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竟敢跟秦仪离婚!你是不是故意伤害她,你说!”严堂抓起他的胸膛,眼中喷着怒火。
“你以为是谁造成的?如果不是你侵犯她——”
“你为了这件事跟她离婚?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你说过你不会介意!”严堂的拳头立刻朝他挥过来。
“她怀孕了!”柳轼晨吼道,适时抓住他的拳头。
时间仿佛静止。
好半晌,严堂才问:“你说什么?”
“秦仪怀孕了。”柳轼晨严肃地盯着他。
“她怀孕……你还跟她离婚?”严堂眸底迸出危险的光芒,咬牙切齿得几乎想啃了他!
“她怀的是你严堂的骨肉。”柳轼晨沉静地宣布。
严堂怔住了。
“你……怎么敢确定?”他眯细眼睛瞅着他。
“很简单,我从来没有碰过秦仪。”柳轼晨露出解嘲的笑容,欣赏着严堂大张着嘴巴、完全傻掉的表情,心中爬升起一丝快意,但随即也泛现隐忧。
老天!他做了什么事,他害苦了秦仪……
“她人呢?现在在哪?”严堂猛地抓住柳轼晨。
“我才想问你。”柳轼晨神色透着焦虑。
一句话,仿佛把严堂打入绝谷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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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轼晨打国际电话给曾源光,询问他秦仪是否有跟家里联络,结果没有。
秦仪失踪了!
柳轼晨和严堂匆匆赶回台湾。
“到底怎么回事?秦仪不是和你出国,怎么会变成失踪?”曾源光到机场接他们。他不敢通知冉家人,甚至连仲仪都瞒着。“对了,你们两个又怎么会碰在一起?”
“有时间再跟你解释,现在先找个隐密的地方商量秦仪的事要紧。”柳轼晨焦急地说。
一起坐上车后,曾源光开着车,边说:“现在到哪里?我的公寓有仲仪在。”
“我也不能回去,隔壁住着我妈的亲戚。”柳轼晨开口。他不能让人知道他回来,否则秦仪失踪的消息也会跟着爆发。
“先去找严皇,我的公寓钥匙在他那里。”严堂一直愁着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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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出去了?”严堂愣住。那里有他和秦仪生活的点点滴滴,租给别人,等于被破坏了。
“本来想卖,不过最近景气不好,你的房子又空荡荡的,没几样家具。对方来看房子,表示很喜欢,可惜买不起,硬说要租。”严皇无所谓,又不是他的房子,有人喜欢,那就租人了。
“马上退租,叫他搬出去,我给他三倍的退租费!”严堂立刻说。
“马上搬?你叫人家露宿街头不成?”严皇睇他一眼。
“他可以先住饭店,所有的费用算我的。”严堂很是坚持。
“好,你自己去找她商量,她愿意就行了。”严皇才不愿意无端端地去赶人。
“我现在就去——”
“严堂,现在不是上演房子争夺战的时候,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了。”曾源光阻止他,眼光四下飘向严皇这间富丽堂皇的办公室。
“没事快滚出去,我还要做事!”严皇一眼就瞧出曾源光在打他办公室的主意,立刻出声打断他的念头。
曾源光搭着严堂的肩膀,另一手拉着柳轼晨,三个人当作没有严皇这个人的存在,占驻人家的办公室展开找寻秦仪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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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怕冉家两老担心。
第二,怕仲仪忧心过后,暴跳如雷,继而剥三人的皮。(这点柳轼晨抱质疑态度,严堂和曾源光则给以深切的肯定,并且奉劝柳轼晨,不要铁齿。)
基于以上两点,三个人决定--找人不能光明正大!
曾源光下南部,以公事为藉口骗过仲仪;柳轼晨回中部,遮遮掩掩地拜托朋友协寻;严堂留在北部,没日没夜地到处找,甚至还请了私家侦探。
三个人时常藉电话联系消息,奈何一个星期过去,秦仪依然遍寻无踪。
更离谱的是,乌龙侦探居然找上仲仪,差点没让事情曝光。不消说,马上被解聘了,三个人总算有惊无“险”。
又过了一星期。
严堂这两星期来几乎不曾合过眼,东西也没吃多少,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不说,脸上已长满胡碴,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没换过,实在比蓬头垢面的流浪汉好不到哪里去。
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严堂日夜渴望着快找到秦仪,思念她的心情一次次转为疼痛。
秦仪,你在哪里?为什么要带着我的孩子离开我?秦仪……你不肯见我吗?你是不是责怪我害你受苦?严堂每天反复无数次地在心里叫唤她。
又是寒冷的夜晚,不知不觉中,他的白色跑车就开到了第一次见到秦仪的地方。
停车场入口依旧,寒冷依旧,路灯依旧,却是……物是人非。忆往,只有更添惆怅。
严堂把车子开进车库。既然来了,他决定顺便去请承租他公寓的人搬走。
伸手按下门铃,他心里觉得可笑。回到自己的公寓,居然还得先按铃,唉!
严堂皱着眉头站在门外,等了一分钟仍没人应门。不可能不在,灯光还亮着。严堂不耐烦地又举起手——
门突然开了!
“怎么又没带钥匙……”应门的女子话说了一半,抬头看见来人,马上“碰”地又把门关上。
严堂惊愕得活像见了鬼,愣愣地立在门外好几分钟才清醒过来。
他马上敲打门板,“秦仪!开门!我看见你了!别想躲开我!”
没有动静。
“秦仪,你再不开门,我要找人来拆门了!快点开门!”严堂在外面又敲又喊。
门开了一条缝,一颗头颅探出来想确定对方的身份。
“严堂……真的是你?!”秦仪一看清楚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的确是严堂后,马上把门打开让他进来。
严堂错愣了一下。不会吧?秦仪这么快就把他的长相给忘了?他真的伤她这么重吗?她这么努力把他给忘记。
严堂已经有两个礼拜没有照镜子了。
“你……来这里做什么?”秦仪背对他,不希望他发现自己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
“你就是租房子的人?!”严堂这时候才想到,他原来的目的是来“赶人”。
秦仪点点头,接着赶紧解释:“我是刚好经过,看到房子要卖,我……正好在找房子,这儿清静,而且我又熟悉,不必担心房子不干净的问题,所以就租下来,没有其他意义。”
真的没有,那根本就连说也不必吧!严堂翘起嘴角,顿时升起了希望。
令人气结的是,早在两星期前他就可以找到秦仪,偏偏被曾源光那多事家伙"阻止"了,害他绕了一大圈。可叹他忘了,那个家伙和另外一个可怜男人现在还在绕,此时他心里面只想着,总算找到他的秦仪了。
“秦仪!你为什么要躲开我?你想让我的孩子没有父亲?”严堂由背后上前搂抱她,手掌轻轻贴着她微凸的小腹。
“你——你已经知道了?!”秦仪错愕地回身面对他。
“我在美国遇到柳轼晨,他都告诉我了。秦仪,让你受苦了。”严堂抬起她的下巴,检视她消瘦的容颜,眸底满是歉疚。
“严堂,你……不会怀疑孩子不是你的吗?”秦仪凝望他。
“你就为了这点不敢来找我?秦仪,你真傻,只要你说一句孩子是我的,我会立刻相信你。你难道还不明白我有多爱你吗?”严堂捧住她的脸蛋,眸中尽诉情意。
“我已经结过婚,我不敢指望你会相信我……真的,我真的没想到你会相信。”秦仪感动得滑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