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吧,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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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爱情酿的酒……
戚水笙半夜转醒,想起来喝杯水,她一动,紧环在她腰间的双手立刻作恶梦似的抽颤了下。
她探手到身後,试著扳开阿劲交缠在她腰後的十指,睡不安枕的身躯被惊动又震颤了下,十指下意识缠得更紧,困住她的双臂惊颤收缩,直到怀中人的娇容密实贴靠他心房,他才在梦中释怀长喟一声。
戚水笙终於知道,她的一意孤行带给枕边人多大的心理压力。
劲总是快她好几步,一再的使她措手不及。身体对身体,心对身体,心对心,每个阶段都由他强权主导,手段却圆滑嬉皮得让人反感不起来。
呵,看似无害随和的他,其实好强势,从一开始她就一直被他拖著跑,脚步踉踉跄跄的,始终没能站稳,却被细心的他看得紧紧,不论往哪个方向跌都有他的怀抱等著,绝不会错手跌疼她。
戚水笙哽咽著,聆听他规律的心跳,凝视上方那张数日不见的睡脸。
这张抢眼炫目的俊美脸庞,变憔悴了,这麽狼狈……心阵阵揪扯,她小心不惊动的移至阿劲肩窝依偎著,粉唇凑至眉头紧皱的他耳畔,嘤声细语什麽,指尖轻若蝶翼般柔拂他眉心间的皱纹。
一下下,一声声,缱绻呢语到天明……
「睡美人,醒醒,醒来……」看了两个小时,阿劲觉得暂时够了,开腿跪坐在睡美人腰间,抱起她就是一吻,拿鼻子努她鼻端,来来回回顶著。
「劲,早安。」戚水笙笑著被逗醒,半睡半醒闪躲他的攻势。
「是午安了。喂,你下个月要不要跟我去米兰看看老外模特儿怎麽个淫荡法?听说你是无业游民,要不要去?走嘛走嘛。」他竟害怕出远门,害怕她又留下一纸分手信,不告而别。
「我可以吗?会不会打扰你们工作?」她娇懒无力揉著困眸。
「一吻为定。」阿劲喉间一梗,患得患失的碎心有了踏实感,逐渐拼凑完整。「我一定要把我可爱的马子打扮得美美的,让那堆贱胚嫉妒死。起来,咱们出去觅食。」
他笑著将睡眼迷蒙的她抱入浴室,安顿好後迳自晃开,不一会又悠悠晃回。
「水笙同学……」
正在洗脸的戚水笙纳闷抬头,以眼神瞅问浴镜中那个迟疑倒影。
「昨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很甜的美梦,当然,美梦里一定有你才会甜。」打著赤脚斜倚门边,他双腿交叠,不自在的耙梳他凌乱却有型的棕发。
戚水笙全身火烫,头忽然压到最低,掬水猛冲脸。
「你……想不想听帅哥的美梦?」
「是……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劲,我爱你,再也不离开你?」她羞怯的对著水龙头表白,想学他装皮条,回头对他眨眨眼,一切就云淡风轻又自然,可惜红遍通的娇容不配合,怎麽都抬不高。
正在揪扯鸡窝头的阿劲错愕一楞,不敢置信地挺起长腿,猛瞪那个快要把睑埋到水注下的纤影,懒洋洋的放荡笑意重回他感动的心间。
几个跨步上前,他从身後扣住她的腰,凄惨无比的脸庞顶在她单薄肩头,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逢、胶著,而至纠葛缠绵。
「喂喂,本帅哥好不容易等到耶,这种话不好偷偷摸摸对水龙头说吧,有诚意一点嘛,本人在这里耶……」不稳的声音哈哑低沉,饱含渴求。
