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只能这么安排了。毕竟韩璇、朱水恋两人正沉浸爱河里,虽不见发晕征兆,但外人总该善解人意的避避嫌,免得被嗔怪煞风景。
接连解决掉那些来自狼族的野心份子,再加上有白逢朗这个生力军加入,他们这票人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在大伙的商量之下,决定由韩璇与元旭日负责保全工作,让白逢朗去找“星”下落;而季曼曼当然就接下了保母的工作,照顾于悠和小金狼了。
老实说这真是个轻松的工作。因为于悠是个大女孩,又与殷佑形影不离,根本不必季曼曼费半点心。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叮咛于悠别给小色狼吃去太多豆腐,但成效不彰,因为于悠根本把殷佑当成小弟弟兼宠物看待,又搂又亲又抱的,免费贡献嫩豆腐而不以为意,季曼曼只能暗自叹息。
三十分钟后,于悠与殷佑依偎着吃消夜,你一口我一口的,好不亲匿。季曼曼打开门见到的就是这画面——大女孩与小男孩半躺在大沙发内看电视、吃点心,两入之间挤得没半丝距离。
“于悠,离那只色狼远一点。”她第一百零一次说着。
管于悠坐直身道: “拜托!佑佑只是个小孩子,你们别老防什么似的好不好?”
才说完,殷佑已再度贴向她怀中,牢牢抱了个紧,并送了两记示威的白眼给季曼曼。
“看他贼头贼脑的,虽然是六岁的外表,但可别忘了这小子有五百岁以上的高龄了,就你还当他是小朋友。”季曼曼身形移来移去,脱掉鞋子后飘入卧房更衣,然后再移到厨房倒开水,最后坐入她的单人沙发中懒洋洋的摊着,嘘出辛苦工作了一天的浊气。
“要不要吃烧卖?蒸笼里还有十颗。”
“等会儿。”别急嘛,慢慢来。
“等到天亮吗?”殷佑问。
“就算等到天亮、凉了、馊了,那还是我的点心,不是你的。”季曼曼纤指轻点小男孩眉心,声音虽是娇滴滴,但警告意味可没减分毫。
“曼曼,你很累吗?”于悠问,感应到她异于平常的气虚。
季曼曼打了个呵欠。
“早上意如提前阵痛把小孩生出来,吓得我魂儿,都飞了,等送人到医院,才想到十一点得去机场接机,没命的赶到机场时,已经十一点半了,被伯恩公司的代表赠送了棺材脸加大白眼。然后啊,就是一连串水深火热的开始。你绝对不相信我今天过得多么凄惨。好啦,将伯恩的人交给璇去料理后,赶回医院,喝!那方慕塘竟然不给我看他儿子,除非我同意他们结婚……真是没天理……还有哦,那个洛特先生的女儿简直是集做作之大成的代表,竟敢嫌我虚伪。拜托哦,嫉妒我就说一声嘛,我知道美人总是寂寞的,因为同性都列我为公敌。唉……”
“可怜的曼曼。”于悠向来善解人意,难得曼曼有这么吃不开的时候,她向来八面玲珑,从没见她以沮丧疲惫的面貌示人,可见今天的确是吃了苦头。
“啊,还是于悠最好了。那个元旭日死都不让我抱韩璇来安慰一下脆弱的心灵。”伸手欲抱小佳人,但斜里窜出一双有力的臂膀,不知怜香惜玉为何物的硬是把季曼曼推开,并迅速攻占她所觊觎的目标——于悠香软的怀抱。
“唷,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调戏青纯少女。”
“悠悠是我的。”殷佑大声宣告。
“人狼殊途,你少蕱想了。别忘了当初你有多么反对水恋跟白逢朗恋爱,可别自个儿也走入这条不归路哟。”
“什么啊,曼曼!小佑佑跟我才不是那一回事呢。”于悠叹笑,不明白大家怎么老是把她与殷佑想成男女之情那一回事。难道她们都没看出来佑佑只是个小娃儿吗?
