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知道当他得到韩璇之后,会是怎样的心满意足……
二十七年来,他经历过许多别人三辈子也经历不到的事件,也完成了许多目标,但他的心从未感觉到什么叫心满意足,不曾因为某种心愿达到了而兴奋不已。
韩璇一定可以令他身心都达到满足愉快!
就因为这么个简单的执念,注定了韩璇自此开启了苦难的未来。
闪不掉元旭日这个人,基本上就是件惨绝人寰的事。
现下,此刻,元旭日又出现在韩璇面前,而韩璇正与一名女强人吃饭兼谈生意,这里是会员制的俱乐部,闲杂人等不可能进得来,而进得来的宾客都不会被其他人打扰,各有专属包厢,在俱乐部的安排下,除非来客愿意公开,否则谁也不知另一个包厢有谁。
元旭日即使居然可以进来,也不该找得到他用餐的包厢。这个俱乐部共有一百五十个房间。但显然的,元旭日还是找到他了。无所不在,也阴魂不散。
“嗨。”元旭日无视于女强人的目瞪口呆,落坐在韩璇身侧打招呼,一副活似他们早约好在此见面一般。
如果没有记错,之前仅有的两次会面其实是不欢而散的,更别说这男人造成多少破坏力了。韩璇想不透元旭日怎么好意思以若无其事的表情再来接近他?
“韩先生,请问……”女强人忍不住在两个风格各异的出色男子间打量。她听过一点风声,传说韩璇因为太过俊美,被一个同志死缠不放,那个同志八成就是眼前这个看来狂放性格的酷男了。
“施小姐,很抱歉,我五分钟后回来。”韩璇站起身,往门外走去,向侍者要了另一间空置的包厢,进去等着。他知道元旭日会跟来。
八秒后,元旭日跟了进来,顺便关上门,阻却所有外人窥探的目光。
“好久不见,璇。”十天耶,老天!要不是有事要办,他早飞去日本巴着璇不放了。
“很抱歉我不能对你说‘幸会’。”韩璇推开一扇窗户,半倚着窗棂点燃一根烟,将所有情绪掩在无波的面孔下与氤氲的烟雾里。
元旭日一掌放置在韩璇肩膀上方的墙上,缩近了距离,却难显亲昵,倒像是在气势上的对峙。
“我灭了‘滔海帮’,他们什么也不知道;连一大笔金钱、军火怎么到手也搞不清楚。”元旭日缓缓说着。
韩璇当然明白元旭日指的是什么。
“一向如此,请节哀。”这些年来他一直面对的就是这种挫败,敌人总是在他们掌握到攻击来源、并追查过去时撤走,使他们永远追查不到真正敌人的身分,只能任其宰割、处在被动的劣势,像被猫逗弄的耗子一般。元旭日得到相同的敛绩不足为怪。
“你有什么看法?”他脸迫近些许。
“重要吗?”韩璇一口烟雾不客气地往他脸上吐去。
元旭日险些呛着——
“我明白你的抗议了。”他别开脸呼吸新鲜空气。
韩璇不予理会,谈道:“报告完了阁下的丰功伟业,是否可以闪人了?我只向客户借支了五分钟。”既然躲不开这种任性自我的人,也打不走不速之客的随性来去,他也就不一再提醒这种人他很忙的事实。敷衍一下打发掉也就算了。
“如果我一把承接下你们这四人所会面临的危险,你会怎么看我呢?”面对韩璇,以前有过的经验都是派不上用场的。
太残忍的手段会舍不得,太小儿科的威胁又绝对没有用。心软的确是人类的致命伤。
“多事。”韩璇轻道。
“不感到困扰吗?坏了你被追杀的乐趣。”
“我不以为你破坏得了。”毕竟元旭日只是凡人,再杰出优秀,也仅是个有血有肉的平凡人。
“怀疑我的能力?””元旭日一把抓过他手上的烟往后方的烟灰缸丢去。拒抽二手烟的方法就是消灭会冒烟的原罪,比出声抗议有效多了。
韩璇仅只眸光一闪,倒也没太彰显自己的不说。
“你何必在乎我肯定与否?”
“我想在乎不行吗?””元旭日宣告:“你是我要的。”
“而你,却不是我要的。”
“等着瞧吧。”元旭日趁他不备,以舌尖舔了下韩璇的下唇,并在他反击之前退开一大步。
韩璇面色一沉,动了真怒,全身凝聚起肃杀之气,令元旭日一点也不怀疑自己即将会被碎尸万段。
“别再有这种行为。”韩璇冰冷的警告。
但元旭日岂是受教之人?
就见他以舌尖扫着自个儿的下唇,像是回味不已,笑得邪恶,出口的话更是令人气结:“味道不错,我保证还会再有。即使你从今天开始全身涂满毒药,我也会一口一口的舔去毒汁。
品尝毒药之下的甜美躯体。我是没跟男人上过床啦,但现在已开始期待了。”
话完,他大笑的走出门,不会采到留下来面对惹火韩璇的后果。他只是晃来调戏他,可不预期干架的结果。目标达成后,自然就闪人啦!哈哈哈……
韩璇望着人踪已杳的门口,从桌上抽出一张面纸拭着自己的唇,眉宇间尚有一股余怒,但很快的沉潜。低头望着面纸,像是拭掉的热度已附着在其上,眸光转为深思,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
得到了声誉卓着的“旭日保全”鼎力相助,甚至不顾一切的追查保护,而毋须付上一笔天文数字的金钱,占便宜的是谁呢?
元旭日损失了一大笔收入,代表“殷华”不劳而获的得到一股大助力。但元旭日要的是他,恐怕他是付不起的。
如果,元旭日可以追查到的话,那便是逃不了的代价。韩璇可不会以为元旭日允许别人赖帐。今日他付出了多少,只有别人加倍回报的份,岂容少个一角十毛的?
前提是,元旭日真的办得到的话。
那将是很难很难的一件任务……
甩了甩头,韩璇也离开包厢,决定专心谈生意去。
至于元旭日……虽是扰人,但也只扰在出现的片刻。此刻他已走开,自己也毋须挂怀。那人,不必费心的。
至少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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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伴随而来动当然是凄厉的哀号——如果那人还没痛晕过去的话。
好久没人暗杀他了,由于太怀念这种重温旧梦的感觉,实在舍不得太快解决这七个人。原本只有五个的,另两个埋伏在俱乐部停车场附近,似乎还打算解决别人;太闲的元旭日哪肯放过,一把抓了过来当沙包打。简直要感动得热泪盈眶。
才懊恼着无从调查起线索,正想计画钓人出来哩,人家就这么善解人意的送上门来,他心中的感谢有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差点忘情的拆了所有人的骨头,再重新拼装组合一番来回报。
望着昏厥在地的七人,元旭日并没有升起怜悯之心。在他的世界里,交手的对象向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别人企图行刺他,就该有亡命的自觉。所以他当然不会费事的代为呼叫救护车什么的。
在问出这些人的来处后,他也就不刁难的让他们顺利昏倒以求取片刻失去意识时可以规避掉的剧疼。
手上抛玩着一枚徽章,听说这是个颇有势力的帮派标志。元旭日转身往地停车的位置走去,嘴角扬着浅笑,没有意外,那些躲在暗处的小老鼠们决定先解决碍事的地,再去对付“殷华”的主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