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cle,你终于回来了。”
“小昭。”放下手中的行李,他手脚俐落地抱起她,“怎么会在这里?”
“爹地送我来的,不过他又走了。”女孩攀在他的肩上,好奇地看着他身后的施馒舒,大眼睛溜溜地打转,“Uncle有客人?”
“她是……”他一时之间为之语塞,不知该怎么介绍才好。
“施馒舒,你可以叫我馒舒阿姨。”她好心地替他解了围,自报姓名,省去称谓与其他,免得大家日后尴尬。
“馒舒阿姨。”软软的童音吐出清晰的言语,一副颇超龄的表情,似乎正在打量她的身分,“你也住在这里吗?”
“暂时是。”看着他那张严峻的脸,忽然兴起恶作剧心情的她浅笑以答。
“幄,我也是耶。”
她主动伸出手,“让我抱你吧,Uncle还有行李要拿呢。”
进入客厅后,韦天允自顾自地忙碌,将她丢给小孩子。然后,从小昭的口中,她知道原来韦天允共有四个兄弟,分散在世界各地,身为家中的长子,他是众兄弟都敬畏三分的人物……
是呀,如果长成那副德性,任谁都要礼让的。施馒舒坏心地想着。
小女孩短短几个小时说出的事情,比她过去数日得到的资讯更多,令她格外大开眼界。眼前伶俐的小女孩,则是排行老二的韦天恨和前妻许清徽所生的女儿韦静昭,夫妻已经离婚分开三年,而小女孩平素总是由保姆照顾。
此外,韦家的传奇中,尚有貌美似潘安的老三韦天君,和挺拔俊朗的老四韦天问,四兄弟都是唐人圈中赫赫有名的人物,除了她不知道外。
好复杂的家庭,施馒舒心想。从小女孩的口中,似乎除了用钱堆砌的环境外,倒不如寻常的小康家庭,拥有父母亲的温暖和情感滋润。
直到睡前,施馒舒终于从小女孩的纠缠下脱身,回到房间里,离然发现韦天允也在其中c
强忍着哈欠,她问:“你……有事吗?”
“这是我的房间。”
她顿时清醒,“抱歉,那我该住哪边?”
“当然是和我同房。”他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不太方便吧。”她脱口而出,“我是说,这桩婚姻并非真实,万一你……”
“既然名义上已经有了妻子,我会把外头的女人带回家吗?”
“我无所谓,你方便就好。”她冲动地说。
“方便;很有趣,没称作装模作样,你想让何家的人有迹可查,抑或是产生怀疑?”他凑近她,声音轻缓、眼神冰冷寒凉地说:“既然如此,我们根本无需大老远地跑来美国,结无意义的婚。”
天啊,她几乎忘了!
“那……你睡哪儿?”
“床上。”
“好,我睡沙发。”她咬着牙说。
“没那个必要,结婚前,我就告诉过你,夫妻之名的相对是有夫妻之实,我并不打算放弃那个权利。”
“我要的是敬的孩子。”她实事求是地说。
“现在是几世纪了,你居然为这种问题烦恼。”韦天允猖狂地大笑,“有很多的方法可以避免,难道你不懂吗?”
吞下满口的挫折,是她决定要同恶魔谈生意的,怪不得别人。
无话可说的情况下,她只能闪着头走进浴室中。原以为离开LasVegas后会轻松点,两人无需朝夕相处,看来情况无法如人愿,她得找个单独的空间,替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施馒舒磨蹭良久,终于走出浴室后,房内已是一片昏暗。她小心翼翼地拉开棉被一角,试图用最轻柔的姿势,避免惊扰他。
有好长一段时间,她总是习于独眠,因此不适应有人睡在旁边。就算在过往结婚的那几年,敬也因为身体不好,怕夜间的骚动惊扰她,体贴地要求分房,所以夫妻之间多数是隔开睡的。
而这一次,为了一桩假的婚约,她居然与人同床而眠。
昨天夜里,施馒舒睡得并不好。属于男人特有的味道时时在鼻息间侵扰,整个夜里,她翻来覆去,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徘徊在现实与梦境中,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被韦天允的声响唤起。
“你睡晚了。”
“抱歉。”惺松间,她迷蒙着双眼,“有事吗?”
踱回床头,他抬起她小巧的下颚,“晚上有个宴会,你得和我去参加。”
“幄。”时间还早嘛,她首先顺从地点点头,旋即摇摇头,声音细如蚊纳,意志却坚定无比。“抱歉,我原本没打算在美国待太久,更没有预期会出席正式的场合,所以行李中没有准备礼服。”
“无妨,我带你去买。”
“没那个必要。”
“如果你担心钱的问题,放心,当然由我付帐。”
“与那无关,敬留给我的钱很够用。”钱算什么,至少对没有太大物质欲望的她而言,那都是身外之物。所以她尽量捺着性子解释,“只是那并非该我分内的工作吧。”
“你责无旁贷。”韦天允反驳着,同时抓起她的手,语气虽然轻松,但隐藏于其中的力量却不容忽视。“既然嫁给韦家人,你就有责任与义务。走,我们要出门了。”
施馒舒望着那只强迫地拉住她的手臂,恨恨地举步前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胆敢以肢体行动强迫她做任何事了,包括她的前任丈夫在内,而这显然是第一次。
然而韦天龙表现出形而外的傲慢,令她无法出声,雄性强大的力量,令她无法忽略,更难以抵抗。她那颗因为被他紧握着手而狂跳不已的心,好不容易才停下来,现在又再次加速跳动。
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施馒舒想出声抗议,然而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透着坚决,散发出需要绝对服从的命令。她想挑战他,可是她很明白,无论如何做,都无法改变他的心意。
抿着嘴,她点头道:“放手,我自己可以走。”
他露出讥消的笑容,“或许你喜欢闹出丑闻。”
“我不会的。”
她紧紧地咬着牙,在心中告诉自己,他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向来精于操控与恫吓别人她又何必在意呢?
她太过用力地咬着唇,力量大得连下巴都痛了,到底为了得到一个孩子,她还得做多少牺牲?
结果施馒舒竟被迫买了一整橱的衣裳,只为了迎合他的喜好,顺便也满足老板娘的荷包。真怀疑,在这间店中,到底有多少女人是因为他的喜欢而选择的,如今她也成了其中之一。
特别是那件惊世骇俗的睡衣,如果他看到她身上穿着那件特别诱人的睡衣时,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
不,如果她够聪明的话,他根本没有机会看到。
晚上韦天允带她出席宴会,换上刚选购的衣裳
那不是她会为自己选择的服装样式,她挑剔地想着。
未婚前,施馒舒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简单的衣裳与样式就能满足她的需要。婚后,何敬纯并没有特别的要求,她也只选添些许正式场合所需的小礼服。最后是幅居时期,为了阻绝狂蜂浪蝶的亲近、保持工作时的形象,她总是用最保守的装扮和不可侵犯的表情,让自己隐身于困扰外。
而今,身上这件嫩黄色的细肩带小洋装,教人眼睛一亮。
施馒舒微笑地走进餐室,充分地层现她的美好身段,还有难得的娇媚性感,瞬间即成了众人的焦点。
还未容他人赞赏够,面色冷峻的韦天光已经率先踏步上前,占有性地环抱着她的纤腰,引领她走到他的座位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