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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我是艺术家,赚很多很多钱的那一种!”

  唉!他真可爱,从没见过那么爱装酷、装阔,又死要面子,自尊心特强的男欢子。

  他真以为他是众星之中的月,人群之中的龙,某人家的皇太子、皇太孙的P字辈人物吗?

  灵均再一次仰卧望天,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星期天早晨的花圃特别安静,灵均赶到的时候,英浩已在兰花暖房帮着王老师换盆土,木桌上散着枫树皮、蛇木屑、水苔、杉树皮、轻石、羊齿植物等种植材和。

  “你来的正好,双月花坊今天有展览,月柔和明雪要我去帮忙,这盆拖鞋兰就交给你了。”王老师说。

  “它的花都开完了吗?”灵均问。

  “开完了,所以才换盆。”王老师脱下工作手套及衣服说:“对了!那几盆迷你东亚兰有些鳞虫,但不多,你用一条毛巾浸些肥皂水去擦一下就够了。

  灵均一一应允,等王老师一走,她才正眼看英浩,他正专心填土,还是一副很践的样子。

  她强忍住见到他的喜悦,用不太温柔的口气说:“喂!我的嘉德丽亚兰呢?

  “在角落里。”莫浩说。

  她放眼望去,竟是在最阴暗的地方,她忙气急地说:“天呀!它需要阳光,大量的阳光!

  “是吗?它的叶子都呈黄绿色,我还以为它曝晒过度呢!”他不解地说。

  “如果它呈正常的绿色就糟了,表示光照不足,花就开不出来了。”她说。

  “哦!”英浩本能的耸耸肩。

  灵均把嘉德丽亚兰放到南面窗口,又回到工作台,接过英浩手中的拖鞋兰说:“它最喜欢水苔,所以多放一些。”

  “王老师早上教了我一课,我知道养兰很难,却不晓得每种兰花,甚至同种不同盆的,都有各自的无性和培育方法。”英浩试着打开话题。

  “其实只要用心,并不困难。我就记得一个原则:兰花喜好晴天,却忌日晒,喜好阴天,却忌潮湿。”她说。

  这不就像他在对灵均吗?步步都要拿捏得准。

  灵均填好水苔,轻轻摇动花盆,又敲着桌边,让拖鞋兰放资均匀。她那专注的模样,映在紫晕粉淡中,显得分外美丽。他一时看呆了,她一转头,恰见他的痴态,也一下子与他忘神凝视。

  足足五秒,她才察觉失态,红着脸说:“呢,好了。”

  “好了?”他的眼光仍没有离开她。

  “你去把水苔浇湿,拖鞋兰没有伪球茎,所以需要大量的水份。”她说完就忙自己的,不再理他。

  英浩随着她的指令,小心浇水。半晌安静后,他终于问:“你的农场看得怎么样?”

  “很好呀!”灵均说:“反正我看到一大片地,可以种花、种树、种草,心情就特别高兴。我可能会辞掉花圃的工作,周末去那里打杂学习,顺便也学一些畜牧的事,毕了业正好接管。”

  他愈听愈不是滋味,语调怪异地说:“这农场是俞德威送你的吗?”

  “才不是呢!我只是帮忙管理而已。”她连忙说。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把一个偌大的农场,交给大学尚未毕业的年轻女孩,任何人听了,都会有很不好的联想。”他表情十分严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警戒地问。

  “我…呢……”这种事他很不善于解释,只有勉强说:“我不管俞德威的用心是什么?我只认为你不应该接受这个农场职位,甚至不该和他走得太近。”

  “俞德威会有什么用心?他是我母亲的朋友,他只不过想帮助我而已!”她急急辩着。

  英浩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关系,这或许可以说明德威的慷慨举动,但他对灵均已有一种特殊的保护欲望,不愿她卷入别人的家庭纠纷中,所以说:“无论他和你母亲交情好到什么程度,这样一个礼物,不是太不寻常了吗?他是一个已婚的中年男人,而你还这么年轻,别人会以为你们有不正常的关系。”

  她总算明白他的暗示了,仿佛被人狼狈打了一拳,她整个人陷入极端的愤怒中,大吼着:“是谁说的?是谁有这么肮脏的心思?你也这么想吗?我和前德威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你竟讲这种话!你走开,我不要再见到你了!我不要再听到这些恶心的话了!”灵均边说边要将他推出暖房。

  他有了上一回的经验,这次比较能处变不惊,用非常冷静的声音说:“灵均,拜托你不要那么激动。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我从来不认为你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但外头人言可畏,前德威又是一个有财势地位的男人,谣言一传起来就很可怕。我叫你远离他,不要和他有瓜葛,都是为你好,你明白吗?”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行得正、坐得端,才不怕什么谣言;”她用力地甩掉他的手说。

  见她气消了一些,英浩更进一步说:“我知道你很想要一个农场,所以很难把事情看得透彻。我……呢,你若那么需要,我也可以给你,我说是农场,比俞德威的还大、还好。”

  她一时惊愕,头脑一下子转不过来,好一会儿才说:“你在开玩笑吗?你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还能买什么农场呢?”

  现在正是说实话的时候,英浩很谨慎地开口:“灵均,我说我的工作赚很多很多钱,是真的,你听过‘洛伊’这个品牌吗?”

  她摇摇头。

  哦!他早该想到,灵均的世界只有花草,从不去追随流行,这么一来,解释就更困难了。

  “你听过镰田英法吗?”他又问。

  她侧过头想一想,仍然摇头。

  这对英浩的自尊是个不小心的打击,他一向被洛伊迷宠坏了,一直以为他在远东地区是家喻户晓的,尤其是二十五岁以下的女孩,必会把他当偶像崇拜。结果他碰到了灵均,他最希望能展现自身男性扭力的女孩,她却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你至少听过日本的镰田制药或镰田实业吧?”他做最后的努力说。

  镰田制药?灵均有一些印象了,有一阵子阿姨生病,就是吃这家公司的药,但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提,点头说:“当然听过,它们很有名。”

  英浩终于能露出一个微笑了,他说:“那是我们家开的,我是镰田实业的第三代,套句你们的说法,就是身家亿万的叫‘小开’。

  如果他能期待一声惊呼,那就是奢望了。

  灵均只瞪着他,表情没一点改变说:“你又在编什么故事了?你明明是田浩,怎么又叫镰田英浩?而且你中文说得那么好,怎么又变成日本人了?”

  “我是中目混血儿,我妈来自台南,真的…”

  莫浩从小到大都是特权阶级,很少需要验明正身,所以还真难说明自己。他干脆由牛仔裤口袋翻出皮夹,把信用卡、电话卡、美国驾照、日本驾照,、旅行支票…… 所有中英日附有他名字和照片的证件,—一摊在工作台上,让她看个仔细。

  他们两个认真的模样,活像国际刑警办案,但灵均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她碰也不碰那些东西,只瞄一眼说:“好,你叫镰田英浩,但为什么骗我叫田浩?而且还来装穷打工,到底有何居心呢?”

  他是有居心,但按照目前的情况,他若全盘说出他和德威的关系,一定是雪上加霜,成为她的拒绝往来户。他还想继续和她做朋友,而且他也怕她对德威产生感情,由各方面来看,善意的隐瞒是必须的,等到她真正了解他,他再说明真相,她必能体会他的用心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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