“于悠啊……”曼曼吐了一大口气,百思不解这个聪慧、灵气逼人的美少女何以独对此事迟钝如斯,害她连说明的力气也挤不出来。反正说了于悠也不会信,她根本笃定了那只小色狼只是单纯无害的小娃娃。
“反正日久见狼心啦。小色狼,记住你的身分,我们家于悠终究会属于某一个‘人类’男子所有,她的未来与你无关。知道吗?”季曼曼睨向那双正瞪着她的灰眼,无视其怒气的说着。
“不管!她是我的。”殷佑搂得更紧。若他还是狼形,怕不早露出尖尖的狼牙警告了。
“哎呀!你们别无聊了,吵这种未来不知会如何的话题,还是来想想怎么替佑佑找回最后一枚狼王令比较重要啦。”于悠自殷佑能开口说人话以来,便成了斡旋殷佑与其他人的关键人物。没她缓场,殷佑恐怕没命活到狼王令拼全的那一天。
季曼曼耸耸肩。
“那不是我的工作,去问璇比较快。”她向来认分守己于无足轻重的“护令使者丙”的角色,而基本上,这角色只比路人甲好上一滴滴。
殷佑忍不住讽道: “对呀!多轻松的使者啊,什么也不必做,反正天塌下来有别人顶着喽。”
“是呀。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是很必要的,没本事却硬充英雄的人只有早死的下场。我是美人,不是英雄,这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的。”她拨了下长发,风情万种的抛媚眼,惹得殷佑难以消受的抖出一地鸡皮疙瘩。
“佑佑,你冷吗?”于悠问着。
“我看他是中邪了,快请师公来收妖倒是真的。”季曼曼见不得殷佑直往于悠怀中钻、大吃豆腐,忍不住伸手将他揪了出来。
“放开我啦!我要悠悠……”
“于悠,我饿了,麻烦替我端烧卖过来。”
“哦,好。”
“你不会自己去端呀?放开我,”季曼曼才不松手,将小鬼揪在身侧,以手臂圈住,看他还怎么去吃于悠豆腐。
“小鬼,你搞清楚——”
“咦?!”殷佑突然大叫,非但不再挣扎,还抬高鼻子往季曼曼长发里嗅去。
“干嘛啊?别弄乱我美美的秀发。”
“悠悠,快来!”殷佑不理会季曼曼的抗议,反而扯喉大叫。
“怎么了?”管于悠快步跑过来问。
“她……她身上的味道……”
“喂!我昨天才洗过哦。”他敢说她秀发有异味就试试看!她眯起美眸等着。
“什么味道?”
“好像有……‘星’的味道!”殷佑不甚确定,同时也涨满期待、抖着声音道:‘星’……出现了……”
真的假的?
是那个……“星”吗?
季曼曼与管于悠同时愣住!哪里来的“星”味?可不要告诉她,她季曼曼正是“星”的转生,那她一定会昏倒!
不过,话又说回来,“星”的味道是怎样的味道?几时沾染上的?为什么她头发上会有?
所有的疑惑没个确切的解答,但唯一已知的是:她季曼曼恐怕当不了好命的闲人。身为护令使者,不会独厚她在一边纳凉喊闲。
瞧瞧!事情不就砸来了吗?
就从“星”的味道沾上她发开始——
季曼曼纤手轻揉太阳穴,眄睐着四道虎视耽眺向她逼迫而来的视线,觉得一颗头从没这么痛过。
唉!她向来不是那种擅长回忆以伤春悲秋的女人,又没兴趣把不愉快的事件挂怀记恨,突然要她仔仔细细交代昨天一整天乌烟瘴气的始末,真是强人所难呀。
“璇知道的嘛,昨天除了意如生小宝宝,再有就是到机场看人脸色了。后来直到回家之前,我都与璇在一起没有分开,根本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人。要是有,我必然会有印象,但事实上就是没有呀。”要她说几遍呀?明明没啥特别的事,偏不死心要她一次又一次的回想,这些人几时学来调查局审问嫌疑犯时的高杆手段了?这样折磨一名娇弱美人于心何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