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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思尧看了看两位新朋友严正的表情,只好暂且按捺下好奇心,很乐意提供自己所知道的:“关了她近两年。为了怕外人诟病,偶尔让地出门礼佛。老实说,要不是贝镇乎与林金主两造人马都急欲独吞贝明达所留下来的财产,而不停角力互诘的话,怕是买家千金没命活到遇见岩逍了。”

  “天爷……。”霍逐阳低吟,猛然飞身出门,在一声怒咆似的长啸声中,彷如迅影疾掠而去,像是负伤的野兽,承受着无尽的痛楚。

  “他……?”赵思尧讶异的起身。

  “心情不好,我想。”刘若谦微笑着粉饰太乎,掩住心中的担忧。因有客人在,不好尾随追去。但相信逐阳也需要一点时间独处,应该不会出事才对。

  “多谢你让我们知道傅岩逍的另一面。外头的谬传可真是吓人不是吗?”

  赵思尧深思的看着刘若谦。

  “因为感觉你们与山石逍那边的人必然会有所干连,所以我今日才多舌了些。你们都是好人,现在的对立,或生意上的不合作,都只是一时。”说到此,不免笑出几丝顽皮:“我说过,岩逍好玩了些。他叫我坐着看戏,代表你们一时半刻间是纠葛走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在赏荷日上剑拔弩张,但实在不忍见你们初来乍到便居于挨打的弱势,让你们对他有一些真正的了解,算是小弟交你们这两个朋友的见面礼,如何?”

  刘若谦猛然一惊!以全新的眼光打量这个比女人还美上三分、身体虚弱的官家公子。一直当他温文善良而无害,今日才知这个美公子其敏锐聪明的程度着实吓人。来临安之后,怎么一直都在看走眼?

  潇洒毕竟是刘若谦的天性,讶然过后,他哈哈一笑。

  “我一直在情傅岩逍能与老弟你交好的原因。原来如此。倘若你身子调养好了,日后赶考功名,位极人臣的远景可期啊!”

  赵思尧咳了雨声,觉得有些疲惫,但苍白的俊脸上仍是盎然的笑意:“与其在庙堂里钻营,不如悬壶以济世,以后劳烦刘大哥不吝赐教了。”

  刘若谦拉过他手腕把脉,再以掌运气贴在他胸口,缓缓往喉间推丢,化丢他胸口的闷郁之气。一会后道:“你当然得学医,以及内功。否则如何强健自己的身子骨?被我诊治的病人若是不赏脸的早夭,简直是存心拆我的台。”

  待胸口不再梗塞,赵思亮笑道:“你该与岩逍成为好友的。你们一定会势均力敌。”

  愈看刘若谦,越觉得自己心中的打算非常理想。总觉得刘若谦与岩逍之间还可以比当朋友更好一些。但时机尚未成熟之前,一切都不可说,不可说呵!

  知道刘若谦担心霍逐阳的情况,他也不好久留;谢过了刘若谦赠与的医书,立即让家丁备车打道回府。在车上打纯之时,仍不掩唇边笑意,直至入眠。

  刘若谦四处找不到霍逐阳,盘算了下他可能去的地方,除了贝宅,就可能曾往“落日丘”那边发呆到夕阳西下了,虽然此刻离落日还有些时候。

  果然,他就在那儿。

  还没走近小老弟,刘若谦便自个儿叹气连连了。凭景伤情,虽夕阳未近,但因最近诸事不顺,由现在开始叹气,应当可以叹到夕阳西下,然后与霍老弟泪眼相对流千行。

  想他刘若谦,堂堂一个‘驿帮’少主不说,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混出一点名堂的人,怎知来到临安这小小地方不过十来天,打一遇上傅岩逍这群人便处处吃嬉,简直笑掉别人大牙。幸好他那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朋友全成家立业没法到处晃,要不然教他一代顽人的面子住哪搁才好?

