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叵测。”他冷冷的说。
“或许那个主任和你一样,只是想帮我!”她替那个录用她的主任抱不平。
“安琪,妳真的要去?”
“我要去。”
他不是没有领教过她的固执、她的坚持,而且她说的好象也有些道理,如果不让她去闯闯看,她八成永远都不原谅他。
“好,我答应妳!”他无奈道。
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他身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她完全是出于一种无心的本能,她完全是乐昏了头。
但陶子杰的感受完全不同,他整个人有些晕陶陶、有些意外,有种甜蜜的感觉。
他不是没有过女人,事实上他交往过的女人不少,尤其他的经理人公司里,几乎全是女人,但是他没有过这一刻的感受。
“谢谢你!”她笑瞇了眼。
“只是让妳试试,一发现苗头不对,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我会逃之夭夭!”
“安琪,我是说真的!”他怒吼。
“我也是!”她悄皮的朝他眨眨眼。
※ ※ ※
敲门声吵醒了已经渐渐进入梦乡的关莉缇,她眨着惺忪的双眼,看了看床头的闹钟,已经凌晨一点了,这会儿会是哪个冒失鬼?披上了睡袍,穿上拖鞋,她由寝室走向了客厅,由大门的眼洞上,她看着来人;她立刻拉开门栓。
“靖雯?!”她讶异的说,把她表姊拉了进来。今天晚上的薛靖雯可不是平日那个有着绝代风华的模特儿,她穿了条破破旧旧的牛仔裤,一件夹克,头发随意的塞在一顶球帽里,这时的她只是一个落寞、失意的女人,还带着酒意。
“妳这里有没有酒?”薛靖雯劈头就问。
“妳——”关莉缇苦笑。“妳是怎么了?妳需要的不是酒,是解酒的茶。”
“啤酒也行。”靖雯往沙发一瘫,什么优雅的姿势都谈不上,这会儿她全然的放任自己。
“没有!”她怎能让她再喝。
“米酒呢?妳不是常常自己下厨吗?有些菜要用到米酒,妳不会连米酒都没有吧?!样品酒呢?妳的柜子里——”薛靖雯一副没酒会死的样子。
“表姊,妳………”她摇摇头。
“我要酒!”
关莉缇走向厨房,她知道她表姊没有醉,她只是需要发泄,她只是需要一个和她说话、陪伴她的人,这是现在很多男人、女人的悲哀,好象不喝酒、不醉,就不敢说出真心话似的。泡了两杯咖啡,她端到了客厅。
“莉缇,我要酒!”薛靖雯嚷嚷道:“我不需要咖啡,我要的是酒!”
“妳真的知道妳要的是什么?”
“我——”她语塞。
将一杯咖啡放到了薛靖雯的面前,关莉缇在她的对面坐下,平日的薛靖雯被很多人捧上了天,她高高在上,好象什么都不缺,其实女人就是女人,不管是平凡的或是站在顶端的,全都需要“爱”,也都渴望安定。
她的问题也是所有女人的问题。
“表姊,什么事不顺心到要藉酒浇愁?”
“我没有藉酒浇愁,我有什么愁?!我只是想醉一下,但偏偏我的酒量太好。”薛靖雯露出充满悲哀又嘲弄的笑容,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可怜。
“是谁把妳弄成这样的?”
“没有人……”
“总不会是陶子杰吧?!”
“他……”薛靖雯啼笑皆非,倏地,眼睛一红。“他还没有能力可以伤我,他伤不了我,我只是………觉得好累,我只是觉得生活是那么的乏味,我……这日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妳忘了妳是模特儿?妳的生活应该是多彩多姿的!”莉缇淡淡的说。
“那是不知道的人以为的,模特儿和其它女人有什么不同?!一样要吃喝拉撒睡。”
“不是吧?!”莉缇还是浅浅的笑意。
“妳以为模特儿廿四小时都是漂漂亮亮的?在天桥上走来走去、在镜头前摇曳生姿?妳以为我们有吃不完的饭局,有人捧、有人哄、有人在伺候吗?”薛靖雯侧转过身,不让她表妹看到她眼中的泪。
“表姊,妳好象真的很伤心……”莉缇关心的看着她表姊。
“我才没有!”
“那就转过身来,证明妳没有掉眼泪!”关莉缇仍是平缓的口吻。
“妳可恶!”薛靖雯转过身;她的脸上满是泪痕。
“表姊——”
“我好恨,恨自己没有用,他都能那么的洒脱、那么坦然的面对我,为什么我还放不开,还要痴傻的以为还会有什么!”薛靖雯满脸愤怒的表情。
“他是谁?”
“钟岳。”
“那个——”
“对,就是那个和我在英国坠入情网、也在那分手的男人。香港那么多的工作机会,他居然到陶子杰的经理人公司来当摄影师!居然就这么的巧,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流着泪,满心的不平。
“妳还爱他?!”
“我恨他!”
“表姊,没有爱,哪来的恨?!如果妳对他已经没有感觉,那这会儿妳会是在被窝里睡着大觉,甜甜的进入梦乡;而不是喝了酒,寂寞无处诉的来扰人清梦,流着泪的说妳恨他!”关莉缇虽没有同样的苦,但她的处境又比她表姊好到哪里?
“妳还在对那个离了婚,带了一个四岁儿子的男人下苦功?”薛靖雯问,她不懂为什么莉缇要这么傻,明明有很多好男人可以让她挑。
“是啊!”关莉缇一口就说,全世界大概只有曹学城一个人不知道。
“为什么?”
“我觉得值得。”
“哪里值得?”
“我喜欢他,我爱敬敬,我觉得他是一个好男人,所以我愿意再下苦功,我想有一天他总会正视我的存在,他总会发现他少不了我,我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莉缇并不引以为苦地说。
“那妳真傻,对一个对自己前妻充满歉意的男人下苦功,如果哪天他的前妻突然回头,妳岂不是只有等死的分?!”薛靖雯不赞成的说。
“表姊!”
“妳不是说公司里传言妳和妳的老板有暧昧关系,妳为什么不让传言变成事实?小老婆的命有时候比大老婆吃香。而且妳老板有钱,又够成熟,为什么妳不打蛇随棍上,什么都有了?!”薛靖雯火大的道,为所有傻女人出一口心中的怨气。
“但是我不爱他!”关莉缇一句话就足以说明一切。
“爱………”薛靖雯在狂笑。
“我爱的是曹学城。”
“爱这个字……”薛靖雯抹去脸上的泪水。“害苦多少女人!”
同病相怜
于璧茹为了“失踪”的女儿贝琪茶不思、饭不想的,经过了彼此埋怨、争执、恨意的过程,她和鲁智深开始坐下来好好的谈、好好的沟通;为了贝琪,为了找回贝琪,他们至少要暂时的捐弃成见。
“你觉得登报如何?”于璧茹问着她丈夫。
“好是好,但是事情闹大——”
“你怕面子挂不住吗?你——”她一时又失控的动了气。
“和面子无关。”鲁智深很理性的解释。“我是在想………如果贝琪要回来,她自己会主动的回来;如果她不想回来,我们就算登了整版的报纸,又能有多少的效果?她就会回来吗?”
“你可以说我病危——”
“璧茹……”
“说我因为想她而病了,随便你怎么去夸张病情,只要能让贝琪回来……”说着说着,于璧茹的声音哽咽了,贝琪是她唯一的宝贝女儿啊!
“我看请侦探社的人找吧!”这是鲁智深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所能想到的下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