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哪有!她哪有对他那样!
「耶,来个翻脸不认帐?噢,自古以来,人帅被人欺,帅哥的帅命真是苦。当时分明是你醉得凶性大发,就对人家这样、这样……」
断不容真相蒙尘,阿劲表情再认真不过,肢体生动的重建事件经过,并按部就班将她残忍的犯罪事实,一五一十公诸於世——
「人家一直这样闪……你却一直那样逼过来……人家无力反抗只好这样……然後你霸王硬上弓又这样……人家天生娇弱体虚只好又被你那样……谁知道你对人家独步全台的功夫上了瘾,欲罢不能的又把人家这样、这样……」
戚水笙目瞪口呆,楞坐缸浴边缘,欣赏他一人分饰男女主角,竟还演得有模有样;男的哀怨柔弱如易折蒲柳,女的体态虽娇虽媚,手段却强横粗蛮得犹胜天下第一大盗。
「最後啊,人家守了很久的玉洁身躯就被你那样又这样,蹂躏折腾了整整一日夜,呜,人家不要活了……」他弱不禁风地放声哭倒在美腿上。
「劲!」她又娇嗔又羞恼地笑趴在他肩头,小手扑展如蝶翼勾住他颈子,抚慰他惊惶多日的心,绵绵吻住他。 她渐渐懂得劲的心了,他的心是直接表现平时不正经的戏言中,真真假假,她一直以为的玩笑话,其实都是劲最真挚的心意呀。
「喂,我杂念最後一次就好,你真的不可以再离家出走哦。」阿劲紧紧搂抱她,痛苦地摇著失而复得的心,佯装轻松地打趣道:
「你不忍心台北哭死一个大帅哥吧?再来一次我会哭死哦,你不忍心吧,嗯?嗯?嗯?你看,我的身体简直就是为你打造的,你像现在这样躺在上面,说有多合适就有多合适,简直是天造地设,怎麽躺都适合……」
他磨转她额头上会恐吓威胁,一会哀恸捶心捶肝捶肺,为了诱心、留住她的心,说学逗唱十八般武艺全派上。
「劲,对不起。」歉意总算吐全,不等他动嘴,舒舒服服躺在他身上的小女人轻笑著回头,出口动送上唇让皱眉的他堵住。「我以後不说了。」
「啊?不说?那怎麽可以?!不要吧!别这样嘛,大家商量一下,那样本帅哥会少了很多吻你的理由耶,快别这样了,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嘛……」
掬饮红唇的放荡低笑,浓烈醇厚如陈年佳酿,久久不绝。
因为它烫不了你的舌,也烧不了你的口,喝吧!别考虑这麽多……
「劲,你哼的那……那是什麽歌?」
「会醉人的……歌……但是没有你万分之一醉人哦……这位同学,你怎麽会这麽这麽这麽的可爱呢,有位绝世大帅哥煞死你了,为什麽会这样?说啊!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对他下蛊了,嗯?」
可爱女人掀睫一瞅,辅以娇脆一笑,咄咄逼人的帅哥惊美捧颊,头不支一晕,当下倾倒得一塌糊涂。
情话绵绵甜甜又懒懒,半戏半谚的,柔柔细诉了一个礼拜,不见人。
第十章
「喂,水笙同学,我们什麽时候飞日本甜蜜双人行?」阿劲打开车门,抱下她。
「你……你要跟我去日本?」戚水笙诧异地挽住他弓来的手肘。
「当然啊!」他不可思议地捏起她的小下巴,哀怨瞋她。「你又想自己一个人偷偷去玩啊?你好过份……」
「不,我想要劲陪我去」戚水笙发噱一笑,顺势偎入他怀里。
「这才像话。」他依「劲哥哥不规则惯例」,先甜甜偷来一香,才赏她娇腮一记轻弹「下个月走完秀,我先带你去到欧洲各地走走,咱们预计明年五月返国。」
「明、明年五月?!」现在才九月底耶!
