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放到手心上的一块石头,玄逍没多大兴趣的问:"这是什么破玩意儿?"给他一块破石头干么啊?
他将那系着红丝绳的小红石拾起,将线缠在指间甩着圈圈玩。
见他不经心的玩她的玉映,她难过的垂下头。"那是我从小就系在颈子上的。"
停下甩圈圈的动作,小红石飞了出去,另一只手动作敏捷的接住。握着红石在掌心里,红石的滑润让他不自觉的摩擎起来。感觉手心滑不溜丢的,原来这石子还可以这样玩。
轻捏她的下巴要她抬起头来。"怎么啦?眼眶都红了,谁欺负你了?"别瞧这话说得体贴,其实口气并不怎么温柔。
她凝着泪眼望着他俊美无匹的面容,声音有些哑。"大概是刚刚小虫子撞进眼,弄疼了吧!"她猜不透他的心,他也不懂她的,两厢不懂,幸好还算是公平的。
那天从那书生手中索回了这玉,她就只想将它赠给他。
"小虫飞进眼睛里了?我瞧瞧。"他抬起她小巧的脸蛋,真像有那么回事的看她的眼睛。
她睁大着眼,望着他的琥珀色眸子。在他眼底,她瞧见了映在他眼底的自己以及对他的依恋。
眼睛有点痒,但她舍不得闭上。她好喜欢看他的眼睛。
"别眨,我再吹吹。"可恶的臭虫,他最怕这小鬼的眼泪了。每次哭起来,好像泪水不用钱一样,拼命的流。
害他每次想欺负她,让她生气以后再回过头来激怒他,却每每见她掉了泪,就玩不下去了,还要像白痴一样的安慰她别哭。
她听话的睁着眼,但他吹气吹得她好痒,她忍不住又眨了几下。
吹气吹得烦,他索性以舌头琉起她的眼睛,顺便把还在眼眶里打滚的那些教人讨厌的泪水弄干。味道咸咸的,幸好并不会很恶心。
他突兀的举动吓了她一跳。"玄逍?"
"别跑,快弄好了。"他将她捉回身前,又梳了下,才放开她。
"不痛了吧?"他可是作了很大的牺牲呢。要不是看在她即将成为他的食物的分上,他才不管她死活。咦?"小鬼,你脸蛋怎么那么红?"
她咬咬下唇。"叫我玉娃儿。"
他没管她说了什么。只怪她刚刚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动作。
是她诱惑他的,不能怪他想吃掉她那两片粉红色的唇瓣。
瞧她贝齿咬在唇上,原本呈粉红色的唇一瞬间就转成樱桃红。小小的嘴就像樱桃子一样,而且好像满有弹性的,不知道吃进嘴里是什么滋味?他很想尝尝,也很好奇,所以他做了——吃她的唇。
"呀!"她被他的唐突吓着了。他变了,他以前不会这样欺负她的,最近的他好像越来越野蛮了。怎会这样?
玄逍只顾自己的快乐,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尝尝她唇瓣的味道,他便做了。
先是无预警的将嘴贴上她的,并不吸吭,只是咬,光咬还不过瘾,还啃,啃得玉娃儿痛得想抗议时,她的唇已经教他给咬肿了。
她吃痛的表情和又溢出眼眶的晶莹让他的啃咬迟缓了一瞬间。
就这一瞬间,她举起手,挡住他又要靠近的嘴。"不要,好痛。"
她的抗拒让他有些不悦,但刚才滋味太美味,让他意犹未尽,两眼直盯着她红肿的嘴唇看。
察觉他的目光仍停留在她唇上,她心一慌,举起另一只手想捂住自己的嘴。
然而玄逍的动作更快,他攫住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拖到身前。他刚刚咬破了她的唇,唇上有血,他伸手轻触她的唇,在手指上沾了一点她的唇血送进嘴里尝.
味道仍然是咸的,但并不会让他讨厌。他对血向来是厌恶的,总觉得血腥味晒心,然而这血却不会让他想吐。
他想,他就快能摆脱掉过去畏惧杀生的阴影了,说来,这全是这小鬼的功劳。现在即使她不激怒他,他也有想吃掉她的欲望。
要现在吃了她么?
再等几天吧!选一天好日子将她从头到尾吃得干干净净。他保证不留半点渣渣,这样也算是对得起这小鬼了。
她万分不解的望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玄逍?"他在想什么?
好想再吃一口。他渴望的盯着她的唇,眼神随着她唇瓣的位置移动。
看了他好一会儿,她突然半跪在他身前,扳开他握着拳的左手,将玉取出。
他愣愣的看着她的举动,愣愣的任她将那挫透了的小红石系在他颈项上,愣愣的听她说:
"这块玉跟了我十五年了,是我的护身符,现在我把它送给你。我想说的,都写在上头;我的心,也都留在上头了。"
她凝着泪看着他。
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低下头,看见悬在胸前的红石头,他动了下,红石也晃荡了下,伏贴在前襟的摺痕上,看起来就像是在心头上开了道血口,血泊泊的淌出。
红石上并没有字,她想说的话哪里有写在上头?
她说她的心也留在上头,这话又怎么说?石头就是石头,永远也不可能变成一颗血淋淋、会跳动的心脏啊。
他真搞不懂她在讲什么。
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似在说:不懂、不懂、不懂
第五章
玉娃儿的失约让玄逍心里老实不痛快。如果今天下雨,小鬼没来他还能谅解,但今天可是艳阳高照的大好天气,更是他下定决心要吃掉她的黄道吉日,她怎能不来!
更令他不满的是,以往她即使是刮大风、下大雨,也会排除万难上山来。如果以往她都能这样持之以恒,他想不出今天这样像风光明媚的天气有什么理由绊住她的脚步。
是懒了、倦了、不想来了?抑是怕他又咬她?它就是怕她痛才决定先咬断她颈子的,让她断了气、没知觉以后,再慢慢吃光她身上的肉,这样她就不会痛太久了。
枉他这么替她着想,而她竟然没来!
她最好已经准备好一套可以说服他的说词,不然他就不让她好死,绝对先从脚趾头开始咬起,再一寸寸的往上蚕食。这吃法可要比原先的痛上千倍万倍。
玄逍太专注想着吃玉娃儿的各种方式,没注意到山脚处两个来者不善的访客正悄悄的朝他逼近。
"唷,我说这吃素的家伙,竟然到现在还没死。"
"可不是,早些年没见到他的影子,我还当他成了哪只"猛兽"嘴下的亡魂了。再不然,就是故意躲开我们,跑到这湖边来顾影自怜。"这挺像玄逍以前常做的事。软弱!
玄逍回过头看着不怀好意的姬川和牙莨。听它们话里的意思,倒像它们找他找了很久。这可怪,它们找他做什么?他可没忘记整个族里,最爱跟他作对的就是它们了。
虽然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可他清楚它们的底细,不会傻得以为它们找他是为了问候平安。
不知它们怎么寻到这地方来的。看来以后跟小鬼见面得换个地方了,免得到时教它们给撞见了,他保不住小鬼。二对一,他没胜算,幸好今天小鬼没来…别以为他是在保护那丫头,他只是不许自己的食物被抢走而已。这么想,他就心安理得了。
"大老远就闻到人味儿,没想到寻味儿过来却看见一只病猫——你化作人的形貌干么?"牙莨一脸鄙夷的道。
"我高兴。"它们是闻着人的气味过来的?循着谁的气味?玉娃儿没教这两只饿虎给遇上吧?
"堕落!"姬川怒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