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嗥的阴晴不定,总会惹起杨凯茵的不安,她会不知所措,她会思前想后,总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总要责怪自己,总会询问问嗥原因。问嗥面对这样一位温婉柔丽的妻子,总是一次次的不忍,一次次的对自已残忍。
他等她的心属于他,等得够久、够久了,以为是时间的问题,但两年多下来,他似乎是想错了。
他的妻子对他依然“恭敬”,让他在自己家里感受是“上宾”,他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打破这层看不见的距离?
七月底的晚风不断吹出一股燥热,惹得家家户户关起窗门,大开冷气解热。
这夜,问嗥回来晚了。杨凯茵知道他今晚去了客户所办的生日宴,平常有大小宴会,问嗥总会带她去,不过今晚的宴会特别,清一色只许男士参加;问嗥似乎早知道这场宴会会开得特别晚,所以吩咐她早睡,别等门,于是她九点多便上了床。
凌晨一点多,她仿佛听见电话响的声音而醒过来,她看一眼床头柜上的电话,静悄悄的无声,是她听错了?
突然她感受口渴。她下床打开房门,走下楼,听见问嗥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客厅只开着一盏晕黄的小灯,她看见问嗥躺卧在长沙发里,闭着眼睛,他手上的行动电话贴着耳朵,声音低哑含糊“……真的到家了,……,你真罗竣.都告诉你我没事……好啦,以后喝酒不开车……老羽、你烦不烦咧?我要挂了,就这样,明天公司见……明天放假?对、对,假日……我没醉,只是忘了嘛……那后天见……”
问嗥眼睛都没张,关机后他随手把电话扔到一旁去。
杨凯茵一下楼便闻到酒味,她记得和他出席宴会时,他从来滴酒不沾的,常拿她当借口,说是得开车送她回去,旁人也拿他没辙。想是今天全是男人,他大概不喝都不行吧。
冷气开着,她下楼时没有加一件睡袍,两只手臂一下子冰冷了。
“嗥,躺在这儿容易着凉,你是否要先洗个澡,再回房里睡?”杨凯茵走近沙发,轻轻摇他,连语气都是轻声细语的。
问嗥缓缓撑开眼皮,在朦胧的光线中,一张纤细柔美的绝色容颜映人眼帘,他视线迷蒙却清楚看见她一双剪水眼瞳,她从来都是温柔的。
“凯茵……”他伸手,握住她细瘦的手腕。杨凯菌只是依从的静静凝视他。
问嗥一阵干渴,他有好多话想对凯茵说,好多好多的情话……
他多希望凯茵懂他!
问嗥的眼神浮出痛苦,对着一张纯净娇柔的绝丽脸蛋,他的渴求更难以压制。她披散着瀑布般的美丽秀发,她身体一股淡淡清香围绕在他鼻端,他热烈渴望她酣美的抚慰几乎接近沸腾。
“凯茵!”他的冲动越过早已浑沌不清的理性,他把她拉向自己,紧紧的抱住她温热柔软的身体。
“你……”杨凯菌吃一惊,趴倒在丈夫身上,压着一副魁伟的身躯,令她心脏陡地一跳。
“凯茵……我无法再等了,我要你……我要你……”问嗥把她娇嫩的唇瓣按向自己,饥渴的向她需索一份温柔的抚慰。他无法像平常仅是浅点的吻她,他热切的舌头伸人她毫无抵抗的唇瓣,撬开她整齐的贝齿,直捣她湿热柔软的丁香……
杨凯茵睁大了眼睛,两只紧握起的小手抵在两人胸前,僵硬得无法动弹。
问嗥感受到了她的僵硬,她的惊吓,但他受够了。他要她,他不管她是否会排拒,他今晚都要定她!
