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这个深吻,燕飞抬起头来,凝视着她略显红肿的唇瓣及娇喘不停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永远要不够她。方才他深深体会到对她的爱远超过自己所想,不只是爱她倾国倾城的外表,爱她灵慧解语,他甚至想占有她的一切。思绪至此,他急欲再尝她的美好,不待她回过神来,又是另一个吻。
正当两人吻得浑然忘我之际,忽然间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莫云儿急忙将燕飞推开,跳离他的怀抱。而燕飞碍于情势,也只能若有所失的放开她。
“二哥!”燕霞急毛蹿火的推开房门后,看到的就是燕飞无奈的坐着,以及莫云儿红着脸站立一旁的景象。“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燕霞不明所以的感受到里面诡异的气氛,猛然停步,一时犹豫起该不该走进去。
“咳!”燕飞清了清嗓子。“霞儿,下次麻烦你先敲敲门好吗?”
意识到自己的鲁莽,燕霞干笑了两声,接着飞奔到燕飞跟前,兴匆匆地抓起他的手直晃。
“对不起嘛,人家听到文大哥说你回来了,一时高兴过了头了。”
原来是文秋龄!燕飞没好气的挑了挑剑眉。
他抽出手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朝她稚气的举动笑了开来:“都几岁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我好想你呢!二哥!”燕霞撒娇着偎进他怀里。
听到这句话,燕飞抬起头一脸兴味的看着莫云儿,那眼神仿佛在跟她说:看吧!别人都这么坦白,怎么你就别扭不肯说出来。
假装没有看到燕飞打趣的一眼,莫云儿调整了心神,为所有人倒了杯茶。
燕霞疑惑的直盯着他俩。她总觉得这两个人之间有着奇怪的交流,但她却说不出那是什么。
“二哥?”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什么?”
“我的礼物呢?”
“礼物?”燕飞失笑。“我南下又不是去玩的,怎么会有礼物呢?”
“那她有没有?”小手指了指莫云儿。
“当然也没有。二哥这次回来得很赶,根本没时间为你们准备那些。”燕飞被她这么一提醒,突然想到自己也该给莫云儿一份挚情的代表物。
没有就好!燕霞在心中吁了口气,她总觉得现在二哥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莫云儿身上。这个魔女,害她之前被二哥骂了一顿,现在又和她争宠,令一向众星拱月的她很不是味道。
“对了,霞儿,朱堂主倒是有一份礼物给你。”燕飞见她不忱,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朱堂主去年来朝阳堡议事,见到燕霞后惊为天人,往后每有机会便进贡各种珍奇异品博佳人欢心。这一次刚好让他借花献佛。
“真的?”燕霞眼睛一亮。那朱堂主每次送的东西都是稀有之物。“是什么?”
“不知道,还没拆封呢。我把它放在……霞儿?”燕飞好笑的看着燕霞夺门而出,心想这妮子轻功倒进步不少。
莫云儿对着燕霞的背影浅浅一笑道:“她很率真,是吗?”
“你不怪她曾那么对待你?”燕飞用了茶后意犹未尽,真是少有的佳茗。
“那是淘气,不是恶意。我无法责怪一个只是淘气的小姑娘。”她再帮他斟了杯茶。
燕飞朝她会心一笑,燕霞的确淘气。
无预警的,他松开了颌口的两颗扣子,由衣襟内拉出一块乳白色的温玉。
“云儿,”他将温玉套在莫云儿颈上。“这块玉打小时候便跟我到大,现在我把它送给你。物不足贵,情意系之。”
情意系之……莫云儿为这句话深受感动,她盈盈一笑道:“不是没有礼物吗?”
“这不是礼物,是信物。”言道尽心中事,一物尽表此间情。
莫云儿双眼迷蒙凝视着他,这深情,教她怎么还得起呢?
偏着头想了一想,她起身走向床沿,由一个锦盒中拿出一枚翠绿色的指环,环身有隐隐约约的龙纹,浑然天成。她执起燕飞的手指,将指环套入。
“既是信物,便要有来有往。”她诉说起这枚指环的历史:“这是‘龙戒’,是师父生前惟一给我的东西,也是承认我为毒老传人之物。相传龙戒有呼风唤雨之力,力量发挥到极致还可以号令鬼神。不过这些都是齐东野语,不足采信。此物对我意义深远,今赠与你,不是只有礼尚往来那么简单,你明白的。”她含蓄的表达满腔深情。
燕飞动容的看着这枚价值连城的指环,他当然明白莫云儿的心意。“我套住了你,你也套住了我,这代表我们彼此相属、永不分离吗?”
彼此相属并不代表永不分离。莫云儿一想到自己总有一日会离开朝阳堡,难掩心酸。
“代表着至死不渝。”不正面回答他的话,她只能给他这个承诺。她这一生只爱这么一次,即使难以相守,她也认定了他。
“是的,至死不渝。”燕飞觉得她的爱像浩瀚的大漠一般,炙热的太阳照得他睁不开眼,遍地黄沙滚滚包围住他。相较之下他的爱显得渺小,没有一股力量与她抗衡。
他又想吻她了,他喜欢拥有她的感觉。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细细地抚上她的脸,俯身欲再度一亲芳泽。
门外,又是另一阵脚步声传来,燕飞叹了口气,认命的放开莫云儿。这次不知又是哪个不开眼的人,怎么大伙儿都挑这时候光顾。
“二堡主?莫姑娘?”翡翠怯生生地端着一个装满五色点心的托盘,窥视着脸色凝重的燕飞。
“进来吧!”莫云儿替她解了围。
“谁叫你送来的?”午膳不是刚过吗?燕飞口气不甚和善。
“是……是文居士。”翡翠都快哭出来了。
文秋龄!燕飞握紧了拳头,他到底玩够了没有?
※ ※ ※
数日来,朝阳堡表面平静无波,但是那种外弛内张的紧绷感是人人都感受到了。上头的人如临大敌的戒备着,下面的人自然也不太好过。成天都要提高警觉,教人连笑都笑得勉强。
“抓到奸细了吗?”清早在大厅里,燕彻口气阴冷?
“是。”李总管恭敬地垂首。“刚才天尚未大明时,东口的井边抓了一名,厨房后也抓到一名。”
“果然动作很快,从他们身上搜出什么?”
“两瓶药及一只刻着‘火’字的令牌。”李总管从袖内掏出一面金光闪闪的令牌。“令牌在此,而药已经交给文居士确认了。”
“燕飞呢?”这么大的事,燕飞应该早就在大厅候着了,怎么此时还不见人影?
“二堡主先到地牢去了。”
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传了进来:“堡主怎么只问兄弟,不顾朋友了?”随着语声,一身青衣的文秋龄笑容满面的踏进大厅。
“我还来不及问呢,你就来了。”燕彻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文秋龄就是有扭转气氛的本事。
“说来那两个小贼也好心机,不挑深夜挑凌晨,使人防不胜防。”文秋龄坐下倒了杯茶。
“不错,只是魔高一丈,我就道高一尺。”燕彻居然也打趣了一句。
“唷?堡主开窍啦?”文秋龄惊讶的差点没把茶杯吃了,这是向来严肃的燕彻吗?
淡然一笑,燕彻挥了挥手。“说正事吧!由奸细身上搜出来的药,可是君无用?”
“是君无用,和上次莫云儿给我的药一模一样。”文秋龄点点头。
“不过,魔教下药之计不论成败,一定都会随即展开攻击。我们无法预估会不会有下一波的诡计,还是先服解药为上。”燕彻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