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死了一了百了,省得变成让人觊觎的对象。”霍子樵叹了口气,捻熄手 中的香烟。“我也该走了,不能出来太久的。”
“等等,听说你挟持了一个男人?”薛斯昊唇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诡谲笑意。
霍子樵倏地转身看他,面无表情道:“这也是纬达情报网闲来无事‘顺便’查出来 的?”他为薛斯昊的多事而老羞成怒。
“我是关心你,那个许衡毅只是软弱的男人,找他麻烦是贬低自己的身分,再说想 掳获女人心,光用强的是不行的。”薛斯昊以过来人的身分开导他,丝毫不将霍子樵铁 青的脸色放在眼中。
“你虽为副总裁,但我的私事还不用你费神吧!”霍子樵讨厌极了这种被监控的滋 味,难怪龙大学中另外两系的会长宫本朔和谷令飏都说纬达这口饭不好吃,要他小心点 儿。
“这是当然,我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罢了。”薛斯昊无所谓的耸耸肩,那诡异的表情 对霍子樵来说是相当刺眼的。
“那么就谢谢你的‘多事’啰!不过你还是把心思放在邹鸣身上吧,我只希望能早 日还我本来的面目。”霍子樵喃喃。
他缓步离开薛斯昊的视线,只见薛斯昊眸光一闪,十足玩味的笑意挂在嘴角。
※※※
心怡的思绪一直在冷誓桀的眼眸打转,她一直想不透,为何冷誓桀与上一回救她的 男人都有双会变色的眼睛?
突然,她想起了那支跟着她好些年的蝶翼发夹。
记得衡毅曾说过,他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发夹就夹在她发上,或许藉由它就能解开她 的身世之谜,唤醒她失去的记忆!
但发夹现在在何处呢?是否还在那个陌生男人手上?
隐约中她还记得他是个长相狂狷的男人,蓄着一头齐耳黑发,最不相衬的部分则是 他脸颊上的酒窝,他只消一牵动嘴角,酒窝就会明显地显露出来。当时她乍见他时,就 曾为他这种矛盾的气质所吸引。
台湾不大,只凭匆匆一瞥,她又该从何处寻觅起?况且她又被软禁在这楝大楼内, 能否出去都是个未知数呀!
陌生的男人、全然不知的未来,想来就有些气虚,但她不应该就这么算了,她一定 要救出衡毅,然后去找那个拿了她发夹的男人。
只是冷誓桀硬是不肯放了她,教她如何是好?又为何自己的心仿佛遗失在他身上, 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难道她爱上了那个暴虐成性的男人吗?事情怎会离谱脱轨到这种地步?
老天为何要对她开这种玩笑!
突然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有人回来了,她躲到房门处细听……“终于处理好了, 要找一个能关人的地方真是麻烦。”飞仔说。
“还好顶楼那间屋子没人住,跟房东暂租两个月了事,终于可以轻松了,对老大也 交代得过去,呵……”阿强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像是松了口气。
心怡却在心中暗自沉吟,顶楼!
“那个女人呢?”飞仔看了看四周。
“可能在房里吧!老大也真是的,他又不缺女人,干嘛囚禁她?”阿强忍不住发着 牢骚。
“怎么,你还在想那个女人?”飞仔眼神暧昧的睨向他。
“也只能空想啦,看样子老大满喜欢她的。”
“也对,我很少见他为一个女人心神不宁,这不太像他的个性。”飞仔沉吟了会儿 。
“不管了,我想打个盹,你放机伶点呀!”阿强言下之意是将看人的重担全踢给了 飞仔。
“喂──”去他的,他也睏啦!
反正那女人应该逃不出去,管它的,先睡一觉再说吧!飞仔也倒卧在沙发上沉沉入 睡,完全忘了他们进门时根本忘了将大门上锁。
十分钟后,心怡偷偷溜出大门,进行着她的救人计画。
※※※
霍子樵回到住处时,发现大门是开的。
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刻冲进屋内,发现飞仔和阿强正大剌剌地躺在沙发上睡觉,可想而知那个女人 八成是逃掉了!
“你们两个给我睁开眼睛!”他怒意勃发地在他们头顶上一吼。飞仔和阿强闻声立 刻弹跳起来,睡眼惺忪下仍抱着警戒的状态。
“老大,发生了什么事?”飞仔问道。
“什么事?那女人跑掉了!”霍子樵咬牙切齿的说。
“跑了?!怎么可能?”他们还是一头雾水。
“你们大门没上锁可知道?算了,我去找她!”霍子樵已没心情在这里跟他们穷搅 和。
“老大,我大概知道她会去哪了。”阿强突然开口。
“哪里?”霍子樵心急如焚地看着他。
“刚才我和飞仔聊天时,说出了将许衡毅关在顶楼的话,我想她也许听见了,才急 着去救他。”
“该死!”
霍子樵不再逗留,立即夺门而出,连电梯都没时间等便直奔顶楼。
心怡来到顶楼搭盖的违建,铁门被粗重的锁头给锁住,她根本进不去呀!
第八章
就连她在外头使尽全力的呼喊,也得不到里头的回应。
“衡毅,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衡毅……”
“别叫了,你就算喊破了嗓子,他也听不见!”霍子樵愤懑的声音赫然传来。
心怡一惊,凝住了声。她猛一回头瞪着他,“听不见?你究竟把他给怎么了?”
乍见他时的惊讶、失措渐渐被恼怒所取代,心怡已忘了自己的处境,开始对他发泄 内心的不满与郁闷。
“我没对他怎么样,只不过让他吃颗药睡一觉而已,我从来不知道一个大男人竟然 比女人还会鬼吼鬼叫!”他眼底浮上极度不屑的神态。
“你太过分了,你要我说几次,这不关他的事,衡毅虽然是竹风帮的人,但个性儒 雅,从不过问帮中事。”心怡急急地为许衡毅辩解。
“看得出来。”霍子樵冷冷一笑,刚烈的脸上全是戏谑。
的确,他难以想像许云风和许衡毅是父子关系,许云风黑道味甚浓,颇富心机,而 许衡毅就像是个身在古代的白面书生,一天到晚除了之乎者也外,什么都不懂!
难道许心怡就是喜欢那种文诌诌的软弱男人?
“既然你看得出来就放过他。”心怡仍不知死活的挑战他的耐性。
“休想!”
他寒冷的视线让她浑身打颤,明知打不过他,心怡还是气得出手,娇小的拳头却聚 满威力,拳拳毫不留情的挥向他的门面。
霍子樵未将她攻势凌厉的拳脚看在眼里,两个走位闪躲便来到她身后反制住她。
他表情阴狠地怒喝道:“你玩够了没?”
“你不放他,我就永远和你没完没了!”瞪着他冷酷的面色,心怡心底总是有股难 言的惆怅。
她怎么会喜欢上他,真该死!
“没完没了?好啊,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可以奉陪。”他欺近她。
心怡险些被他眼眸中的火热与浓浊的男性气息融化;他的一举一动散发着狂野的气 息,强猛地蛊惑她的心。
“你不要脸,骗了我。”泪水凝上眼睫,她越是想逼回眼泪,就越是控制不住。
“我不认为我骗了你,难道你不认为在我的床上你也得到了欢愉?”他扬扬眉,目 光暧昧的紧盯她傲人的丰胸。
“冷誓桀,你不要脸!王八蛋!”气愤之下,她骂出三字经。
算了!她干脆回竹风帮找人来救衡毅,虽然许云风的那张脸在她脑海中已变了形, 但她还是得回去。
主意既定,她便毫不迟疑地跳上楼梯扶把顺势往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