他紧紧的把她压向自己,让她的身体清楚明白的感受到他的坚硬.但却令杨凯茵的脸色更加苍白。
问嗥抱起她,走向二楼,进入他们的卧室,只是现在是杨凯茵的卧房。
他把她放到床上。他的领带早在楼下就扯掉了,他没有耐心一颗颗解扣子,两年多来早已把他的耐性全部磨光了,他用力扯掉身上的衬衫,拉掉皮带。
杨凯茵的呼息充斥着丈夫浓重的酒气,她平日温柔的丈夫像一头粗暴的野兽,令她饱受惊吓。
当她的丈夫接近自己,她的心脏一阵痉挛,身体被这未经的一切吓得紧绷。
而她的害怕,问嗥看不见,或者是他故意不看见,他痛恨看见,他痛恨对自己残忍,他今晚不要,他今晚要解放,要解放自己……
他吻住她惊慌而半开的红唇,他的妻子就像平常——样的听话,一样的顺从,一样的不反抗,而这更加揪痛他的心。像是惩罚她一般,他粗暴的撕裂她的睡衣,狂吻着、吸吮着她身体的每一寸……
天,杨凯茵一双充满水气的眼瞳写满惊惧,她直望着天花板,两只小手几乎扯破床单。喉咙里哽咽着必须顺从的痛楚,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感受到委屈、痛苦,她却依然忍着没有拒绝他。
“啊!”当他进入她,一股撕裂的疼痛令她忍不住逸出尖叫一张被冷汗沾湿的脸蛋瞬间更形苍白。
问嗥知道自己撕碎了她,但已经欲火焚身的他却无法停止对她残忍,她的温暖包围着他,满足着他,他无法停止这份渴望已久的热火,他要完完全地拥有她。
直到体内的欲火得到抚慰,他才离开她的身体,在她身边躺下来。
杨凯茵委屈的泪水终于流下来。她不是那么懵懂无知的,她一直都知道问嗥在忍着不碰她,母亲对她说过男人有这方面的需要,即使她不喜欢,心里不愿意,她也不能拒绝。所以她心里对这事总存着一份未知的恐惧,然而两年多了,问嗥并没有向她索求,她便一直安心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
她知道问嗥没有错,这是他的权利,她的义务,但是这份认知,在经过第一次后,已经无法压下她心底排山倒海而来的惧怕和排斥。
一直以来问嗥给她的安全感,在今晚全部瓦解了。
天刚泛白,问嗥就醒了。他睁眼张望着这间宽大的卧房,最后视线落在枕边沉睡的人儿,那张白皙的容颜上泪犹末干,仿佛才刚睡去,这模样触痛了他,惊醒了他。
酒意全部退去了,他头痛欲裂,只希望自己不要清醒过来。但昨晚的欢爱片段却回笼了,他想挥都挥不掉。
老天,他对凯茵做了什么……他一定吓坏凯茵了。
他一直珍惜着她,却对她做了最坏的结果,该死!问嗥此刻怅然,懊恼欲死。
他轻轻的抹去妻子冰凉脸上的泪痕。杨凯茵因为这轻轻的碰触而惊醒,她一下子张大了慌乱仓皇又湿濡的眼晴。面对一双布满血丝、显然——夜末睡的浮肿眼眸,问嗥只有满心的疼痛和内疚。
“对不起……我伤害你了……”他沙哑的声音充满自责。
杨凯茵无言地缓缓摇头。
问嗥很想抱她,却担心着她的反应而忍住。
“你还好吗?”他同时担心着她的身体,不知道他是否伤了她。
杨凯茵仅是点头,依然无话。她的不言不语令问嗥莫名地感到着急、心疼。
“凯茵,说句话好吗?你这样教我担心。”
泪水缓缓滑下来,她哽咽的轻泣道:“你以后可不可以,……别喝酒了?”
问嗥终于知道自己伤她有多深,他教她这样害怕,他真该死!
“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滴酒不沾。”他慎重的起誓。
杨凯茵凝望着他,缓缓的合上眼皮,终于沉沉的睡着。
问嗥等到她熟睡了,才轻柔的帮她把垂在脸颊的发丝拨开,俯首吻去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