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羽然一笑,“我当然知道,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嘛。”
“你啊!还是那么刁钻。”她和路羽然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子。路羽然的敢爱敢恨和勇于追求所爱的性子是她最羡慕的。
有时候不免想,自己若有羽然一半的勇敢就好了,只可惜她对于很多事情都是懦弱的,尤其是爱情。
在情字面前,她一向赌不起,因为赌不起,也就令她连赌的勇气都没有,更何况对象是御部更澄,她不必赌都知道输赢了。
殷若恬想著心事的时候,路羽然一直盯著她瞧,出其不意的,她突然说:“喂,我和允欢都有对象了,你的真命天子什么时候出现呐?”她们三个死党中,允欢嫁得最早,至于自己嘛,虽还没步上红毯的那端,好歹也订婚了,只剩下若恬。
若恬也真奇怪,追她的人多得让人看到眼花,可从来没听说她对哪位男士特别有兴趣。至于被她和允欢评论为因近水楼台之便而最有希望的艾伦,在长期观察下,也好像落了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下场。
情况真是雾煞煞!
“我?”殷若恬对好友的问题有些错愕。
“当然是你喽。”
殷若恬沉默的低下头,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友的问话,好一会儿她才开口,“缘分未到,急也没有用。”
“缘分?”路羽然颇不以为然,“我看是你自己的问题吧,追你的人中有不少一等一的人选,只可惜你连给人家机会都不肯。”
“我……”一提到这方面的事,她就只能装聋作哑。“别谈这个吧。”
“你又在逃避了。”路羽然这回打算问个彻底。她问出多年来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话,“若恬,你是不是仍爱著观极的爸爸?”她并不知道观极的父亲是何许人,若恬不说,她也不好问。
观极长得一点都不像若恬,那么一定是像他父亲了。若真的如此,想必他的父亲是少见的美男子,而一个美男子对于许多女人而言,的确具有可怕的杀伤力。
“我……你怎么会这么说?”
“美男子对于女人的杀伤力可大喽!”她顽皮的一笑,“我是女人,我知道。”否 则她干啥为了楚伦“牺牲”那么大?虽是开玩笑的想,不过,这应该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你想太多了。”她对于御部真澄的情感不全然建立在外貌,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动心,那种动心的感觉,也许在她自己知道之前就已经深烙在心中。
对于御部真澄的爱恋早在四年前就产生,她却迟钝的在四年后重逢才发现,只是她敏锐的潜意识早已桎梏了她的心,让她对其他男子无法产生像对他同样的情感、爱恋。
冥冥中,她好像就这么注定为他情伤。
“你爱过那个男人,观极的爸爸吗?”路羽然真的有一种不问不快的好奇。
这时候,有人叩了叩和室的门,然后将门推开。服务生把她们点的食物送进来。
殷若恬一看到有人来,仿佛见到救星一般。“我去把观极找回来吃饭。”
“真是……”目送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路羽然知道她八成又鸵鸟心态发作了。“逃 得了一时,你以为逃得了一世啊?唉!”
☆ ☆ ☆
把和室门拉上,隔开自己和好友,殷若恬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松了口气后,她到日本料理店的另一头找儿子。
“观极?观极?”她唤著儿子的名字。
这家日本料理店有两处养著鱼虾的水族箱,她左边找不到,正打算回头找另一边时,听到儿子稚嫩的叫唤声,“妈咪!”
殷若恬回过头去,一瞬间,她的笑容僵住了。
老天,你这玩笑未免开得太恶质了!
御部真澄怎么会正好出现在这儿?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观极竟然在他怀里!
看到这一幕,殷若恬发现自己不但无法言语,甚至连往前迈开步伐的勇气都没有。
最后她只好硬著头皮来到御部真澄面前。
“妈咪?”他颇富兴味的打量著殷若恬苍白的脸色。“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儿子了?”
这孩子约莫三、四岁,而四年前殷若恬应该在日本。
一思及此,他的眼睛带著探索意味,半眯了起来。
殷若恬不想多谈什么,把儿子从他手中抱过来,她紧紧的把儿子拥在怀中,生怕有人抢走他似的。
这种始料未及的突发状况令她失去平时的冷静,她十分唐突的说:“孩子……孩子是我的。”
她紧张的模样、孩子的年龄、以及和他几乎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让御部真澄无法不对眼前这孩子的身世感到好奇。
方才他会注意到这孩子,除了他一口流利的日文引起他的注意之外,也正因为他那张仿佛和他小时候相同的脸。
这孩子和自己太像了,不可思议的神似。最奇怪的是,他对眼前这小孩竟然产生一种连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亲切感,那种感觉仿佛来自骨肉相连一般。
他正笑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孩子有这种奇妙的感受时,殷若恬出现了,而他抱在怀中爱不释手的小男孩竟高兴的叫她妈咪。
就他那声妈咪,御部真澄忽然想起数天前他在殷若恬住处外,好像也听到有个小孩唤妈咪的声音。
那声音如今一想起来……还真像这孩子的声音。
对了,那一晚殷若恬一听到那声妈咪之后就变得很奇怪。
因为她怕他知道这小孩的存在?为什么?
在她拒绝和他交往的时候,大可把已有小孩拿出来当挡箭牌,也强过有男朋友的说 词,当时她为什么不说?甚至从她的行为,他可以感受到她刻意的对他隐瞒这孩子存在的事实。
为什么怕他知道?除非……她把孩子的存在当成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是有关于他的,因此不想让他知道。
“我知道他是你的孩子,我没有怀疑过。”御部真澄的眼睛定在殷若恬脸上,不想遗漏任何可疑之处。“只是我对孩子的父亲十分好奇。”
“那与你无关!”她像是急著想撇清关系似的,放下孩子护在身侧,当他像是瘟疫一般。
“也许吧。”他气定神闲的说,然后以好奇的语气问:“这孩子大概三、四岁吧?四年前你应该在日本。”“你……什么意思?”
御部真澄一挑眉,促狭的一笑,迳自说下去,“这孩子日文讲得相当好,更显露出你对他另一半血缘的重视。”他直接的问:“他父亲是个日本人,是不是?”
“不!”她惊慌的低呼。
御部真澄笑了。“不?若恬……”他的手抚上她因为情绪紧绷而失去血色的娇颜。
殷若恬像受到极大惊吓一般往后退了数步,并差一点重心不稳的摔倒。若不是御部真澄及时扶住她,她已跌在地上。
“小心!”
殷若恬惊魂甫定,立即警觉到自己正被御部真澄扶在怀里。
“放……放开我!”
她使力欲推开他,可女人的力道有限,加上他并不想放开她,她的挣扎只是徒劳无 功。
和他靠得太近,殷若恬发现自己没法子控制的红了脸,一颗心更狂跳得厉害。
御部真澄将她抱得更紧,脸已距她不到数寸,而且仍慢慢的靠近她,热气和著男性 的阳刚气息拂在她脸上。
“在公共场合……你……你想干什么?”她困难的咽了下口水。
她知道以御部真澄不为人知的狂鸷性子,什么事他会做不出来?在公共场合也不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