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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他于是正襟危坐一些,收敛起来问道:“到底冰蕊怎么啦?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难 道我让她一个小时只剩五十分钟,她有什么应该有的东西被剥夺了?我对她绝对是无微 不至的!”

  “这些,我想你心里很清楚。你有没有冷落她,让她又被危机意识压迫得失去安全 感,你应该知道的!”

  “又来了,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安全感、莫名其妙的危机意识!这简直像随时会复 发的习惯肠胄炎一样!说来就来,来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得走!从日本回来到现在, 她就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样子,满脑子的危机意识,这是怎么搞的?莫名其妙嘛。”

  殷灿抱怨了一长串,夏竹打断他:“因为蝶茵死了。”

  “因为蝶茵死了?”

  殷灿难以置信地重复。

  “兔死狐悲啊,这个寓言你听说过吧?”

  夏竹嘲讽着,又加了一句:“何况冰蕊根本不是一只狐狸,她连那只先死一步的兔 子都比不上!”

  殷灿被激起怒气,恨恼地低声骂道:“寓言!寓言!你们女人除了活在寓言和童话 里,还知道什么!”

  “冰蕊显然不知道,所以等着她的主宰来告诉她!”

  夏竹昂然回应。

  殷灿很快回答:“她怎么不知道?我早告诉过她我的计画了!是她自己不用心!我 正在进行的一件大事关乎殷家事业的兴衰存亡,她怎么不知道?”

  “你在怪她?你不爱她了?”

  她问得更直截了当。

  “这怎么可能!我对她说过,也证实过,她是我生命的志业之一!”

  殷灿满脸慷慨凛然,叫夏竹看了不禁又对冰蕊心生艳羡起来,但她仍是说:“有这 么崇高、这么伟大、这座重要吗?爱情对很多男人来讲,只是人生中的过场戏!”

  “对,你又让我看见了你们的危机意识!难怪冰蕊要这么惶惶不可终日,连你这个 精神领袖都这样想,她怎么会有信心呢?”

  殷灿又回复了自负,说教似地再告诉她:“她需要一个健康、积极、乐观的健康顾 问,而不是陪她一起疑神疑鬼的胡涂军师!”

  夏竹听了只是睁大眼睛,无词为继!

  是的!她根本抓不到他的把柄!推翻不了他的振振有词!否定不了他的大丈夫气概 !他什么也没做错,只怪她们女人家心胸和眼界都那么狭小、浅短!

  她不知该恨他、怨他,还是该更激赏他、更爱慕他!

  “也许,你比冰蕊更适合一个企图心旺盛的男人!”

  蓦地,他竟然说了这么一句。

  她迎近他目光的注视,纵然是无惧无畏的顽强,也难免流溢出一股温柔的情怯,而 这些,全被他犀厉的双眼逮了个正箸。

  她顽倔地抗拒着、挣扎着告诉他:“你需要关心的是冰蕊,你的妻子。”

  “我知道。而你更需要关心的,是你自己。”

  他像一个主宰、一个君王一般告诉她。

  他送她回到公寓,那条曾经为冰蕊踩卜无数脚印的浪漫街巷。

  初恋的灼热跃动的心情又回到他心上来,而身旁是另一名他尚未开启心窗的崭新女 子。在她进门的那一刻,他又告诉她:“多关心你自己,你才是一朵真正的玫瑰!”

  他的脸靠她极近,他的气息吹暖她的鼻尖。

  她以为他要吻她。那么,她便可以向全世界证实,他不过也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坏蛋 ,她不幸言中,从此摆脱暗恋的痛苦和罪恶……然而……如果是这样,那么冰蕊呢?

  她还没来得及结束自已的绮思遐想,他却已开口向她这再见:“晚安,我到此为止 !”

  他果然是一个自持自重,真正精明的大丈夫!

  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为冰蕊称幸,却为自己惆怅!

  他分明是蓄意挑逗自己,总是对她传达些什么……然而,他却屡屡不着痕迹而只留 她无尽的余音袅袅!

  他的确是一个高手!他的唇没有落下来,却已用多情的眼神吻上了她的唇、她的灵 魂、她身心中最饥渴的部分……

  第七章

  她回到了只有她一个人住着的公寓内。

  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为什么不离开这里?为什么要独自留卜来?

  度过了无数寂寥的夜晚,现在,她第一次向自己提出了这个问题。

  像是一出戏已经结束了。道具似的桌椅还摆在那儿,不多久便会被搬走,然后窗帘 被逐一放下,灯光全部扭熄,所有的人都走光,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地板,四面空荡荡 的墙,相对默唱着曲终人散的终曲……为什么自己还不走?因为还没有到曲终人散的时 候?

  是的,她还留恋着。这屋里曾有的,蝶茵和冰蕊留给她的光亮和温暖。

  她疲倦地在大沙发上坐下,撩开越垂在脸上的头发。

  四下静悄悄的,静得让她担心又要听见从蝶茵房间传出的任何声响。

  你要RELAX……放松你的身体……啊——小戈!小戈--蝶茵的喘息、弹簧床的翻 动、戈承坚的呻吟……;似真似幻的在夏竹的耳膜内飘游、泅动、深沉。

  从另外一个房间,她也仿佛听见冰蕊的沉吟、殷灿的喘息……一阵阵躁热焚炙着她 ,寂寞的颤栗、原欲的焚心烈火,都只为适才殷灿那多情眼神的挑逗、男性气息逼人的 偎贴……爱情,在蝶茵和冰蕊像吃饭一样理所当然,不像她,却是一种犯禁!只因为, 她不是爱情的信徒!

  然而,她不得不屈服,不得不承认,她也需要爱情!向往爱情!她还是得瘫痪在无 人的角落纵情于爱欲的幻想之中,向往着和那个嘴里埋怨着、否定着,心中却热爱着、 迷恋着的人深情缱绻!

  空调并没有打开,她犹自坐在静止的热空气中,徜着一身重汗。她动也不想动,宁 愿就如此窒闷地死去。

  然而,一阵急躁的敲门声催魂似地向她轰来,夹杂着紧密不断的门钤声。

  是谁?

  难道会是去而复返的殷灿?

  一股绮思窜上了她的心头,正忖测间,她听到外面的人急促地喊:“夏竹!开门! 夏竹!开门!开门!”

  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她不得不起身去把门打开,那一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 的矛盾与混乱!

  然而,现身在眼前的是一身酒味的戈承坚。

  “夏竹,让我进来好吗?我想念蝶茵,我非来这里不可!”

  他虽然喝了酒,表达能力仍十分清楚。

  夏竹闪开身子让他进来。她知道他一定会来。

  “在这里你已经看不到蝶茵了。”

  她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非来这裹不可!我……我需要看见你,和你说话!夏竹!”

  他的表情似笑又似哭,十分凄惨。

  果然不错,他是来寻找救赎!

  “你应该到教堂去。告解神父的同情心一定比我多得多!”

  她不忘嘲讪他,温柔地嘲讪他,仿佛还带着相当的善意。

  戈承坚却只顾自言自语,挥动着双手又说:“救救我!夏竹,我每一天晚上都梦见 蝶茵,她要我和她做爱,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好亮好亮,一只一只的萤火虫从 她眼睛里面飞出来,几万只、几亿只像云一样托着她,她伸出手,要我和她在那一团光 海里面做爱……”

  陈述着、描述着,他淌了一头一脸的汗,汗珠从他的界尖、他的眉毛上滴落下去, 她看不清,其中也许渗有泪水。

  “这是多美的梦境啊!蝶茵在天堂等着你,至死不渝的爱你,你为什么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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