「这样啊,原来你也嫌太短?」他一脸沉吟。「我跟你一样,本来想直接给他玩到圣诞的,庆祝我们的第二次嘛……」大嘴被害羞的小手拍住。
谁、谁跟他一样啊!「你不用工作吗?」
「我和你一样工作太辛苦了,放长假是应该的。」他理所当然批准了自己的假单。「亲爱的,好不好?好不好嘛……」
「可是,我答应伯父要先回日本解决订婚的事……」
「可爱的……好不好,好不好嘛……」阿劲撒娇的拉扯她衣袖。
「但是冰川那边……」戚水笙注意到办公大楼来往的商务人士,慢慢聚焦到这头来。
「美丽的……好不好,好不好嘛……」他一副小鸟依人模样,头赖在她肩头娇喃。
「劲!」戚水笙拿他没辙地快步走入电梯,面著墙就不肯回身了,眼角瞄见那个不死心的颓美笑眼,她一叹,在他再次娇娇哀求前先羞声回答:
「好啦……」
「谢谢可爱美女的配合,本帅哥太高兴了……」急凑过去的嘴巴被学会听不良意图的小手一掌拍住。「电梯又没人,人家为什麽不能亲你?」
偷吻失利的次数增多,十分扼腕的阿劲开始闲扯家谈,懒懒漫哼:
「喂,你不做累死人的总经理,又过份的不让人家养以後,要干嘛?」
「我想回去教撞球,但是不知道要回学长那里,还是另外找。劲觉得呢?」戚水笙正好为这事拿不定主意。
阿劲俊容僵住,又要佯装笑得潇洒好看,不让他的女人认为他一个大男人家竟为这种鸡毛蒜皮小事觉得快要心脏病发。
「你觉得呢?」他难得一次不发表意见,戚水笙狐疑瞅他。
「啊!到了,快点!我家母老虎老娘没什麽耐性,快快!」他急速将她推出电梯,推进「爱现」里。
宽敞的公司里只有两位性格怪异的模特儿在对话,一位工读生被抓著负责旁听。
「……顺便推荐一道菜色,高丽菜心炒肉丝,特别好吃。」
「青椒炒人肉丝也不错,你要不要?」一工作心情就不爽的一个,火气特大。
「为什麽是青椒?」永远最富好学精神也被揍不怕的工读生,冒著生命危险勇敢发问。
「扁到发青转焦啊,笨驴一坨!」不肩著侧过身去的火大模特儿,忽又火爆的转回来,劈出一指,蛮横不讲理的戳住工读生眼皮。「不要问我为何是笨驴不是笨猪!又为何是一坨不是一堆!」
「我……我不打算问啊。」
更加火大!「你怎麽可以——不打算问?!」按音节段落,韵律感颇佳的戳刺工读生的眼皮子。
动辄得咎的工读生依照惯例,又哇声大哭著跑离现场。这阵子经常被带到这里的戚水笙,和大家混得有点半生不熟,於心不忍想过去看看。
「好好好!快去快去,那孩子太可怜了。」阿劲一脸慈悲的拼命鼓吹,直到戚水笙转了出去,才回头对两个拿他当火星生物研究的同事呸道:「你们两个贱胚子,只会挑软柿子下手。」
火大的一指直接戳上阿劲眼皮,「因为我们忌口,对又涩又难吃的石柿子倒足胃口,告辞!」
「路在原地,不送。」阿劲闪过一腿,回敬狠厉两踢,将两人送进正好打开的电梯里,转身四下呼叫著娘亲:「哟呼,我可爱的老母哟!出来见客喽!」
「你叫魂哪!老娘还没挂咧!」魏瑜从影印室出来,狠狠白他。「水笙娃儿呢?」
「太善良,安慰小进去了。」
「你发神经啊?干嘛不阻止她,那孩子一天要哭足五顿啊。」
「老娘,商量一件事,你把水笙同学拐来公司上班,最好是当我的专属经纪人,不然只能负责同性恋的模特儿,异性恋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