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观极的父亲是谁,因此,路羽然这些好友并不知道御部真澄是观极的爸爸。
由此可知,观极长得和他有多像!如果让他看到观极,且又知道他是她的儿子,凭著他们神似的模样,只怕不用她开口,他马上就会怀疑观极的身份了。
不!无论如何,她绝对要努力守住这个多年的秘密。观极是她的,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若让她失去他……天!她连想都不敢想。
御部真澄咀嚼著殷若恬的话,喃喃的说:“怎么样才肯放过你吗……”
“你说过,女人对你而言充其量只是暖被的工具。像你们这种人,是不可能长时间喜欢一个女人。既然如此,你花太多时间去追逐一段对你而言可有可无的人生插曲,不觉得投资得不值得吗?”
“也对。”他很想听听她接下来怎么说。
“你对我感兴趣,只不过是因为想折服我。”她冷淡的说。“如果我承认你已经折服我了,我们之间是否可以画下休止符了?”
“你口中的折服只是欲和我划清界限的说词,那更显示出你不为我所折服,何况你又怎会知道我对你的兴趣只在折服你?也许……有更深一层的情愫也不一定。”
他看著她,仅仅是出口的话语就叫殷若恬脸红心跳。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开玩笑了。”她永远弄不懂,在他玩世不恭的表情下,说的话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
她的模样让御部真澄的笑意更深。“我的确是开玩笑,而你却当真了。”这个女人对他有著可能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在乎。
“你喜欢这样玩弄人?”殷若恬不悦的语气中有著怨怼。
对于女人他不曾认真,自然对谁都抱持著这种花花公子的调调吧?
“不,你例外。”他给彼此间的相处很大的弹性。之前他对女人一向是银货两讫,可他对她却有更多的索求,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强烈占有欲。“我不花时间在女人身上,可你却是第一个打破这纪录的人,也因此,我非得到你不可。”
他的话和语气像是在宣示什么,她莫名的绷紧了情绪。
“你太强人所难了!”
“就算是如此,我也不会改变心中所想的。”他的眼神沉了下来,以威胁的语气说:二个星期后我就要回日本了,在这一个星期中我要你完全属于我。”
殷若恬低垂下眼睑,知道他已经开始对这种你追我跑的游戏厌烦,他这番话摆明了不再接受她任何形式的拒绝。
自愿成为他的女人,或是被迫?她能选择的就这两个答案。她实在不懂,为什么他要逼她至此?他凭什么?
“如果我不接受呢?”
御部真澄眯著眼看她,忽地扬起笑,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她,“你有个伯父叫殷为清吧?这些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研究,再考虑接不接受我的话。”
一听到“殷为清”三个字,殷若恬莫名的感到心绪一阵混乱。她偷望了眼他,从这个角度看他,更增添几分阴鸷感。
他为什么知道伯父的事?这牛皮纸袋里放的又是什么资料?它真的会左右她的决定吗?
一股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殷若恬拢紧秀眉,沉默不语。
第五章
星期日,是个最适合赖床的日子,更何况殷若恬昨天近凌晨三点才睡。
御部真澄交给她的牛皮纸袋令她失眠了。
她知道伯父在多年前曾欺她年幼不懂事,耍了些手段把她父母留给她的遗产变更至他的名下。
可是现在为什么伯父所欠下的债务全变成她的,而那些被抵押的遗产也奇迹似的又回到她名下?也就是说,她现已成为债主们追讨近五千万金额的债务人!
当初伯父侵占她的财产时她之所以没说话,是因为她认为伯父会妥善管理父母的遗产,可是他现在竟然以它们为抵押品,还超贷了金额!天,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呢?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她最大的债权人竟然是御部更澄!
他除了握有她父母留给她的不动产的所有权,她尚欠了他四千万的金额。
老天!你捉弄人真够彻底。
经过一夜的仔细思索,她依旧想不出任何解决之道。她现在终于明白御部真澄为什么会要她在看完牛皮纸袋的内容后,再决定是否接受他的提议了。
他为什么总是能掌握她的弱点,适时的加以利用?而她在这种时候,却连一点办法也没有。
四千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她相信朋友们会愿意借她,可是她根本没把握这辈子能还人家这笔天文数字。
难道她真的得顺了御部真澄的意吗?
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可是……怎么办?怎么办?她一夜就这么不断的问著自己这句话,直到累极才睡去。
殷若恬叹口气坐起身,瞥见床头的闹钟已经快十点半了。
“糟了!”小观极还没吃早餐呢!正当她急著下床时,发现闹钟旁放了张纸条。
若恬:你昨天睡得晚,我直接带小观极出去玩喽。十一点半一块在我们常去的那家日本料理店吃午餐吧。
羽然
看完路羽然留给她的纸条,殷若恬很快的下床准备。不快些可不行,离约定的 时间剩不到一个小时了。
她匆忙的盥洗,约莫五十分后出现在那家日本料理店。
路羽然自从半年前搬来跟她同住后,就时常替她照顾儿子,让她感到过意不去。
“总算没迟到。”殷若恬停好车之后走进店里。
这家店她和路羽然每周几乎会来光顾一、两次,因此老板和她们十分熟。老板一看 到她立即笑著说:“你来啦,路小姐在B包厢等你呢。”
来到老板说的和式包厢,殷若恬推开拉门。
“终于出现了,我当你仍在睡,方才打了电话去催你起床呢。”路羽然笑盈盈的说 。
殷若恬坐下来,没见到儿子,她纳闷的问:“观极呢?”她端起茶喝了一口。
“又跑去看水族箱里养的龙虾和鱼蚌了。”这小鬼每一回来总喜欢待在那里,非得 等到菜上桌了才肯乖乖的回来吃饭。“昨天我两点多起来上洗手间,看到你房里的灯还 亮著,忙什么?怎么那么晚还不睡?”殷若恬一向不是个夜猫子。
“没事,大概咖啡喝多了。”她淡淡的说,不想让好友担心。
接著她换个话题,免得那烦人的事一直困扰她,若让心思细密的好友看出端倪就无法隐瞒了。“呃,对了,允欢去蜜月旅行,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沉溺于幸福海中的大胃王啊,她好不容易逮到她那一天巴不得有四十八小时可用的老公有空与她补度蜜月,你想她会只玩一个月就乖乖回来吗?”她抿嘴一笑,“ 前几天她打电话回来说,她吃遍了各国美食,简直到走火入魔、欲罢不能的地步,于是又是撒娇又是眼泪的逼得她老公举白旗,决定在国外多待些时候。”
“真是难为冷寒袖了。”实在看不出像他那样冰块般冷傲的男子,在娇妻面前也化成水了。
“他呀,在娶走咱们的大胃王余大小姐时,就要有此心理准备了。”她噘起嘴,“ 楚伦对我,要是有冷寒袖对允欢那么好就好了。”虽这么说,实际上那家伙对自己的好也是不能再挑剔了。
他若真待她不够好,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呢!
“怎么这样说,任谁都看得出他对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