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梦中缠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白天 黑夜

第 26 页

 

  冷教授眉峰渐渐聚拢。

  「为什么?」他的声音像他的姓一样冷。

  「对不起,我知道太冒昧,我是有私人理由,我——」司烈胀红了脸。

  「什么私人理由?你是谁?为什么要知道阿爱的事?」冷教授一直保持风度。

  果然叫阿爱。

  「这件事说来非常复杂,知道事实对司烈很有帮助,请相信我们。或者以后有机会再来跟你说明。」

  「阿尊,」冷教授望着自己出色的朋友。「我能相信他们吗?」

  「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司烈更是世界十大名摄影家之一。」阿尊硬着头皮。

  冷教授眼光闪一闪,再望司烈一眼。他没有想到这英伟的胡须男人是世界知名的庄司烈。他沉思犹豫了好久,他们都以为他永不肯再开口时,他开始说话。

  「其实,该是什八年前的事。」他脸色渐渐改变,黯然又无奈。「我们碰到一件荒谬的事,城中最出名的花花公子居然宣传单恋阿爱,弄得满城风雨,我们躲起来不想见人。」

  谁也没答腔,只想他快些说下去。

  「阿爱被弄得心情极坏,烦不胜烦。那花花公子天天新招,有次居然在我们屋外站了三天三夜。我们没法可施,只好避开。那年我到美国教书,总算清静一年。满以为事过境迁,一切正常,谁知那男人不知怎的居然病得只剩半条命,还扬言一切为阿爱。天下怎有这种事、这种男人呢?我们真不幸。」

  冷教授为自己添一杯茶,慢慢再说:

  「到他临终前,他差人来说想见阿爱最后一面,这真荒唐、荒谬,阿爱当然不肯。差来的人回去复命时,花花公子就咽下最后一口气。」

  「你们始终没见过那花花公子?」司烈问。

  「只在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但其真实的面目却看不清楚,只知道他有个画家太太。」

  「董恺令。」璞玉说。

  「是,好像是叫这名字。」冷教授说:「那人死后阿爱精神大受打击,总觉得自己害死人,整日神思恍惚。有一天夜里开车回来,就出了意外。」

  「怎样撞的车?」司烈问得奇怪。

  「很残忍,很没人性。」冷教授在叹息。「撞得阿爱重伤却不顾而去,阿爱是流血过多而死。她本来可以救活的。」

  「啊!」司烈和璞玉一起惊叫。

  「一直没找到肇事者?」阿尊问。他也被这传奇的故事吸引了。

  「若有心逃避,一辈子都找不到。」冷教授恨恨的。「我也想找出此人绳之以法。」

  「后来呢?」司烈再问。

  「还有什么后来?人都死了。」

  「是真意外吗?」璞玉突然问。

  「什么——意思?」冷教授吓一跳。

  「不不,我只是突然想到,会不会有人故意撞车的?」璞玉很不好意思。

  「我们没有仇人,也不曾跟人结怨。」

  「不要胡思乱想,这是不可能的。」阿尊拍拍璞玉。

  司烈望着璞玉一阵,却没有说话。

  离开了冷家,和阿尊分道扬锨,九一—车厢里又只剩下司烈和璞玉。

  「我说觉得有点怪,事情很怪,很可疑。」璞玉说。

  「对不起,我想不应该再去追查。」司烈忽然说:「我看到‘保时捷’新出了一款车九六八,很像九一一,但性能好很多,又帅,而且卖价便宜,美国的订价才四万六千美元。」

  璞玉皱眉,怎么讲起风马牛完全不相干的事呢?司烈在想什么?

  「我无意换车。」她说。

  「我可以回美国买一部,学你,开得潇潇洒洒。香港的价钱可能贵一两倍。」他笑。

  「司烈,你心里到底想讲什么话?」璞玉叫。

  扫描校正:Luo Hui Jun

  小勤鼠书巢:http://book999.yeah.net ,http://book999.126.com

  第八章

  司烈忽然失踪三天。恺令找不到他,璞玉找不到他。白天晚上他的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他好像从空气中消失一样。他并没有离开香港,璞玉到他家看过,护照行李他的宝贝摄影器材全在,就是人间蒸发掉了。

  「他到底去了哪里?」恺令问璞玉。

  「不知道。」璞玉无可奈何。「我已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

  「我找他有急事。」恺令说。

  「我能代你办吗?」

  「还是——等他出现。」她考虑着。「他从来没这么神秘失踪过。」

  「三天不出现,要不要——报警。」璞玉说完就笑起来。「这很荒谬。他可到任何去处,他是成年人,我们在疑神疑鬼。」

  「三天前——他可有甚么特异处?」恺令似乎和璞玉想法不同。

  「没有。」璞玉虽是这么答,却立刻想到他们去见冷教授的事。「你为甚么这样想。」

  「这两天我无法安宁静修,坐在佛堂总心绪不宁,总是想到他,」恺令说得十分犹豫。「我怕他有甚么意外。」

  「意外,不会吧?不可能的。」璞玉一连串叫。「有什么意外呢?他已跑遍全世界,什么场面都见过,香港是小地方,别担心他。」

  「不,我的感应十分奇怪。」

  「奇怪?那是什么?」

  「说不出来。」恺令在电话中的声音与平日很不同。「或者——有什么事会发生。」

  这话令璞玉也不安了。司烈的寻寻访访,会不会有事会发生?

  「怎么不说话?」

  「啊——我想不会有什么事,司烈很快会有消息。」这话分明不由衷。

  「找到他请立刻通知我。」她很认真的说。

  放下电话,璞玉仍呆在那儿半晌,恺令这么急着找司烈真是因为她有感应?她在佛堂静修时心绪不宁?这感应和不宁和司烈真的有关连?恺令的静修是什么?感应是什么?

  她觉得事情越来越玄了。

  她在工作,工作中竟也无法集中精神,她被恺令的话影响了。是不是真会发生什么意外?有关司烈的?

  门铃在响,她跳起来,双手是泥的冲出客厅,看见容颜憔悴的司烈站在那儿。

  「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她怪叫。冲到他面前,忘我的抚着他的面颊。「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

  司烈疲累的坐下,脸上已被她弄得全是泥。他不以为意的摇摇头。轻轻叹息。

  「没有进展。」

  「你在做什么事?进展?」

  他摸模胡须上也沾的泥。

  「二十年前旧事。」

  「你真的疯了。放着正经事不干,追那么莫名其妙与自己无关的旧事?追来做什么?三十年前的旧事能改变?」

  「别骂人。我饿急了,能不能有一碗榨菜肉丝面?」

  璞玉摇头,无言的替他做出食物,看他吃得狼吞虎咽,心中又十分不忍。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她放柔了声音,充满了自己也不知道的柔情。

  司烈深深的凝注她半晌,他为璞玉真挚的柔情所影响、所感动。

  「我可以说,不知道你信不信。」

  「你说什么我总是信的。」

  他深思一阵又摇摇头。

  「很可笑。我总觉得——也许很莫名其妙,也许很荒谬。我隐隐觉得三十年前旧事,可能和我有些关连。」

  「啊——」璞玉震惊。「和你那些梦?」

  「是。」司烈说。

  她不能置信的睁大眼睛,好半晌。

  「这两天你有梦吗?」

  「根本没入睡何来梦。」

  「你在哪里?」

  「图书馆。我翻查三十年前旧资料,借很多报纸外出,三天三夜追寻。唉。」

  她怔怔的望着他。她还是不能相信,三十年前旧事与他真有关?

 

上一页 下一页
返回书页 返回目录 下载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