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川?"牙莨看了姬川一眼。玄逍再堕落也是它自个儿的事,它干么这么气愤?还是……母老虎情绪都比较激动一点?
"放你两年在外面遇达,你非但不想着要长进,反而变得这么堕落。真是我们虎族的羞耻!"族门不幸啊!
"等等…""牙莨按住姬川的肩,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不对,玄逍就算化作人,也不可能有人的气味,那气味来源有问题。"说着,它已扑上前,想在玄逍身上找出端倪。
玄逍在它扑上来之前,便往后退了一大步。"牙莨,别惹我。"它在怀疑什么,他最是清楚。小鬼的事绝不能让它们知道。
"唷,你凭什么跟我牙莨大爷讲话这么大声?"玄逍在它眼里只是一个败类,对于败类是不需要客气的。越靠近玄逍,那人肉香味就越浓,害它直流口水。今天找了它半天,还没进食呢……
牙莨压根儿不把玄逍的警告放在眼底。它饥饿的眼在玄逍身上四处搜寻,最后目光停留在玄逍胸前一块丑不拉几的红石头上。"这红石子是哪来的破烂玩意儿?"光用看的不过瘾,它还把它拿到鼻前嗅了嗅。一嗅,就欲罢不能的流出口水。这是什么石头啊,居然跟人肉的味道一样香?
怕小鬼的事情败露,玄逍火大的将红石抢回。"拿来!别乱碰我的东酉。"
牙莨可不怕玄逍这软弱的家伙。"姬川,你去闻闻。那红石头好神奇,居然有人肉味。这家伙该不会天天嗅着那块石头来止饥吧?"
"真这么神?"姬川心里充满疑惑。
玄逍身上的人肉味道确实是浓郁得教人起疑,但它可不以为那味道会来自于一颗丑陋的小红石。
"我瞧瞧。"闻了就知道。它向玄逍扑过去。
人形不比虎形敏捷。玄逍往旁边躲开的同时,还复虎貌。红玉就系在它的颈项上。
"你敢不给我看?"姬川一扑落空,怒瞪着玄逍。
"没有理由不敢。"它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要让它们将这石子给夺去了,它到哪里找一颗一模一样的来赔给小鬼?到时小鬼生气,赌气不来见它,这损失可就大了。
反正它得罪姬川和牙莨早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嘛!
"你竟敢这样对我?"以往玄逍从不违背它的要求的,近几年它越发大胆了。
"玄逍,你不要不识相,再这么着,别怪我们不拿你当同伴看了。"牙莨看着盛气凌人的姬川,帮着腔说道。
它们何时当它是同伴过?玄逍在心底如是自言。早被族里"放生"到这小山头来,美其名是要训练独立,事实上与放逐已无差别。事实早已摆在眼前,不想说,是因为不想撕破脸,难看……也难堪。
给它们难看,难堪的会是它自己。
都已经过午了,小鬼大概是真的不会来了。不愿意跟它们吵,它转身离开。
"站住。"比玄逍转身的动作更快,姬川一跃上前,挡住玄逍的去路。
玄逍意兴阑珊的瞥了它一眼,也不叫它让开,反而一句话也不说,只绕过它要走。
"儒弱!"姬川碎它一口,一爪掌踩住玄逍的长尾。
玄逍回过头,正好对上姬川眼底的一抹残酷。
"虎族不需要你这等儒弱的垃圾,垃圾会教我看了碍眼。"
玄逍心里一阵疼痛,犹如心头被刺了一针。脸部的肌肉动了动,双眼却不露半点情绪。
倒是牙莨为姬川的话吃了一惊。哇靠!这母老虎的嘴上功夫何时练得道样毒辣?要它是玄逍,不管说这话的人是谁,先打一架再说。首先就要撕烂它那张毒嘴。
"玄逍,你要有种就反击,别再让我更加瞧你不起了!"牙莨在一旁喊话道。
姬川全身紧绷呈备战状态,心脏怦怦跳,跳着猎杀猎物时的高潮与兴奋。
牙莨的话勾起了它想猎杀玄逍的念头。
玄逍淡漠的看了姬川和牙莨一眼。拨开姬川的脚掌,将长尾收回,而后转过身道:"我说过,别惹我。"同类自相残杀只对其他族群有好处。他绝不是怕
眼见着玄逍就要轻易的离开,牙莨急了。"姬川,你动不动手?你不动手,让我来!"
姬川看穿了牙莨心里的念头。
玄逍虽是同类,但它身上那股于人肉香味的确让它肚里的馋虫也饿醒了。何况它早也想教训教训这只堕落的病虎。
"牙莨,别跟我抢。"虎性生就残暴,猎杀同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休想,五五分帐。"这母老虎实在贪心,早就约定过如果要猎杀玄逍,它也要插一脚的。
玄逍看着它们,听着它们的对话,心寒了。
它们真想吃它?好歹过去它们曾经一起吸吭过。姑婆的乳啊!现在它们连这点情谊也不顾了?
问怕不怕?不,不怕的,它现在用不着怕它们。
这两年跟小鬼在一起,可不是白混的。如果它们现在就扑过来,它相信它会咬得下去的,毕竟这做关生死,但是……与自己身上相似的血肉怎么咬得下去?可不咬,要等这两只饿虎扑上来,被撕咬的就是它了!
它不仁慈,它也不胆小,但还是……逃吧!反正它都已经逃了两年,这一时片刻不逃,它就是天下第一大傻瓜。
就算它被咬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它的。
"啊,玄逍——它跑了!"牙莨完全没料到玄逍曾趁着它和姬川分帐时逃跑。这没种的家伙,若给它跑了,它们还分什么五五、六四?"快追!谁先追到就归谁。"姬川揭下话,自己早已先偷跑追赶玄逍去了。
牙莨愣愣的待在原地。待它反应过来,玄逍早已不见踪影,连姬川也跑得老远去了。
它气得咆哮:"可恶,姬川你偷跑不算数,不许你独吞玄逍!快回来,我们重新比过。"
想当然尔,不会有呆子回过头来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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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茶郎端了盆冷水,推开女儿的房门。走进去后,将水盆搁在一旁的凳子上,扭了把干净的毛巾,替换掉玉娃儿额上已经不再有退温效果的湿巾。
这丫头身体向来强壮,少见她病,谁知一个小风寒来势汹汹,她都高烧昏睡两天了。
换好湿毛巾后,老茶郎走到窗边,将大开的窗口关小一点。入夜了,再受凉可不得了。
"逍……玄……"
听玉娃儿念念有词,老茶郎连忙走到床边,低下头倾听。
一听,他就皱眉。怎么妞儿昏睡了两天,说这相同的梦话也说了两天?
消?玄?消玄,还是玄消?那是什么玩意儿?
看女儿被梦魇缠得痛苦,他连忙将她唤醒:"大妞、大妞,醒一醒啊。"
玉娃儿被这一惊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老茶郎,便问:"阿爹,今天初几啦?天亮了么?要去山上……"
"天没亮,不急、不急,天暗着呢。"怪了,大妞要上山做什么?
老茶郎姑想心里就越觉得怪,可百究宽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他摇摇头,在床边的板凳坐下。守了女儿好一阵子,才离开去煎药。"大妞,你可行快好赶来,别叫阿爹看着你病,心里也难过啊……"大妞是他的宝,可千万不能出差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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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已决定要忘恩背义了么?怎还会有心?若有,也该是铁石心肠一副,早也该不痛不痒、不哭不笑了。
偏又怎还会痛?怎还会难受……悲哀?对,就是悲哀。当时,他记得姑婆是这么说的。那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