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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页

 

  “遵旨。”龙天淖躬身退下。

  龙天运保持着不变的坐姿,收起摺扇,低唤了声:

  “燕奔。”

  一抹黑影由窗外闪了进来,屈着一腿跪身候旨。

  “微臣在。”

  “朕登上辇车时,要看到柳寄悠。”

  “是。”

  黑影复又在一闪之间消失。

  龙天运微笑起身,让一边伺候着的江喜为他披上披风,穿整好衣冠,大步往外走出去——

  ***

  柳寄悠头疼欲裂,全身无力地悠悠转醒。

  她在哪儿呢?

  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她与丫头们正困好最后一堆书,才要叫两个丫头收拾衣物时,却突然陷入黑甜乡,一切人事不知。

  睁开眼,看到的是金黄色的八角形帐顶,上头精绘着金龙图腾,并缀满了华丽的珠宝……而且晃动的感觉告诉她,她正在马车上。

  “醒了?”低沉的嗓音由右侧方传来。

  “呀!?”

  她撑起身子,看到的是一身龙袍帝冠打扮的圣上;正式的衣冠又将他的王者气势烘托个十成十,让人不敢瞻仰。

  “皇上……”柳寄悠直觉地将身子往后里,抵住了轿身,与他在有限的空间内遥望着;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龙天运好心情地浅笑着,任她躲得再远,到底也都在他轻易触手可及的范围,所以他笑得闲适自得,只须稍移个身,他们马上又近在咫尺了。

  他轻托住她光洁的小下巴:

  “你该觉得荣幸,朕的辇车连死去的刘皇后也不曾搭过。”

  “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可人儿,因为朕突然觉得此番南下,单独一人未免寂寞,何不找人来作伴呢?”

  君王出巡,不是没有过携妃妾同行的例子,但,其实如果可能,君主应是不甚喜爱有人同行,碍了他寻芳的乐趣吧!何况,是绝色佳人也罢,偏偏是她,那就不得不怀疑皇帝的居心了。

  “为什么是我?原本今日是我出宫的日子呀……对了,我是被掳来的,那三王爷他们——”

  她渐渐串起所有的片段,较能思考更多,却被龙天运打断:

  “寄悠,朕的才人,你不明白一旦被君主宠幸过的女子,终生出宫不得吗?至于要你伴驾南巡,则是朕以为那会有趣得多,顺带可以让朕想一想该怎么安排你才好。”

  这辈子她是休想逃开他身边了,不管他往后会不会再临幸她。他悠闲以待地看着她脸色微变,虽然颇伤人地不像在欣喜若狂,但能擒住她,抹去她凡事皆在掌握中的表情,看着她慌乱就颇快人心。是的,如果他第一千遍自问着为什么要叫人挟持她同行,答案就是这个——他要这个不在乎他的女人慌乱、无助,然后终于臣服,以他为天地神,一如全天下的女人那般。

  那是任何男人野蛮天性中皆具备的狩猎本色,并且要求绝对的征服。

  所以,龙天运不认为自己对她有什么喜爱之情,因为她的外貌还不足以让他倾心。他眼光向来很高,一切,只是为了纯男性的征服,也是他打发闲暇时间的游戏,并且由他掌控所有情况;一旦完成了收服她的过程,柳寄悠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他众多失宠的妃妾中的一个。这是他对自己行为的解释,并且深信不疑。

  不让她出宫?柳寄悠被这一句话吓呆了。

  “皇上,您不是允诺过三王爷,要让我出宫的吗?”

  “朕反悔了。”他很轻快地回应,并且人也欺到她面前,与皇袍帝冠不相衬的,是那张赖皮兼顽皮的俊脸,他是笃定要耍赖了。

  她抽了口冷气。如果不能以他的身分去牵制住他的行为,那她还能用什么方式在对阵中占上风,进而阻止他为所欲为到放肆的地步?

