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来真的!”严堂下巴挂彩,唇齿之间渗出血水。
他起身,愤怒地扑向曾源光,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严皇仅是瞥了一眼,走过去把帘幔放下来,自己就坐进椅子里,让他们去打个过瘾。
曾源光也不知是有意或无意,净往严堂的颜面猛K,所以一场架打下来,外表猛一看,严堂似乎输得很凄惨!
两个男人打得气喘吁吁,各据一地躺成大字型。
“打完了?现在可以坐下来谈了吧。”严皇像个仲裁者。
严堂依然躺着,曾源光先站起身。
“显然,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内心里真正需要的是什么,不过就算让你立刻想通,也已经太迟了,秦仪今天订婚,六天后正式结婚,之后她就是别人的妻子,你可以说完全没机会了。”
严堂眸底掠过一丝错愕,但很快被他掩饰了。
“你想暗示什么,我需要秦仪?”严堂马上做出一脸不屑与轻蔑,从地上爬起来。
“如果你知道秦仪结婚的对象,也是我的朋友,你就应该明白,我不会给你任何暗示来破坏他们之间的婚事。说起来,柳轼晨能够娶到秦仪,完全是托你的福。”曾源光嘴角勾起一道狡黠的笑容。
“柳轼晨?”他几乎忘了秦仪身边还有这么个人。或者,打一开始他就不想知道秦仪将嫁给谁,所以连猜测也没有。
“他和秦仪是大学同学,后来成为同事。他一直暗恋秦仪,只是秦仪不知道。”
“哦……接下来我明白了,他一得知我和秦仪分手,就马上告白,秦仪也立刻首肯,于是他们就开始筹备婚事。还真是速战速决!”严堂坐进椅子里,神情里充满讥嘲与冷讽。
曾源光瞥他一眼,“这应该归功于你这个大情人,秦仪如果不是为你自杀,柳轼晨也不会有机会救她,当然秦仪也就不可能为了一个恩情而嫁人了。”曾源光显然认为这还不够刺激他,故意再拿嘲讽的语气对着他说:“严堂,你真的是促成这棕婚事的大功臣,改天我应该请新郎倌亲自登门向你道谢。”
严堂脑袋里除了“自杀”这两个字,再也装不下任何事!
自杀……我害秦仪自杀……秦仪……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误会你?秦仪……秦仪……
“他呆掉了,你这帖药下得太猛了。”严皇瞅着已经变成化石的严堂,却完全没有同情的神色。
“这家伙根本像颗顽石,不让他受点打击,他仍继续执迷不悟,自以为是。”曾源光知道自己把事实夸大了,不过不这么做,只怕严堂对秦仪的误会更深。“严皇,我要下去了,这家伙交给你。”
曾源光离开阳台。
“不要走!”严堂忽然拉住他,“告诉我,你说的都是真的吗?秦仪她真的只是为了还一个恩情才嫁给柳轼晨?”
“不管秦仪是为了什么而嫁,她都已经要结婚了,你再追究这些做什么?”曾源光被他抓着胸膛,却依然不愠不火地审视他。
“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秦仪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我要阻止这场婚礼!”严堂激动地说。
“严堂,我告诉你真相,是希望你明白秦仪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孩,并不是要你去破坏婚礼。”曾源光严肃地甩脱他的牵制。
“我知道……我误会了她。”严堂懊悔地想起昨晚对秦仪的伤害,“我错了,我要补偿她,我不能让她嫁给柳轼晨。”
“凭什么?”曾源光犀利地质问他。
“什么?”严堂显然不明其意,呆愣着。
“你凭什么不让秦仪嫁给柳轼晨?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对秦仪来说,你只不过是她的昔日情人,是个外人,她凭什么要听你的?”
“但是……我是为她好。”严堂心底遮起一片阴霾。
“她嫁给柳轼晨有什么不好?柳轼晨爱她、疼她,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
“秦仪不爱他!”严堂激怒地吼。
曾源光刻意沉默了一下,让严堂有时间冷静。
“秦仪如果答应你,她不嫁给柳轼晨……以后呢?你要她继续过着每天等待你召唤的日子,偶尔在美国想起她,才回台湾看她一下?”
严堂霎时哑口无言。他只想到阻止婚礼,根本没有考虑这么多。
这小子,居然到现在脑袋还转不过来!真是枉费他用了那么多口水说了一大堆话开导他,教一个白痴都比他聪明!曾源光忍不住叹气摇头。
“严堂,你不爱秦仪,就别再去折磨她。”
严堂突然狐疑地瞪向曾源光,“你不准我拆散他们,为什么要告诉我他们结婚的原因?曾源光,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曾源光勾起嘴角,无辜地耸耸肩膀,“我说过,只是不希望你误会秦仪,当然,如果你能够给他们祝福,那就更好了。”
“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祝福他们!”严堂握住拳头。
“为什么不可能?难不成你爱秦仪?”曾源光挑起眉毛。
“我不——”不爱秦仪!他想这么说的,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
如果不爱她,为什么在美国总是想着她?如果不爱她,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婚讯,心里马上一阵翻腾,几乎痛不欲生?如果不爱她,昨晚为什么不祝福她,反而恶意伤害她?
难道……他真的爱着秦仪,甚至爱得……远比他想像的更深、更痴?
什么时候,秦仪已经悄悄进驻他的心了?
第八章
在昨天,他们正式成为未婚夫妻,柳轼晨有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为了让自己更加确定,他渴望能够以未婚夫的身份多一刻和秦仪相守,所以他约秦仪中午出来吃饭。
他们用餐后,选择一家雅致的咖啡馆坐下来聊天。
“秦仪,你不会怪我把婚期定得这么近吧?”柳轼晨凝视着未婚妻脱俗的容颜,眼神温柔而满足。
“不会。”秦仪低着头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其实,我多希望能立刻把你娶回家,你一定无法明了我心里的急切吧?”柳轼晨调侃自己。
秦仪脸色微红,她搅拌着咖啡,不知如何开口。
“秦仪,我保证,结婚后我要让你每天都幸福快乐,我要你比任何人都幸福;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柳轼晨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对她发誓。
“你说这些话,不怕人家笑你是老婆奴?”秦仪羞窘地抽回手。她心里其实充满愧疚,为什么她爱的人不是他?
“有什么关系?爱老婆,当老婆奴,这很天经地义。”柳轼晨马上兴奋地接口。秦仪自己承认是他的老婆,这怎不教他雀跃。
秦仪垂下眼睑。她爱严堂时,也是甘心为他做任何事。轼晨……就像她一样痴傻,她怎么可以再想着严堂来伤害他?
“秦仪,你想去哪里度蜜月?我选了几个地方,有日本、澳洲、欧洲、夏威夷,你最想去哪里?”柳轼晨没有留意秦仪的心绪变化。
我要忘了他,不能再想他,不能伤害轼晨……
“秦仪,你怎么了?”柳轼晨察觉她在发呆,刚才的喜悦霎时消逝无踪。
会不会……她后悔了?
“没有,我……”秦仪本来想说她没什么事,突然顿了一下,转口道:“轼晨,我想去度几天假,你不会反对吧?”
“当然不会!”柳轼晨偷偷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瞎操心而暗自好笑。他体贴地询问:“你想去哪里,我马上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