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是呀,好烂的人。」她冷哼。
「他对你做了什么?」眨巴的大眼闪着对八卦的渴望,水汪汪的企图勾引孙琳琳贡献出所有不为人知的内情。
「别来这一套,我不是你情夫。」孙琳琳嫌恶的推开她黏来的身子。被拎来这边已使她十分不爽了,再遇到这个缠人精,简直在挑战她脾气的临界点。偏偏这死安妮还不知死活的磨她。
「说嘛!说嘛……」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足以令十个硬汉当场成了绕指柔软脚虾。
「说屁啦!再吵我扁你。」不知不觉,十年前的大姐大架式高扬了起来。
安妮怀念不已的微张小口。噢!那一段烈火青春、刀子来拳头去的岁月……
「好想念喔,女冠大姐,你记不记得你常常对康仔骂这两句?」
孙琳琳抬头见安妮的情夫正抱着儿子走过来,她恶意一笑应着:「对呀!人家康仔可是你死忠的爱慕者,老是为了搞不清楚状况的你挨拳头。」
「他哪有很死忠!只要是女人他都很保护呵。本来还以为他是花花公子哩,哪知道他连初吻也没有过。」想来就好玩。
孙琳琳邪恶的看到何濬沉下一张俊脸,更卖力道:「对呀,他还被你硬塞来的强吻吓昏了呢。」
「还不都是你——」安妮正想驳辩。
但一记雷吼打断了她:「你吻过别的男人?!」
一个眼花,娇小的安妮被抓入一具由风暴汇聚成的胸膛中,惊恐的瞪大眼,试图搞清楚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我——」
安妮最致命的缺点是被他人吓到就会口吃至少五分钟,瞪大着眼,一时之间无法思考。
孙琳琳补充说明:「安妮为了感谢康仔的英雄救美就以吻回报。我可以作证。」即使那个吻没成功。因为康仔吓得往后跌个倒栽葱,但结局不重要啦。
「那个男人在哪里?」何濬以暴风雨前的宁静声音问着。
「被安妮吓跑了。你别想找受害者碎尸万段,人家早结婚生子去了。你只要搞定这女人就可以了。」
「你——你——」安妮跳脚,依然在口吃中。
「走!」何濬气冲牛斗,健壮的手臂一手捞起安妮,大步往门口走去。对她的扭动不费力便收服。
还没走到门口,就遇见了相偕走进来的钟尉泱以及季亚彦。一头雾水的他们躬逢其盛的一同被吆喝着往外走,目的地是婚纱公司,再是法院。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新鲜事,相恋多年并育有一子的情侣终于打算补票正名了。
孙琳琳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暗沉了数日的心情蓦然拨云见日,她决定今天该翘头大玩特玩来搞赏自己。牢头不在,再不溜就是蠢蛋了!
甫跳出巷子,不意看到几名相熟的警员正快速越过马路,跑到一条巷子内。她眼一眯,立即不动声色的尾随过去。那些便衣警察正是专案调查军火失窃案的小组,想来事情是有些进展了。(missing)
※※※
该死!
孙琳琳痛得直抽气。
早知道就别鸡婆的警告赵勤风有人放冷枪,结果赵勤风躲过了狙击,她却被子弹扫过大腿。事发当时不感觉自己受了伤,现在所有的苦头都要自己承受了,还好只是子弹擦过,很痛,但没有大碍。
太多年不曾受伤了,才知道这些年自己过得多安逸。
总算回到住处,咬牙爬上二楼,正想开门,门已被人由里面打开。她看到钟尉泱泛着怒气的脸。
「你去哪儿了?我一整天找不到你!」
理应是令她嫌恶有加的面孔,却因为一盏温暖的灯光,以及一个为她而等待的身影而模糊了视线……
脆弱的感觉不断往四肢百骸流窜,是因为受伤吧?受伤使人无助,使人再也没有力气撑起自己的傲然……
她楞楞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伤口似乎更痛了……
「琳琳?」发现到她的不对劲,他警觉的上下打量她,最后脸色一凝,目光沉沉的停在她沾着一大片血渍的左裤管上。
下一瞬,他抱起她,大步往屋内走,踢合大门的力道重得令整栋屋子为之颤抖,并且一路抖到她心中。
「该死!你把你自己搞成什么样子!」他低咒,手劲却温柔得怕给她更多的痛苦。
她被放到床上,还是没找回自己的声音。直到他找来医药箱,拿出剪刀开始剪她的裤子——
「你做什么?!」
「帮你上药。」不容她抗拒,只一下子,她整条左裤管便已奄奄一息的散成碎片被丢弃于地上。
「没什么的——噢!你轻一点会死啊!」她大吼。
钟尉泱洗净了伤口,确定她大腿上七公分长的伤口确实不严重后,才稍稍舒缓了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
「枪。」她说得轻描淡写。
「为什么?」他面无表情,声音平板地问。
「不小心介入警匪枪战。」
「然后呢?」
「不了了之。」她揪着眉,忍受伤处传来的灼痛。
「给我一个原谅你涉险的好理由。」包扎好了伤口,他面孔移在她正上方,声音是压抑后的冷静。
她不驯道:「我不需要你的原谅。」
「你需要的。」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她推挤着他。「滚开!我要睡了。」这人还真当他是她丈夫啊?!无聊!
「或许你希望我去找岳父岳母来关心你的伤势——」
「你敢?!」她倏地捉住他衣襟。
「我不敢?」他的笑未曾到达眼底,一股野蛮的霸气隐隐散发,诉说着他可以不择手段吃定她。
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她现在知道了。
从来不对任何人解释自己行为的孙琳琳不得不生硬的说明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件……
「……这次他们所承办的案子由我和季亚彦分别提供消息让他们去调查。我没办法看着有人放冷枪而不示警,然后就这样了。」她咬牙问:「你满意了吗?」
钟尉泱的脸色未霁。
「你的工作一向这么惊险刺激吗?」
她耸耸肩。
「我可以睡了吧?」
「接下来那些歹徒会以你为目标吗?」他不肯放她休息。
「我怎么知道?滚开!我要睡了。」她抬起没受伤的右脚要踹,但被他很快的压得无法逞凶。
「同样的把戏无法成功使用第二次。」他伸手解她裤头的扣子。
她声音尖锐地叫:「你做什么!?」
「裤子上全是血,脱下来丢掉。」他保证道:「我不会弄到伤口。」
「不必多事,你滚开!」这家伙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呀!「非礼一个受伤的女人,你要不要脸呀你!」
「别动!当心伤口又流血了。」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脱下她的长裤,而她的回报是抓起床头的闹钟砸向他。
他接住,念在她受伤,没多苛责,拉过大棉被盖住她,并且侧身躺到她左边,撑起棉被的重量,不使她的伤口被压迫到。
她傻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你想做什么?!」虽说他已搬进来两天,可是一直安分的自行去清出一间房间居住,两人没有任何逾矩。
「睡觉。」他一肘支着上半身,看来闲得很,不介意和她的不驯耗到底,即使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也无妨。
识时务一点的人该在此打住,乖乖睡觉。但她是反骨的孙琳琳,若不和钟尉泱唱反调简直会痛不欲生。
「我够大了,不需要保母睡在一边把屎把尿。你省省吧。」想上她的床?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