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
「喔?」她惊讶的立刻转过身看向他。
「我想到了。」他肯定的说。
男人为爱说谎是值得的,所以他一点都脸不红气不喘。
她反而惊讶得有些承受不住,俏脸开始微微泛红。
天哪,他想到了!他想到他们的婚约了吗?他想到他对她的承诺了?想到他口口声声不允许她被国外的男孩追走,只能等长大了嫁给他的誓言吗?
「你……是怎么想到的?」
「很简单,你要我认真想、努力想,我就认真想、努力想,结果『她』就突然蹦出来了。」这样说总没问题吧。
「嗯。」她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然后呢?」
「然后?」
「嗯。」她点点头。然后他是不是该说点什么?诸如他们重新来过之类的话。
「然后……呃……」翔一转了转眼珠。然后该怎么说?
「比如……」她一脸希冀的望着他。
那份结婚证书有效,让他们举办一场真正的婚宴,延续以前的亲密爱恋。
那么她就原谅他把她忘了,原谅他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去。
他也原谅她这么骗他,原谅她帮他打了那么多针,还逼他吃那么多药。
「比如啊?」比如……比如什么东西啊!
他真的找不到话可说。
「比如……」她只好提示他,胸口紧张的起伏。「比如你有什么话想对小柔说的?」
「没有。」
「啊?」没有?
怎么会?
「真的没有?」
「为什么要有?」他疑惑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再提她?」
薇柔手捂着胸口,差点往后倒。
「哎呀!」他赶紧抓住她的另一只手,将她拉回来,顺道用脚勾了把椅子让她坐下。
「你……」她脸色发白,气得说不出话。
「别为了小柔的事生气,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郁闷的揪着眉心。
她睁圆了眼睛。
「妳比她漂亮多了。」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
「现在我只想追你,只想请你嫁给我,那些荒唐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他手一挥,一副对小柔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薇柔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跟她结婚……是荒唐的过去?
他动不动就亲她小嘴,也是荒唐的过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谁?」她已经气到不知道该怎么发作。
她就在他的面前呀!
而他竟然……她一站起身,又觉得一阵天昏地暗。
「啊,纪大夫!」翔一赶紧扶她坐下。「别硬撑,我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不,她是想要开门教他滚,她受不了了,她气得都快晕了。
「你根本就……」算了,她不想说了。
「我没骗你呀,就算我跟她有什么,也已经过去了,干嘛老要念念不忘?」女人就是这么小心眼。
就算他跟那个小柔真的订过婚,那又怎样?又不是结婚,结了婚都可以离婚了,何必介意这等小事?
「你……」薇柔悲哀的摇摇头,突然好想哭。「你……」她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你怎么了?」他赶紧哄她,把她按在胸口上。「我真的把那个叫小柔的忘了,不信?我对天发誓!」他举起手。
她呜咽着摇头。他真的忘了,他真的什么都忘了,还用得着发誓?
「为什么你这么在乎她呢?」他忍不住问。
「你知道你在说谁吗?」
「知道,当然知道。」不知道也瞎掰得出来。
她生气的推开他。
「那你说说她长得什么模样?」
「好!」这有什么难的?「她没你漂亮。」
她瞪直了眼。
他笑着的点了下她的鼻尖。为了讨她欢心,他努力地诋毁那个叫小柔的女人。
她眼睛愈瞪愈大。
「印象中好像曾有个老是流鼻涕的小女孩,一直缠着我。」
流鼻涕?
「还经常绑着两根辫子。」
那是小芬!她咬牙。
「鼻孔大大的。」
那是小娟!她怒瞪着他。
「还有点胖。」
那是小圆!这个混蛋。
「而且很爱哭……」他皱了皱鼻子。
薇柔气呼呼的扠腰站起来。
「咦?还是你见过?」他突然想到这个可能性。
「出去!」她指着门。
「要不然你干嘛生气?」可是他跟她完全不认识,她怎么可能见过小柔呢?
「出去!」
「为什么又要赶我出去?」小柔是她自己杜撰出来的人物,跟他没有关系啊。
「出去!」她仍大吼。
「好好好。」真搞不懂纪大夫是怎么了。
这一回,他不让门板有机会贴上他的鼻梁,自动自发的走了出去,可是才走出去,他又把头探进来。
「就算我跟那个小柔真的有什么,那已经过去的事了,」他不放心地再次强调。「她就跟我以前所交往的那些女人一样,全都被我踢掉了。」
薇柔不敢相信地转身看向他。
「嘻嘻嘻……」他歉疚的对她一笑。「现在我只喜欢你一个。」说完,他飞快地关上门。
他是真心的,真的很想跟她共度余生,这一点他十分肯定。
他在外头徘徊了会儿,很想再看看她,可是又怕她生气,最后只好作罢,打算改天再来。
薇柔气闷的一直瞪着门,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哀,她仰首望着天花板,努力的不让眼里的泪水滑下。
◆◆◆
「你说他向你求婚了?哟呵!」宫仁贵高兴的一拳挥向天空。
「我没有答应。」
「啊?」他的笑容很快的垮下,赶紧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为什么?」
薇柔抬起脸,让他看见她那双红肿的眼睛,宛如小白兔般的无辜眼眸正默默地对他的孙儿进行控诉。
宫仁贵马上抱住她,心疼的说:「宫爷爷知道你的委屈,可是他忘了就是忘了,就算你把他的脑袋剖开来,他还是忘了,是不是?」
薇柔哽咽了声,没答腔。
「更何况他重新爱上了你,这不是很好吗?」
「他才不是重新追求我呢。」她别扭的推开他。「他是……他是……」她委屈的抿紧了嘴,眼泪又开始泛滥。
「那他是什么?」为什么又惹她生那么大的气?
「他是想借我的肚子怀三胞胎,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啊?哈哈哈哈哈……」宫仁贵听了大笑。
说得好,说得好,想不到翔一一下子那么长进,急着要给他抱曾孙,好、好!
「他还说毕竟他是为了小孩子的事才跟我结婚的,要我别忘了。」
「哎呀!这个兔崽子!」真不会说话。
薇柔心酸的缩紧了肩头,委屈和泪水一直涌上。
「宫爷爷,我想……这项计画是不是该停止了?」
「怎么可以呢?」宫仁贵叫了起来。
好不容易翔一才想要结婚生子,怎么可以马上断了他的念头,不行。
「可是他早晚会知道的。」
「那也要一段时间。」
「我演不下去了。」她一脸苦恼。
「哎呀,我的心肝小宝贝!」宫仁贵一脸惊吓的马上捧起她的俏脸求她。「这最后关头你可千万别放弃呀!」拜托,拜托!
「可是他现在求我嫁给他。」
「那妳就嫁啊。」
「可是他结了婚以后还是一样会花心呀!」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不会、不会。」宫仁贵马上说。
「你当然说不会啰。」每个做爷爷的都是疼自己的孙儿。
薇柔不高兴的站起来走向窗边。事情如何收尾,到时候干脆丢给宫爷爷好了,反正他说一切他负责。
「我说不会就不会。」
「是吗?」薇柔仰首看着窗外的天空。
「我们宫家的男人一结了婚,马上就变乖了。」
正一脸气闷的薇柔惊愕的转过身。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