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一直瞪着他的右手掌心,是瞧见了什么吗?他举手一看,倒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若若仍冗自陷在疑惑与惊吓当中。这怎么可能呢?薛浪云的右手掌心里居然浮现一道掌纹!一条姻缘线!
“你已经看了我的手心二十来次了,你到底在看什么啊?”薛浪云抽回手,厌烦地抱怨。
惊觉自己唐突的举动,若若只好重新端起饭碗,喃喃低语:“人家只是想看看那条线会不会不见嘛!”
但是,自从她看见那条姻缘线自他掌心浮现到现在,她每回察看的结果,都只看见那条线果真确确实实地存在着,并非她一时眼花看错。
那线,似是在他发誓后才出现的,这令她耿耿于怀。这代表什么?她不禁想起在破屋中与白泽交谈的那人说的什么……五百年前的宿缘?续起?难道薛浪云之所以没有姻缘线,是因为他个定的婚配对象并非是凡人?不敢再深入推测,纵使答案呼之即出,她也不愿意、更不敢再顺着这思路去想。不该叫他发誓的,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呀!.
“若若?”他好奇她在发什么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避开他靠近的手,若若捧着饭碗跳起来,一脸惶恐地瞪着薛浪云。
薛浪云收回手,纳闷地看着面露防备的若若。他不过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而已,她干嘛反应这么强烈?她如此怪异的举动来自她先前看了他的手,她到底是在怕什么?
若若慌道:“我跟你说哦,我不是真的要你娶我,刚刚我只是在跟你闹着玩而已哦,你可千万不要当真。”
原来,她是往担心这个!薛浪云白了她一眼。“你不嫁,我难道遣会强娶你不成?”这自抬身价的女人!
若若闻言,松了口气,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这才再度坐下来准备吃饭,发现饭菜搁太久,都已经凉了,胃口反而在这时才恢复。
“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薛浪云心底仍有些疑惑。
那日,她受了伤被那白衣男子劫走,他顺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一路寻找,却打探不出任何消息,想想,他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只好放弃。正巧,他来到了这间客栈,便暂时住下。没想到,她却自己找上门来,这太不寻常了,不得不令人怀疑,更令他不解的是,那日在街上,她挺身挡下他的剑,似是为了保护那白衣男子。
若若扒了口饭,努力咽下以后,她才抬起头,供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逃得出那赏金猎人的辖制!说来,我也挺幸运的;那个人本来要捉我去领赏,但在路上,我遇见一个贵人,他不但救了我,还帮我处理伤口。
拜别他以后,我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心想那就回头找你好了。一路打探下来,我跑遍每间客栈询问。原先,我也不晓得你就在这店里;没想到,真就让我遇到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喽。”
“挺有说服力的说辞,好吧,我就暂时信你。”他心理虽不太相信,毕竟这女人接近他的意图不明;但直觉告诉他,她是无害的,也就不再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眼见自己取信了薛浪云,若若松了口气。“那你又怎会到这里来呢?不会是为了找我吧?”
“少往脸上贴金。这客店的掌柜与我是旧识,我本不欲久住,但是……”
“但是怎样?”他的表情怎么怪怪的?她颇纳闷。
薛浪云露出一副困惑又烦恼的神情。“掌柜的有一双儿女
“那我知道了。”若若拍了下桌子,恍然大悟地叫道。
“你知道?”薛浪云感到好笑地暗忖,八成她又胡思乱想了,掌柜拜托他的事可不寻常呢。
“当然喽,凭我的聪明机智,随便想也知道,那掌柜的想招你为婿,是不?”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好了。
“你好像特别关心我的婚姻太事啊。”薛浪云受不了地瞟了她一眼。
“难道不是?”若若难掩失望地问。
“当然不是。”他摇头否认,就算掌柜确有此意,他也未必情愿。“是为了一些奇异的事情。”听掌柜描述得绘声绘影。好像真的一样,但尚未亲眼见到,他实在很难相信。
薛浪云的语气引起了若若的好奇心,她追问:“到底是什么事?”吊人胃口,是最不道德的了。
他迟疑了一会儿,回答:“是狐精。”听若若低叫一声,他蹙起眉,不悦地道;“你叫什么叫啊?”
“你……,你怎么知道的?”若若大吃一惊,即使他怀疑她非凡人,也不该那么精准地猜出她狐仙的身分,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就是掌柜告诉我的,你觉得我应该相信吗?”他盯着若若问。
若若被他看得心虚,低头避开他的目光,结巴道:“当……当然不……不能相信。”奇怪,这掌柜的怎会知道她不是人?她都还没见过他呢。
“是啊,我也不太信,花妖狐魅,怪力乱神之事,若非我亲眼所见,很难教我信服。但是,王掌柜不会诳我,他说他一对儿女为狐精所魅,这教我信也是,不信也不是。”薛浪云连日来就是在为此事烦恼。
咦?原来他说的狐精不是她啊!听完他的话,若若这才一扫阴霸,但眉头又随即拧起。
“王掌柜的儿女为狐所魅?”如果是真的,那可不妙了。
“是啊,很难令人相信吧?”他不太当真地说。
“这事有多久了呢?”她问。如果是狐妖惑人行采补之术,她身为狐仙,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毕竟,人的精力有限,若狐妖无所节制,可是会害死人的。
“约莫十来天吧!”他偏头看向她。“你信?”
若若白他一眼。“为什么不信?不管飞禽走兽或者花草树木,只要有心,再加上天时地利,都可能变化成精,这跟凡人求仙、求道的心态是一样的。人类并不是最有生存债偿的生物,请你注意这点,好吗?”
“瞧你说的,倒像你自己不是个人似的。”她的口气令他颇不以为然。“我在夜里守在他儿女的房外,至今已有两夜,倒也不曾见到什么异状。”如果不是相信王掌柜不可能愚弄他,他早就拂袖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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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沉吟了下,才道:“或许连狐妖也怕你呢!你身上的煞气太重了。”连她都受不了呢。
“听你所言,你似乎很了解这种怪力乱神之事?”他好奇地问。虽然她的话像在乱说,但她的态度却理直气壮,不似胡扯。
“我正巧略懂这方面的事,拜托你别再对我疑神疑鬼的。行不行啊?”忽地,她心思一转,取出白泽交给她的锦囊,抽出一张符纸,用手指在上面画记一些符号,口中念了一小段咒语,再递上前,交给薛浪云。
“这是什么?”薛浪云着向她塞到他手中的一张空白纸条,不解地询问。
将锦囊收回衣袋中,她才说:“那是咒符。我刚刚在上头写下了咒语,你把它收在身上。你说你不信有狐妖,晚上我就让你开开眼界,这张符可以隐藏起你的气息不让狐妖发现。今晚我同你再去探探,如果发现狐妖,你就将这张符贴在它身上,它就会原形毕露了。”瞧见薛浪云一脸狐疑,她又道:“不信我说的?那么,今晚同不同我去验证看看呢?”
薛浪云见若若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再看看捏在手中的纸条,遂点了头。“好,咱们今晚就去擒狐。”反正,不管她去不会。他也早已答应王掌柜替他守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