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江广惊恐地瞪大眼,他没有想到三弟竟然那么白痴,真的说出实情。
“原来我师母一家全是被你们所杀!”罗寒皓瞇起眼,眼底闪着危险的杀意。
晏庭筠双眉深锁,继续问道:“李老是谁?为什么要杀寅氏一门?”
“李老是……”
“不!不准说!”江广捂住他的口。
“江广,你以为这么做,可以保住性命吗?”罗寒皓冷声道,接近铁门。
“罗兄,先别冲动。”晏庭筠挡住他,瞥了江广一眼。“如果你想好死,最好让你弟弟好好回答,别忘了罗兄是毒医神人绝敖生前辈的传人,有办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江广骇住了,顿时垂下头。他明白如今只有死路一条,不是死在他们手上,也会死在李老或绝敖生手上,而后面两人,是绝不可能让他好死的。
“好吧!我认栽了。李老就是李东哲,昔口曾被绝敖生废了一条手臂和夺去一只眼,怀恨之余,便命令我们杀了他的妻子一家泄恨;又唯恐绝敖生复仇,所以故意伪装成意外,目的只是为了让绝敖生痛苦一辈子。”
“李东哲?他是谁?”罗寒皓问道。
“他是袁大将军的师爷,在长安颇有名望。”江广回道,注视他们。“他曾经救过我们兄弟,所以我们必须为他卖命。”
“愚蠢!”罗寒皓怒斥,然后瞥向晏庭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晏庭筠沉思半晌,又问江广:“既然你们主要是要取寅如嫣的性命,当时为什么没有确认她是否已经死亡呢?”
江广苦笑一声。“虽然我不能确定,不过八成是我二弟江寒救她脱险。他的心肠向来软。”
“你二弟人呢?”
“四处飘泊去了。”
这么说,寅姨为何会在江南出现,必须等她恢复记忆才能解开谜底了。晏庭筠思忖着。
“给我解药,我要解药!”江海大喊。
“住口!都要死了,还讨什么解药!”江广怒斥。
罗塞皓冷笑。“你吞的是让你变得诚实的药,死不了的。”
他们两兄弟这才恍然大梧。
“小子,你骗我!”江海怒吼。
“怎么,难不成你真的想试试毒药的味道?”罗寒皓弯起手,做弹指状。
江海马上闭紧嘴巴,倒退好几步。
罗寒皓摇摇头。“没胆子试就少开口说话。”他把手指上的一颗银色药丸弹进嘴巴里。
“晏兄,我们走吧!”
“慢着,你……你不杀我们?”江广质疑。
“看在你们是被人利用的份上,让你们多活几天,趁这段时间,多为自己超度吧!”
☆ ☆ ☆
“明月石府?那是什么地方?”
施佑轩听得莫名其妙。罗塞皓和晏庭筠突然说要离开别馆,前去明月石府。
“是我师父隐居的地方。”
“什么?妳不是才离开不久吗,干嘛这么快又要回去?恋师情结,还是自知学艺不精,要回去重修?”施佑轩调侃。
罗寒皓瞥她一眼,朝她勾勾手指头。
“干什么?”施佑轩小心翼翼地睨着他。
罗寒皓扯开笑容。“过来。”
施佑轩停了半秒,缓缓靠近他,眼里始终带着防范的神色。
罗寒皓很快敲她头一下,她根本来不及闪。
“哇啊!卑鄙小人,你偷袭我!”
“妳自己靠过来,我是光明正大的敲,算什么偷袭?”罗寒皓笑嘻嘻。
“罗寒皓,你……”
“我?我是妳的结拜大哥,别连名带姓的叫,没大没小的。”罗寒皓失望的摇摇头。
“妳啊,实在应该多学学月儿。”
施佑轩涨红脸,怒瞪他。“你有病啊!月姊是女子,我堂堂男子汉,干嘛学她?我看你病得不轻,无药可救了。”
“妳想到哪裹去了?我是要你多跟月儿学学礼仪,再不,起码也学学人家的‘安静’,整天吱吱喳喳的,比女人还烦!”
“你……哼!我懒得理你这病入膏盲、有药也没得救的神经病!”施佑轩朝他扮个鬼脸,拉起寅月的手。“月姊,走,我们去收拾行李,别理他。”
寅月瞥了晏庭筠一眼。“等一下,小施,我有话跟少爷说,妳先去吧!”
晏庭筠也正看着她。
施佑轩眼珠子朝两人转了转,露出俏皮的笑容,改拉罗寒皓的手臂。
“干嘛?妳不是不理我了?”他笑睨着她。
“没看到人家有话要说呀,你杆在这儿,多杀风景!”施佑轩附在他耳旁小小声地说。
罗寒皓皱起眉头,对晏庭筠专注的眼神“放”在寅月身上颇感不悦。“说就说啊!我也有话要说。”
“哎呀,你有话改天再说!走了啦!”施佑轩强硬的说。
罗寒皓不情不愿地离开凉亭,边走边念:“刚才还气冲冲的骂我,现在却紧缠着我不放,比女人还善变!”
“妳以为我爱啊!少臭美了,我才委屈得紧哩!”
两人边斗嘴,边朝屋襄走去。
花园里,又恢复寂静。
“月儿,妳有什么话要对找说?”晏庭筠首先打破沉默。
“我……”寅月垂下头。“那天惹你生气,我道歉。”
自那天夜裹他摔门离开她房里后,便不再理她,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形,因此寅月以为他还生她的气。
晏庭筠这几天忙着调查她的身世,根本忘了这件事。不过,既然她提起,还道了歉,为了小小“惩罚”她一下,他佯装还在生气。
“教我如何能不生气?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妳不了解我也就罢了,竟然还误解我是个施恩求报的人,太教我心寒了。”
“庭……少爷,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当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当然明白少爷对我的好是不求回报的,但是请你也站在我的立场想想。你对我越好,只会越加重我心中的负担。”
负担?晏庭筠真的生气了。他紧紧抓住她摇晃。
“我给妳的是我的爱!为什么妳就是不懂我有多爱妳?为什么要牵扯到报恩这件事上头?这根本是两回事,妳到底要我怎么说妳才会懂!”
寅月苦笑着摇头。“你可以说得潇洒,因为你不是我。”
他又何尝懂得,她牺牲她的爱,报答他们家的浩瀚大恩?她的苦,他又何尝懂得?
他凝视着她,深情而忧郁,好久好久才放开她。
“妳真教我生气,我们还是别谈了。”
寅月悲戚地微微一笑,点点头,转移话题。“我们真的要去明月石府吗?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找袁小姐,如今人都未找到……”
“妳真的希望我娶她吗?”他逼视她。
她绞扭着双手,像在回避什么似的,不安地别开头。“少爷,我们现在谈的是袁小姐。”
晏庭筠沉默半晌。“我已经找到她了。”
寅月猛地抬头。“那她人呢?”
他勾起唇角。“人?在她该在的地方。”
他又在打什么哑谜?她狐疑地瞥视他。
“她回长安了?”
“早晚会回去。”
“这么说,她现在仍在江南?”她又问。
“快离开了。”
“离开?回长安?”
“离开江南,不一定回长安。”他微笑。
这是什么跟什么?寅月有被戏耍的感觉。
“少爷,你真的知道她在哪里吗?”她不悦地说。
晏庭筠颔首。
寅月睇睨他。“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在敷衍我?”
“妳太多心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寅月审视他半晌。“为什么我们要去明月石府?”
他笑了。“去了妳就如道。”
寅月唯一知道的是,跟他讲话,真是浪费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