慢吞吞洗好脸後,戚水笙一脸容光焕发,深吸了好几口大气,却平稳不了怦怦乱跳的心,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了,猛一旋身向他——
一见到他那张渴盼的苦脸,她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竟不翼而飞,粉唇蠕动老半天,情意始终衔在喉咙间。
「脸这麽红,你不好意思啦?」阿劲哭声哭调,眼神却明白地威胁她,休想赖掉。
「一、一、一定要……当著你面说吗?」
见他苦哈哈的脸点得毫不留情,无计可施的戚水笙踮直脚尖,搂住他脖子,像他一贯安抚她的动作一样,脸腻在他耳梢,轻轻摇晃他。
「劲,我爱你。」
「漏了一句哦。」他眼眶酸红,心狠狠揪紧,不忘贪婪的提醒她。
「绝不离开你。」她对两人说。
「不骗人?」收紧束住她腰身的双臂,他不放心地颤声问。
「不骗你。」
「小姐,你全身发烫哦……喂!你好贼,偷工减料,我哪有摇那麽少下!」
清脆笑声甜甜地透入阿劲耳间,直沁他馀悸犹存的心,彻底释放了残存心坎的阴霾。
「嗯,有牙膏的味道。」心花怒放拥吻著心上人,阿劲抱著她滚入乾爽的大俗缸,突然嘘嘘有声的贼睨她:「喂喂喂,我偷偷跟你说一则『台北帅哥俱乐部』最新流传的头号秘辛,你不可以说出去哦,想不想听?」
他贼兮兮的模样明写著有鬼,戚水笙犹豫不定,但见他愁眉苦脸,一副好可怜的样子,而且那一脸憔悴实在很具说服力,於心不忍的她终於还是点了头。
阿劲喜上眉梢,开心欢呼著啄吻她,边一脸神秘地掩嘴小声向她透露:
「听说前几天,台北某个可爱美女狠心绝情丢弃了台北超级帅哥王,据说是嫌他太帅,不要他了,他好伤心……」红肿凤眸哀伤地眨啊眨。
台北可爱美女良心抽悸,过意不去的马上伏首认罪。
「对不……」歉意满满的小嘴不曾例外的,又被快乐的嘴巴堵住。
阿劲一手直指著戚水笙第一次光临大浴池时,叹观日出景致那扇窗,存心加深某女罪恶感地凑怨低喃:
「还听说,那个没人要的大帅哥一个人坐在那里哭哭哭哭……独自哭了一整夜,哭到太阳上来又下去,还在哭,一直在想他可爱的美女会不会听到,会不会被他的无敌帅哥泪给哭回来……」不愿再次经历的喉头一阵乾涩。
戚水笙红了眼,歉疚难心田的小下巴垂抵襟口,无措小手不知往哪搁。
「劲,对、对不……」声若蚊纳的小小嘴儿再次被惩罚住。
「後来又谣传,因为他实在大思念那个狠心绝情、枉顾帅哥心意的可爱马子,就那里哭哭……那里哭哭……那里顺便也哭一下……最後哭昏在……」乱点一通的长指,凄怨地锁定卧室方向。「……那里。」
「对、对、对不……」戚水笙很虔诚的一心忏悔,没发现自己被移坐上阿劲颀长的身躯,更没察觉思春的心在蠢蠢乱动。
结巴樱唇又被堵,歉意永远说不全。
「把本帅哥害成这样,你看,我最引以为傲的帅眼现在还肿成这样耶,保守估计一个礼拜不能见人耶,所以……」如凄如诉到最极致,阿劲挑扬的漂亮眼角戏剧性一垮,气氛拿捏得刚刚好。他玩起手指,幽怨地咬唇嗲喃:「你……你要补偿人家。」
「怎、怎麽补偿?」戚水笙眉一蹙,心生不祥。
躺在缸浴当垫底的阿劲见目的达到,颓放笑颜旋即狂舞了起来,连眉梢处那朵玩世烙纹的清莲也迎风招扬,舞姿放浪。
他不好意思地倾起上半身,在她耳朵叽哩咕噜一串话。
「我……我不会!」戚水笙瞠目结舌,双手羞死的捂住火烫香腮。
「干嘛那麽客气,你明明做得很好啊。」他不依扁嘴。
「哪有!我哪有客气!」
「噢,水笙同学,难道你又想赖帐?自古俊男多薄命,当时明明人家不依从,是你一直强迫人家就范,好讨厌……」春闺一尾哀怨男垂下害躁面容,羞答答暝瞥她一眼,臻首随又欲语还休地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