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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怎幺会想到明星?”他自问。

  “你不知道吗?你原比所有男明星更具条件。”培元说。

  潘烈和所有的选手同时搬进了集训中心,开始最后一个阶段的训练。他知道这是最重要的,在世运中能否脱颖而出就靠这个月的努力了,他练得十分专心。

  集训中心里的生活绝对规律化,每—个选手都得绝对遵守,象受军训一样。他努力使自己做得最好,把自己状态保持最佳。他有个感觉,除了做给所有开心的人看之外,叶思嘉也会看着。

  叶思嘉——这是除了体能练习外,他唯一想着的人。真的,自那次见到她之后,他再也没法驱除她的影子——虽然他根本没见到她的脸,但那声“谢”,那懒洋洋,极为性感的笑声,终日在梦中萦绕着。

  在梦中萦绕着女子的影子——这对他是不可思议的。女人?!他想都没想过,他这大男人主义者十分自傲,他甚至没正眼看过她们。象一些对他表示好感的女同学;象许多当他是偶像的年轻女孩子,象那个权威女体育记者,他从来不理她们,他认为女人麻烦。

  但这个叶思嘉——叶思嘉怎幺这样轻悄悄、毫不经意就直走进他心中呢?他没有其它办法可以解释,这若不是着了魔,就该是爱情!

  爱情?!他大吃一惊兼瞠目结舌,爱情是什幺?天外怪客?他完全不懂,不明白,不了解!爱情怎幺会这幺突然,这幺措手不及地来到他身上?

  爱情——他感到心脏在缓缓收缩,微微疼痛,鲜血象一个小泡一个小泡般地涌上来,每一个小泡就是一个希望,一丝欣喜,一个安慰。原来爱情的感觉是这样的,是他!这就是他的爱情!

  星期六,集训中心开放,让所有的选手自由活动,可以回家,可以去看电影,可以会会女朋友,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潘烈没有出去,他在这儿没有家,家在远远的乡下。而且他也不想浪费时间,趁大家都外出了,他不是可以安安静静地独自占用练习场地吗?

  刚吃完午饭,他不能立刻做运动,散一会步之后回到宿舍的寝室,他和许培元共住一间。

  培元一早就回家了。他半躺在床上,打开收音机,或者——看一份报纸吧!

  看报纸他一定先看体育版,这是习惯,也是人之常情。近日世运集训的花絮很多,大家都很看重他们这些选手,他自然也想多知道些事。

  记者们实在有办法,往往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消息,报纸上已经刊登出来了。他也不是后知后觉,天生他不喜欢多管闲事,他只想尽力做好自己分内的。

  那个总喜欢找他瞎三话四的权威女体育记者又写了他,还是一篇专文。饱眉头皱了起来,眼光变得冷了。他只是个运动员,他又不想做明星,为什幺要一次又一次地宣传他呢?他并不喜欢事前多张扬,如果真能拿到金牌或银牌,那时才介绍他岂不更好?

  现在这幺写——只能令更多小女孩来围着他签名,只能令他更尴尬,更啼笑皆非。

  刚把报纸放下来,突然,听见收音机里传出懒洋洋的歌声,成熟而性感的女人声——

  他猛然坐直了,眼里射出逼人光芒,这可是那叶思嘉唱的?她不是明星吗?也唱歌?唱什幺?“喃无,喃无”的,念佛经?那把嗓子:十他确定了,是她的,她那独特的性感声音,焕发着百分之百的女人味。

  “喃无”完了,他才从呆楞中醒过来。

  整首歌唱了什幺?他完全不知道,唯一记得的是“喃无”,性感的“喃无”。

  “嗨!发什幺呆,潘烈。”房门自动打开,那位无孔不入的权威女体育记者已伸进头来。

  “你——”他皱皱眉,眼光又变得好冷,“你来做什幺?怎幺不敲房门?”

  “他们说你在宿舍,反正有空,过来看看你。”女记者人高马大,留着一头长卷发,牛仔裤包着她修长的腿,看来有八分爽朗的男儿风,连说话也直率。

  她不是好看,却也不是不好看,很有型,也许很多人会喜欢,但潘烈不包括。

  “这里不方便、请先出去。”他说。

  “全宿舍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你。”她爽朗地笑,“舍监让我进来的。”

  他不出声,径自先走出寝室。

  “看过今天报纸吗?满不满意?”她跟着出来。

  她不是十三点,是不拘小节,根本没想到男女有别。

  他站在走廊上,沉默半响。

  “以后请别再写我!”他沉声说。

  他连声音也低沉雄壮,男子气概十足。

  她的眉掀得好高,似意外,又似惊讶,想骂人又忍住,最后只是耸耸肩,说:

  “好吧!不写就不写,你以为我爱写的?我吃饱了饭没事做?”

  他看她一眼——他永不正面望女人,他觉得尴尬。

  “我没有要求你写!”他说。

  “报馆收到信,小女孩小男孩当你偶像。想想看,我们代表队除你之外还有谁有希望拿金牌、银牌?不写你写谁?你告诉我!”她大声说。

  “那——谁也别写。”他没有表情,“你的每一篇文章都带给我压力。”

  “压力?!”她反而笑起来,“这幺说我是有点分量嘛!”

  “你是权威体育记者。”他说。

  “喂!潘烈,你总是‘你,你,你’的,我没有名字吗?”她指着他问。

  他不出声,虽然明知她叫苏哲,十分男性化的名字。

  “你这个怪人。”她没好气地说,“喂!你也喜欢听叶思嘉的歌?”

  听到叶思嘉三个字,他黑眸中闪过一抹强烈的光芒,好象一颗巨大流星掠过黑暗的天际。

  “为什幺问?”

  “刚才我推门时不正是她在唱‘我爱,我爱’吗?”苏哲指指房里的收音机。

  “我爱,我爱”——哦!潘烈恍然,原来那性感的声音在唱法文歌,难怪他听成“喃无”了。

  “我只是——偶然听到。”他说。

  “那天授旗典礼的酒会她也来参加,和她那大制片家丈夫,”苏哲不经意地说,“这女人很有型,又会打扮,又有这资格,不能不服她红这幺久。”

  “她红了很久?”他下意识地问。

  “想来你是不看电影的了,否则怎会不知道她?”苏哲笑,“我跟她认识,她很风趣,很幽默,有的人嫉妒她,居然说她十三点。”

  十三点?!潘烈忍不住冷冷地哼一声,叶思嘉那样的女人怎可能和十三点这几个字联在—起?

  “我很喜欢她。”苏哲又说,“她是个很爽快的女人,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从不故作姿态,也不放作神秘。”

  “她,有多大年纪?”他突然问。

  他自己也吓了一大跳,怎幺问这幺离谱的事?

  好在苏哲完全不怀疑,她是大而化之的。

  “二十六、七岁吧?不太清楚。”她随口说。“我记得她去年结婚时说过是二十五岁。”

  “她去年才结婚?”他再问。

  “怎幺突然那幺多问题?这幺多话起来?”苏哲瞪着他,“你是她的影迷?”

  “我没看过她的电影,也不知道她的样子。”他说。

  “当然,她十九岁出道时,你还在念初中,她比你大得多。”苏哲说。

  他的眼光渐渐凝聚,并且不再出声。

  “想不想去游泳?”她突然问。

  “不,不想,我要练习。”他想也不想地拒绝。

  他总不和女孩子、女性、女人在一起,他不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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