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
塞雅好奇的问:“那你怎么办?”
“感叹相见恨晚吧!”他淡淡一笑。“不过,我想没有那么一天的,就算有,我也决计不会辜负宝怀。有一种感情似乎是三生情定的,一旦遇上了就不会再有变卦,我对宝怀情之所钟,岂有异动的道理!”情到痴时方为真的感觉,他在认识宝怀之后,终于渐渐能够有所体会。
“她……真的是个最幸福的女子。”胜负都已经如此明显了,她还要再争什么?
塞雅回身去取了件披风搭在身上。
腾极爱宝怀真的爱得好深、好深,深到即使她使尽了各种手段,威胁利诱他仍不为所动。
爱一个人心中便满满是对方的身影,旁人根本走不进他们的世界。
塞雅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好像特别的狼狈。
“公主,你现在可以把宝怀身在何处告诉我了吧?”腾极一心挂念着宝怀的安危。
唉……罢了!
塞雅指头一指,“她现在就在隔壁,你去找她吧!”她将隔壁房间的钥匙交给他。
“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我把宝怀还给你了。”说着她便匆匆的离开,因为她不想看到腾极和宝怀两人失而复得相拥的亲密画面。
在男女的感情游戏中,她第一次输得那么惨、那样狼狈。
既然不能得到对方的青睐,为什么又要让彼此相遇呢?缘分这玩意还真奇怪。
###一路上风光明媚,微风吹过轿子的小窗,轻拂过宝怀柔亮的秀发。
宝怀心情好得没话说,白玉一般的手攀在窗棂上看着骑在马上护送她回府的腾极。
看着他坐在马上英挺威武、不苟言笑的样子,忽地她灵动的眼眸转了又转,脸上绽出一抹慧黠的笑意,“停轿。”
外头的轿夫停下轿子,跟在轿旁的腾极也得勒住缰绳,他正有些疑惑的把目光投向宝怀,她即由轿中大大方方的走下来。
一下了轿,她对轿夫说:“你们先把轿子抬回秦王府吧,我想起还有些事要办,晚一些再由洛王爷护送我回府。”
轿夫恭恭敬敬的齐声回答,“是。”随即将轿子抬走。
轿夫们一走,宝怀一脸开心得意的笑容,“你许久没有带着我到处走走了哩!”
看着走远的轿夫,腾极终于明白了。“这就是你的计谋?”这小姑娘八成是这几天被禁足禁怕了,故意紧捉着这个机会叫他带她到处溜达,“你啊!愈来愈不像个姑娘了。”是他宠坏她了吗?否则,他怎么觉得这丫头老喜欢在有他的时候出状况或提出特别的要求?
“反正都快成了人家的老婆,只要我未来的夫君不会在意,我管他像不像个姑娘。
”又是一套她自己的说法。
腾极失笑,他略一弯下身子,往她腋下一使力,轻易的将她抱上马。
“说吧!想到哪儿去?”
“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好。”说着,宝怀大胆的在他脸上香了一个。
“没规矩!”腾极低头看着她,“当心给人看到了,你那张脸不知往哪儿摆。”
“四下无人,谁见着啦?”她才不怕呢。“更何况丢脸也有你陪着,你这胸膛足够遮去我的脸,不让我瞧见外头那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的嘴脸。”要有机会让她瞧见情侣亲热的画面,她一定十分有风度的看个够,绝对不会在那边“别人吃米粉,她在旁边喊热”,想看就看嘛,干么在那边看边批评?
也有这样的论调?腾极摇着头苦笑。
娶妻若此,往后他这张冰脸只怕端不住了。
腾极骑马慢步的带着宝怀来到洛王府后山,风徐徐吹来,让倘佯在他胸前的宝怀舒服得直想睡觉。
她眯着眼由下往上看着他,她未来的夫君还真是好看呢!任何角度都俊美,如果能够这样看他一辈子,那也不枉此生了。
“喂!”她忽地唤道。
腾极低下头看她,“怎么啦?”
宝怀咬着唇把玩着垂落在他胸前的鬓发,“你……你方才在塞雅那儿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方才她就在隔壁,他的深情告白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感动得快掉泪了呢!
有些话是百所不厌的,早在刚刚他帮她解开绳子和哑穴时,她就想问他,然后再乘机强迫他重述一回。
可是,初见他时她激动得只想好好抱紧他,感受被他拥在怀中的感觉,哪还记得住她要听他重述一回甜言蜜语啊?
更何况在塞雅的地方要他说那些话,好像有些太过分了,毕竟人家是失意者,而她这胜利的一方多少也该表现一些同情心吧!
现在,只有她和洛王了,在这种四下无旁人打扰的时机,是最适合说“悄悄话”
的。
“我说了些什么吗?”
腾极当然知道宝怀问的是什么,但是,有时候装装傻可以为自己避免掉许多不必要的尴尬。
他在塞雅面前之所以会清楚、毫不保留的把他对宝怀的情感说出,一方面是为了让塞雅知道他对宝怀的真心;一方面也是在告诉她,此生中他只钟情于自己的未婚妻,其他女子要走进他心中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以此让塞雅知难而退。
他不知道这些话会全落在宝怀耳中,否则他才不会说呢!
爱一个人他喜欢心照不宣,他天生性子就比较含蓄些,可是他发现未来的小妻子并不以“心照不宣”为满足。
“你说了很多话。”
“既然是很多我怎么记得住?”腾极故意健忘。
“那样的话你怎么可能忘了?”宝怀噘着嘴瞪视着他。“你骗我!我不管,你一定要再想起那一段话,然后说给我听。”
这女人还不是普通的番,唉!他当然知道那些话会让宝怀听得浑身舒畅,心神仿佛渗过了蜜汁一样,可是她知不知道,对一个不太习惯讲甜言蜜语的人,真的很难当着心上人的面将那些话说出口。
“你说过爱我连命都可以不要的,才要你说些甜言蜜语都不愿意,你根本不是真心爱我的!”宝怀佯装不快。
若是以此判定他不爱自己,那她也未免太肤浅了吧!
不过,想听情话绵绵就得使些手段喽!
无奈的叹口气,腾极轻拍了一下她粉嫩的脸,俯身在她眉宇间烙下一个吻,“记不记得五天后是什么日子?”
“记得啊。”不就是他们的大喜之日吗?她不解他为何要问这个。“这个和我所要听的话有冲突吗?”
“有些话你不觉得留到那时候再说会更适宜吗?”
宝怀偏着头想了一想,唔,也对。
“好吧!反正你早说晚说都得说。”那样可以令她心花怒放的话,他一定要多说一回给她听,“到时候你不会又假借什么理由不说,或推托说忘了吧?”
腾极一笑,“哪晚我的记忆力会特别好的。”说着,他的视线忽地全落在她一张表情变化多端的俏脸上。
被瞧得有些不好意思,宝怀红着脸,“你……怎么了?”虽说和腾极已经十分熟络了,可是,每每在他的凝视下,她的心跳仍会在不知不觉中加速。
“我在想,你当新娘子的时候一定很美。”
“我现在不好看吗?”她笑着促狭的说。
腾极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当然知道,只是想捉弄他而已。宝怀紧紧的拥住他,将脸埋进他怀中,深探的问了一句,“你爱我吗?”
“爱,你呢?”
“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 # #“我打算回西域去了。”塞雅为自己和塞娃各倒满一杯酒,她高举酒杯邀月共饮,顺道向她一敬,脸上的笑意全是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