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雷黛莎有生以来,第一次挨打,而打她的人,竟是她挚爱的男人!雷黛莎好想放声大哭,不过,她不服输,只是用力咬住下唇,侧过脸。
看着她粉颊上的五指印,天炜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但他并不后悔,接着他就单刀直入道:“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真的很讨厌你,请别再对我纠缠不清,这样,我们两人都很难堪,何必呢?”他直起身,挺直腰杆。“我先离开,睡客房,我‘希望’在我醒来之前,你‘一定要走,请不要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说完这相当绝情的言语,东王天炜一点也不顾及雷黛莎的“心情”,他走得是坦坦荡荡,“砰!”一声,他连头都没回。
所以,他不知道,雷黛莎泪水簌簌滑落,下一秒,她冲进浴室关上门放声大哭,长这么大,她还没流过这么多眼泪,真的,这是第一次,她哭得死去活来,我是多?的爱他吗?她忿恨不平。
雷黛莎心中不断呐喊:“我爱你,炜,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一定要与你长相厮守——”
第三章
丁叔下午六点准时轻叩客房的门,当然,老仆人就是能特别得到主人的欢心,他“细心”地知道天炜公子是睡在另一间小卧室。
醒来后,东王天炜不赖床,他火速地爬下床,披上一件睡袍,他佯装蹒跚疲惫,亦步亦拐走向对面长廊最后的大寝室,其实,他此刻的心情就像战场上的士兵一样保持警戒,他上午的“耳光”没有白费,因为,房内已空无一人。虽然,空气中还残留着雷黛莎那实在令人想呕吐的豔丽香水味。他吐了一口
气,心想:太好过!不用再面对她了。
他的心情顿时“大放异彩”,除去雷黛莎这“女巫”,他又想起柔媚可人的雨凝,他已迫不及待想与她相见了。
他冲了个热腾腾的澡后,西装笔挺,英姿焕发,神采奕奕地下楼,在楼梯间,他听到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怎?下雨了呢?他自忖。希望台北不要下雨才好,否则,雨凝一人走路回家,她岂不是又会被淋湿了!
他当机立断决定早些出门,到辛亥隧道口等她,他要接她回家。对!他还要带她见老奶奶,还要准备结婚事宜。
可惜,情况并无法按天炜的计划进行,因为,他才走到一楼楼梯间,双眼就开始闪着两道巨大火花。
毕竟,见到东王李雯,见到雷老爷,见到仆人——这些,他都还能忍受,可是当他“再见”到雷黛莎悠悠闲闲地躺在大厅的真皮椅上时,他开始暴跳如雷。
“雷——黛——莎——我‘警告’过你,别再让我看到你,别再出现我眼前——”他怒目瞪视,语带火气地说。
而懒洋洋在真皮椅上的性感佳人,还是展现一张无辜的脸庞,振振有词地开口。“你只是叫我不要出现在你的房间里,所以,我就走出来,坐在大厅,我——何错之有?是你自己要出来的,你可以回房间里啊?”
“请你搞清楚,到底谁才是这宅子的主人?给我滚,现在就滚——”东王天炜不但用说的,他还付诸行动,管他外头的雨有倾盆的趋势,他就是要赶这位“廉价品”出门。
“东——王——天——炜,你好狠!你是狼心狗肺,丧心病狂的大浑球——”
雷黛莎对天炜这无义无情的举止不敢置信,她亲眼目睹天炜打开木雕朱门,然后用力拉住她的手腕,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把雷黛莎扔出门。雷黛莎不可置信地嚷叫:“东王天炜怎?
可能得逞呢?毕竟,有两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是雷黛莎的“靠山”啊!”
东王李雯冷冷地开口说话,她话中有话。“天炜,停止这无聊的行为。天底下有哪一个未婚夫会赶未婚妻出门的?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她对天炜没什么好脸色!
应该是晴天霹雳的的打击吧!外面漆黑幽暗的突兀地闪现两道白光,在暗夜中轰轰作响,和东王天炜此时的心情相呼应着!
他放开雷黛莎的手腕,雷黛莎轻呼着握住已发紫的手臂,但她却显得有些得意洋洋!她明白,天炜受到的刺激不小。无论如何,天炜是无法抗拒老奶奶的,所以——他会娶她的!
“天炜,我要你娶雷黛莎?妻,”东王李雯并不顾及孙子的想法,她自顾自的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娶妻生子了。
别让我失望,别拒绝这门婚事,别像你的大哥天泓,竟也擅自作主,他的下场如何?你应心知肚明!
“奇怪?你到台湾来干什么?也不通知任何人?雷黛莎多忧心忡忡啊,她为了你,还千里迢迢追随你呢!我和雷老爷也为了担心你,特别坐了长途飞机来台湾,我们的老骨头都不知能不能撑到,昨天,又为了等你,等了一晚上,你昨晚上哪去了——”一长串话下来,别看那东王李雯的语气虽是平稳关心,但任何明眼人一听便知道,她可是“逼供”呢!
这是最厉害的招法——一语双关。
“奶奶——”天炜的脸沈重如石,他轻移身子,坐在东王李雯的对面,他问一个很老套的问题。“为什么要我娶雷黛莎?”
“因为——”东王李雯屡利地回答。“雷莎黛美丽动人,又聪明贤慧,我们两家的家世又能相匹配,我曾经说过:你们娶妻,一定要门当户对——”
“就是这原因吗?”
东王天炜轻蔑地回道。“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不禁嗤之以鼻,“为什么奶奶你不说是看在钱的分上?雷家有的是钱,他们若与东王家结?亲家,那可不只是喜上加喜,而是钱上加钱!
你一直嗜钱如命,所以,为了钱,你可以牺牲你孙子一生的幸福也在所不惜,是不是为”他激动地驳斥东王李雯。“你太卑劣了!”
“天炜——”东王李雯语意深长地歎口气,没有愠怒,也没有气急败坏,似乎,对孙子的“欲加之罪”,她一点也不以为意。“别对我用意穿凿附会!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雷黛莎有什么不好?她是扬名国际的名模特儿,多少公子哥儿在追求她,而她,就是独独钟情于你,我的孙子,这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珍惜啊!
“福气?”东王天炜刻薄道,“我没有那种福气,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做二少奶奶,她的私生活乱七八糟,奶奶,你怎能让我娶她,这太有辱东王门风了吧!与你平日要求的‘中国传统女性三从四德’的标准有很大的出入喔!”他讽刺着。
“天炜——”雷黛莎气急败坏,她嚷叫辩解着。“别含血喷人,净说我的不是,谁说我私生活乱七八糟,我可还是处女呢,我是中国人啊!我当然会遵遁中国的女子道德观——“够了,别自欺欺人,报上那些绘声绘影的事,你如何解释?”东王天炜恶毒道。“反正,现在医学科技这么发达,当然能帮你做得‘天衣无缝’的!”
“太过分了,天炜!”一直闷不吭声的雷老爷,终于按捺不住。“你居然这样侮辱我的孙女黛莎,她虽然爱玩,但她知道分寸,‘遊戏’自然有个底线,她不会那样自甘堕落——”
“够了!我没时间陪你们胡言鬼扯。”天炜挥手制止。“我还有事赶着出门。”他?头看看时钟,他想速战速决。“奶奶——”他坚决地望着东王李雯,眼神高深莫测,语气异常凝重。“奶奶,如果你不想让我像大哥天泓一样不理睬你,或看到三弟天尧、四弟天威也那样的离开你远远的。”说完,他立刻起身。“抱歉,无法招待你们,我有要事。”他急速往大门走去,不顾雷老爷和雷黛莎愕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