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宫仁贵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那模样跟翔一有八分神似。
「宫爷爷你……」她轻叫道。他的意思是说……
「翔一的好色是遗传的啦,别太怪他。」男人嘛!哪个不是这样?
薇柔倒抽了口气,重重的坐回椅子上,不知该说什么。
◆◆◆
他老是这儿痛、那儿痛,胸口还会发闷,这是不是快死的征兆?
他担忧、恐惧,总觉得浑身的气力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一滴的被抽光。
才四天而已,他却觉得已经像过了一世纪那么长。
他该怎么办?去见她就会惹她生气,不见她却又很想她……咦?
翔一愣住。这句话有点怪。
去见她就会惹她生气,不见她,却又……却又……
很想她。
他捂着心脏,一脸惊异。
这代表什么意思?
代表……代表……他脸色发青的坐了下来。
代表他爱上她了?
「不会吧!」他惊讶的跳了起来。
他想起只要陈裕华那个煞星一出现,他的胸口就会隐隐作痛,当陈裕华的手环住她的肩时,他只想要一拳把他揍倒。
这……这是因为爱吗?
「不会吧!」他怀疑。
他对纪大夫只是喜欢而已,不是爱啊。
可是那些让他难受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好想她,这又是怎么回事?他问自己。
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更不知道这些就是爱的表现。
「对,我要去见她。」他不打算再犹豫。
他要问她,三个月的期限已经快到了,他能不能撑得过去?
如果能,那他可不可以再撑三个月?
如果他还有好几个三个月能跟她在一起,她愿不愿意嫁给他?
他的心鼓胀了起来,恢复了动力,此时此刻,他觉得他能再活个三年都没问题,只因为一切有她。
翔一很快的来到医院。
可是纪大夫今天休假。
「啊?」他怎么会这样多灾多难?
他只好离开医院,一个人在马路上走着,表情满是失落。
仔细想想,他还没有约纪大夫出来看过电影,请她吃顿饭,难怪人家不肯嫁给他。
他懊恼的转身往回走,发誓非得要逼那些护士说出她的地址不可。
在转身的剎那,他不小心和人擦撞了下。
「对不起!」他急着赶路,因此头也没回,直直的往前走。
那中年人疑惑的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瞧,忍不住的跟了过去。
「对不起。」
「有事吗?」翔一停住脚步。
「真的是你!」中年人注视着他的脸,惊讶的笑了起来。
翔一奇怪的看着这个满头银丝却精神饱满,和蔼可亲的中年男子,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你认识我?」
「你叫翔一,对不对?」
他听了一脸惊愕。
「你是……」
「我是纪伯伯呀!」
翔一仍想不出他是谁。
「你跟我女儿盖了结婚证书后,隔天就送她上了飞机啊,你忘了?」
「啊……」他想起来了,惊喜展开的笑容。「纪伯伯!」
「哈哈!」纪父高兴的点点头。
「纪伯伯,你女儿呢?」
「她不是回来看你了吗?」纪父一脸不解。
「没有啊。」
「没有?」
女儿成天把翔一的照片捧在手掌心里当宝,老是拿给他瞧,所以他一下子就认出了翔一,可是翔一却说没有见到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在XX医院工作吗?」这一次他是专程回国参加一场医学会议,也顺便看看女儿。
翔一一愣。那间医院不就是他就诊的医院?
「她叫什么名字?」
「叫纪薇柔啊,哈哈哈……你在寻我开心吗?」纪父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
纪……薇柔?他瞪大了眼睛。
「小柔?」他差点晕过去。
如果他记得没错,当初爷爷逼他去做健康检查的时候,他曾很不耐烦的问,到底要找哪一个纪医生,爷爷很生气的回答,「纪薇柔大夫,全医院就只有她姓纪!」
天,她就是那个和他「结过婚」的女人……他倒抽了口气。
惨了,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纪伯伯……」
「嗯?」
「到……到我家去坐坐好吗?」有纪伯伯在,他比较好向她赔罪,至少能帮他壮胆。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呢。」纪父摇摇头,然后将手中的一大袋东西塞给他。「对了,这个请你先替我转交给她吧,叫她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你在,纪伯伯就放心了。」
「这……」
「等纪伯伯忙完了就去看她。」纪父笑着朝他挥挥手,匆忙地离去。
天啊……翔一只觉得头开始隐隐作痛。
第九章
五月二十三日
宫爷爷要我答应他的求婚,我能吗?
一想到这个我就气结。
宫爷爷还说,我专程从美国飞回来,为的不就是这一天?
可是意义完全不同。
宫爷爷还说,要是我不答应,翔一说不定真的会去娶别的女人。
那好啊!我这么回答他。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话一说完,我心里头总觉得像有块石头压着,一点都不快乐……
◆◆◆
「你总算想起我了?」薇柔挑着眉冷睇道。
翔一像个乖宝宝一样坐在客厅里不敢乱动。
是他的错,谁教他把人家忘了,还说了她那么多坏话,现在遭修理也是应该的。
客厅里只有爷爷和他,多年不见的纪伯伯才回台湾那么一下子马上就飞回美国,不然现在就可以救他了,唉!
「我的鼻孔很大吗?」薇柔瞪着他问。
「哎呀,你这个臭小子!」宫仁贵马上骂道。
翔一一脸惭愧。
「而且我还很胖呢。」
「小柔……」翔一立刻投降。
「别叫我小柔,」只要一想到他认识那么多家酒店的小柔,她就气得冒火。「叫我薇柔!」
「是,薇柔,我……」
「请问我是哪家酒店的?」她咬牙切齿。
「薇柔──」他实在无力招架。
「你这个兔崽子!」宫仁贵狠狠地一掌打在他头上。
「这实在不能怪我啊!」他捂着头大叫,站起身。
「那要怪谁?」薇柔也站了起来,双臂在胸前交抱,咬着牙问道。
「你如果问我,你家隔壁那位搬到美国的小女孩,你还记不记得,我马上就知道你在说谁了。」
「喔?为什么?」薇柔冷笑,这有什么差别?
「因为我认识的女生中,搬到美国去的就只有你一个,怎会不记得?」
什么?薇柔一脸生气。
「我当初一直强调小柔、小柔,你小时候不是一直叫我小柔吗?」一说到这个她就有气。
「这……我……」他为难的直拍着后脑勺,不知道该怎么说。
「忘了就是忘了,你分明是忘了,还在那儿找借口。」
「我真的不是……」
「不是什么?」
「不是……不是……」见她眼睛愈瞪愈圆,他只好老实说。「因为我忘了那个搬到美国去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啦!」
宫仁贵忍不住笑得弯下了腰。
真受不了他这个孙儿,真是败给他了。
「可是我再三提醒你『未婚妻』这三个字……」说到这个她就感到不好意思。「难道……你连结婚证书的事也忘了?」她的脸都羞红了。
「我没忘啊,」这可冤枉了。「结婚证书我还留着,就是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他找了好几遍,就是找不着。
「胡说!」宫仁贵马上出声。「你分明是把它丢到垃圾桶里去,被我捡起来了。」
「真的没有!」他觉得冤枉。爷爷,你这是在帮谁?「应该是我不小心一扫就把它扫到垃圾桶里去了。」有的时候他想起来,好笑地想要拿出来看看时,就是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