  对买家的好奇,对未婚妻萧于薇的愧疚,致使他在举止间失去了一真的从容,败了数回合不足为奇.现在可好了。刘若谦有九成把握可以认定小老弟根本是贝家小姐没死成的未婚夫.当年他正是在单安城郊救下了身穿新郎袍的霍逐阳,鼻安与临安相距不到五十里.随便算一下时间,再加上此刻小老弟的表现,还能有别的答案吗?

  没有嚼。唉!

  为什么事情全搅成了一气呢?想想也真是不可思议。明明纯为逐阳的事而来,并不预期会找到自己的未婚妻,但未婚妻偏偏就是在临安。并且大伙人全兜在一块儿。当然,现在光凭口记来认人是太随便了。在被吓了数天之后,疑点也一一浮上来。

  当然曹料周末婚妻可能会无助的沦落风尘,但织艳太美,这一点就说不通了。他见过萧于薇的父母,皆是中人之姿,而在自己爹娘的印象中,萧于薇的确没什么太过人的美貌,乎凡得教人想不起来。

  虽然织艳指称她自己曹有个指腹为婚的末婚夫,但那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曾有人告诉她这件事。

  但……唉,在一切疑点没得澄清之前,他怎么也挥不去织艳的遇人不淑、沦落风尘,自己得付大半责任的愧疚感。也许织艳不是萧于薇,但难保萧于薇的遭遇会比织钝好到哪里丢。

  当年太轻狂率性,只想到自己不愿被拘束,结果误了别人的青春,实在不应该。理应安排好它的归处才走人的,否则挂着刘少夫人的头衔,她简直是进退不得。不是存心误人吗?

  所以他一点也不怀疑萧于薇会恨他、怨他。只是……织艳真是萧于薇吗?这问题就够他头大如斗了!

  真是今人心酸的乱不可解呀!幸好他那些朋友没看到。心下再一次庆幸不已,也好提振自己低落的心情。每次一交锋就被傅岩逍那小子支配了情绪,这口嬉气至今难咽下去。难怪贝、林两家恨那小子入骨,自找的嘴。有的人天生就是欠揍。

  唉声叹气够了,刘若谦走到霍逐阳身边与他比肩站立,看向高挂西空的火轮。

  “如果贝家千金本来该属于你,而她又过得不好,老哥我是支持你们接续前缘的。”

  当然,这种夺人妻之举没有道义可言,但人生在世也不过数十载,难得页心相属,却碍于世俗之见不能相守,未免太与自己过不去。尤其两人又各自过得不好,何不试着共同缔造良好的未来?

  “反正傅岩逍没有善待她,而她又没娘家可依恃,被欺凌至死也没人出头霍逐阳阻断他的游说:“我不能毁她闺誉。”

  “是!但你会放着不管才有鬼!怎么着?杀了傅岩逍或赶跑他所有妾室能保证贝小姐幸福吗?如果贝凝嫣的幸福必须有你参与才算呢?搞不好她从不稀罕你以外的男人来疼惜她。她的郁郁寡欢从来不是来自丈夫的冷落,而是更早以前心爱的未婚夫丧生狼口。”

  “我……没来得及在她最需要帮助时,站在她身边为她挡住所有伤害。”紧紧闭上痛楚麻涩的眼,却阻挡不了脑海中奔腾过一幕幕她被欺凌的景象。

  刘若谦沉吟了半晌,脑中有一个疑问在此刻明确了起来,忍不住道:“是了,这是个很好的问题。为什么她需要你时,你却被盗匪攻击、狼群环绕呢?逐阳,这一点非常的奇怪,你当年被攻击的地点虽有狼群出没,但没理由大白天的会遭受到这一些:还有盗匪,我没听过有什么盗匪在临安附近落草为寇呀。临安人的闲语里只说贝千金的未婚夫遭受狼群攻击死无全尸,但你曾说过你们一行人是先经历了十数名盗匪的攻击之后,血腥味引来了狼群,还好你拼着一口气跳下山谷,才有命活到现在。这其中,怕是大有文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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