  “你要什么?”她屏息低问。

  “朕要的——”他一指托起她下巴,微笑出邪恶的放肆:“待这一个月过完后。咱们再来看看你值得朕做怎样的安排。”

  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极力冷静,双手抚住狂跳的心口,不让自己的恐慌显露太多:

  “好的安排如何?坏的安排又如何?怎样去界定?”

  他眯起眼,轻哼了声:

  “也许朕该先问问你是怎么界定才是。”差点忘了这女人向来表示不屑他赏赐的任何地位、荣宠。

  “民女不敢。”她轻喃,想要别开头,闪掉他灼人的逼视,无奈他手指坚决而执着地捏住她下巴,不让她有机可趁。“民女……只是……卑微地期望皇上的好安排代表着终究会放民女出宫——”

  他打断她:

  “休想嫁与他人!”

  “不,不是为嫁人而出宫,而是出家为尼,或遣回家一辈子不再嫁人……如果皇上能够做这种安排,那民女必会在这一个月内尽心服侍皇上,以期……他日的自由之身。”她抖瑟着大胆言辞,让所有不敬显得楚楚可怜。

  龙天运放开她,神色冷然。心情忽尔变坏:

  “那就让朕看看你尽心的服侍可以做到什么程度吧!”

  第六章

  皇帝南巡,第一夜落宿在春颐县皇家别业中,在地方百官朝拜后,再听几位首长报告完政绩,便已是休息时刻了。

  十数位精挑细选而来的美女侍婢,两两成列地守在皇帝寝室之外的小院落,从衣物到盥洗器皿一应俱全,而且——情况很明显,由美婢的暴露衣着看来,如果皇上想要特别的服务,也绝对不会失望。

  可惜的是,龙天运没有太多寻芳的心情,他目前想采的花,只有柳寄悠这一朵。

  “江喜,打发她们走。你也可以去休息了,今夜有柳才人服侍着。”

  “奴才遵旨。”江喜立即出去指挥着。

  偌大的寝房,只剩立在窗口的柳寄悠,与坐在床头的龙天运。

  “皇上要辜负了地方官的美意吗?”她其实是讶异的。“人不风流枉少年”,正是这少年皇帝的名言,如此视众多美人于不见,实在是……浪费了。

  “为朕更衣。”他没回答,只召唤着。

  她轻颤了下,缓缓走过去,这时江喜也让一群美婢将器皿放在外头,一阵脚步声后,终归于沉寂,代表人皆远离。

  从没服侍过男人,一时之间只能无措以对。先让他洗脸吧!柳寄悠心中想着,便到外头端了温水与布巾进来,他已起身等她动手;她轻咬贝齿,有些笨拙地解他衣扣,却不由自主地回想到上回……她也是这般害怕与拙劣,怎么也解不开他的衣扣!

  不期然对上他睁然的笑眼,她忙躲开了去。

  “还是没有进步哪!”他大手包住她的柔荑,往怀中一带,她只能无助地任他抱搂满怀。“朕今夜只要你。”

  “呀!”有美女可以挑选的情况下,他为何要屈就她?她以为……她只需要填补没有美人在旁的空档而已。

  虽然没有服侍过人,但他的手显然比她灵活上百倍不止,在她怔愣中,他已解开她上身的衣物,露出雪白的肌肤。她低呼着,但无力反抗,也不能反抗;上一回疼痛的记忆袭上心头,微颤的她只能紧闭上双眸,怀着忍受的心态去承受即将再度来袭的疼痛——

  她真是懂得让男人备感挫折!

  龙天运涌起好笑复好气的心情,无奈地看着她苍白的表情。休说种种加诸在他身上的尊贵身分,致使天下女子莫不大献娇柔媚意,就以纯粹男人与女人之间而言,他还不至于不堪到让女人用“忍受”的心态去应付了事吧?

  他有这么差劲吗?从他十六岁开荤以来,可不曾听过这方面的抱怨呵。即使他扮成平民公子哥,所尝过的美人儿哪个不死心塌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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