,她感觉她的身体几乎要被撕裂了,这时她才明白,有另外一种痛远超过她身上的病痛,她却意外承受得了。

  痛苦之後,却也巧妙带来另一波欢愉,他带领她登上了情欲的高峰,她忘了缠身多年的病痛,忘了她正受病痛折磨。

  比起病发的痛楚,他的吻与挑逗更是磨人,几乎让她发狂……忍受不住,隐约之间,她依稀看到,他的额前再次浮现出蓝光。

  至於原因为何,她无力去探究。

  窗外狂风骤雨,雷声隆隆—

  不同於过去,每一个大雨的夜晚。

  今夜,她只是个尽情享受欢愉的普通女人。

  第八章

  风卷,花飘零。

  山樱桃的花办,落了满山遍野。

  纳福小小的身子,提著大姊准备好的饭菜,吃力地往山径上走去。

  爹娘每天总会到山上巡视栽种的蔬果,若有成熟的,就摘下山来进城贩卖,也会顺便砍砍柴,贴补家用。

  那一天风很大,吹的山樱桃花办四处飞扬,落了她满身,她拍掉落在她发上的花瓣,再将吹散在她额前的发丝勾在耳後。

  就在离她所站的山径不远的大树下,她看见爹娘就在那里,但她发现他们的旁边还站了一个人,那人手上拿著一把长刀。

  那把刀在阳光下,闪闪骇人,突然,她看见那把刀没入娘亲的腹中。「不……娘……」她想喊,声音却卡在喉咙,发不出来,而双脚也像被固定在地上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她看见爹抱著娘哭,爹的脸上有好多眼泪,爹的嘴不停说著话,但她什么也听不懂。

  接著,那把刀架在爹的脖子上,轻轻划出一条血痕,爹痛的整张脸皱成一团。

  「步东日!别怪我,是你们逼我的。」

  「卓济!回头吧,现在还来得及,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说。」

  忽然间,她又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了,可是她还是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说谎!你一定会告密,把我交给王府好换取那笔赏银,步东日,你根本不是有心帮我。」

  「卓济,我真心想帮你,但你一下子要我帮你筹出那么大笔钱,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我劝你还是自首吧。」

  「不可能!我不会傻傻等死,你去死吧,唯有死人才能保密。」

  长刀瞬间没人爹的胸膛,鲜血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

  「不……爹……」

  她大吼,忽然听见自己的声音,原来她能吼。「别杀我爹……别伤害爹……」

  她发现那伤害她爹娘的凶手,想要开溜,她急喊道:「别走……你别走……」

  她的小腿儿动了动,发现她能跑了,她一边跑一边吼,想追上那凶手,无奈她跑的愈快,他就走的愈快,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一片山雾中,她只好折回来,匆忙跑回爹娘身边。

  「爹……娘……」她蹲跪在心爱的爹娘身边,止不住的眼泪,愈抹愈多。她真的下懂,为什么那人要伤害她的爹娘。

  「福儿……别哭……」爹忽然睁开眼睛,帮她抹掉眼泪。

  「爹!你怎么样?福儿马上帮你请大夫。」小手紧紧抓住那沾满血迹的大掌。

  「福儿,你怎么在这儿?你刚刚都看到了吗?」

  「都看到了,福儿不懂,那人为什么要伤害爹娘?」

  「福儿,你什么都不要懂,就当爹娘是被山里的大熊杀害,不关任何人的事,知道吗?」

  「为什么?那人杀了爹娘却逃走,我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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