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一二三,木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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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页

 

  “你为什么要这么不要脸!”阿嫚害怕得口不择言,这是小雕第一次说出这么决绝的话,她好害怕。从爸爸无故过世后,妈妈忙着打理商店根本没时间陪她,小雕的坚强就成了她的支柱。小雕是她唯一重视的朋友,所以她没说一声就恋爱,还瞒着她做了那么多事,她才会这么气她。

  她又这么骂她了!花雕也不怕撕破脸了,阴郁的开口:“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不要脸?你知不知道这种话很难听也很伤人?”

  她的怒言激走阿嫚仅存的不安,她豁出去了,只想伤害她像她伤害她一样。

  “你不请自来,没有问过杨品逸就认定人家是你的男朋友,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一相情愿有可能造成人家的困扰?人家喜欢的也许是别人,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天天巴着他,他会很困扰的,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她苛刻的指控,字字尖锐,刺得措手不及的花雕无力招架。

  “不会的,如果杨品逸不喜欢我,他会告诉我的,像我就会这么做。你别恶意破坏我们的感情。”她惨灰着脸,怨声反驳,血液却背叛的被冰冷逐渐渗入。

  阿嫚就恨她老是护那个从不曾正眼瞧过她的杨品逸,当了多年邻居,他没正眼瞧过她就罢,他那些仪表不俗的朋友竟然也不当她是一回事!她比小雕好看太多了,也比较有女人味,男孩子喜欢的应该是像她这样的!

  她气小雕同时也嫉妒小雕。

  “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直言不讳吗?你一味的以自己的个性去衡量别人,不觉得自私吗?拜托你别再无耻的认定一切好不好?杨品逸不说是因为他的个性使然,那是因为你一相情愿的缠着他,他不忍心伤害你,不忍心拒绝你,你还在那里自我陶醉,我求你醒醒吧!小姐。”

  “我没有……”泪水在灼烫的眼眶里打转,花雕脆弱得无法思考。

  一开始确实是她先缠着杨品逸,她也确实没想到他有可能不喜欢她,没想过他有可能是心地太善良不忍伤她的心,宁可默默忍受一切,也不愿伤害她。

  对这份正逢风雨飘摇的感情,摇摇欲坠的信心太单薄,不足以捍卫她。撕心裂肺的剧痛穿透心犀,花雕自以为安全、甜蜜的世界,一角一角被敲塌了。

  倘若阿嫚是在一个月前这么攻击她,她绝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绝不会的……

  都怪最近连续遭遇的挫折层层削去她的坚强,脆弱的情感还来不及巩固,才会轻易被阿嫚击垮。

  怎么办……她确实都是以自己所认定的一切去认定杨品逸,去认定这份感情。

  杨品逸什么都没有表示过,从头到尾都没有……热泪不堪地大量撤下,花雕哭得十分伤心。她该……怎么办?

  “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她悲愤交集的嘶喊。她曾是她推心置腹的好姊妹啊!“我自私,难道你就不自私吗?为一个不成理由的理由,你竟毫不留情的刺伤我!就算不是无心,我又为什么不能保有个人的隐私?这样伤人,你就会比较高兴吗?你真的伤我很重,你知不知道?”嘶嚷到喉头发涩,心头泣血……花雕伤心的关进浴室里低声痛哭。

  好友的指责和伤心泪狠狠惊醒尤嫂玲。

  “小雕,对不起……”阿嫚趴在门板上泣不成声,她不是有意伤小雕这么深的。“对不起……你别哭嘛……小雕,你别哭嘛……”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我交个男朋友会罪不可赦……”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从门板透出来,花雕的梦碎了。

  “小雕,对不起……”阿嫚无助的陪在门外哭。

  花雕倏地冲出浴室,挥开阿嫚伸来的手,泪眼迷蒙的骑车离去。

  她只是单纯的想有个臂膀依靠,有个男友诉诉苦,难道错了吗?

  午夜的收音机,轻柔缓慢地流泄主持人感性的独白声。

  独自坐在走廊上调整车子的操控性能,杨品逸无来由一阵怔愣。忆及花雕独特的嗓音,若小女孩般软软嗲嗲惹人疼,他的面容不觉柔和下来。

  这几天太忙,腾不出时间留意她的动静,她还在生气吗?他觉得愧疚……

  神思恍惚间,突然一具温热的物体自身后迟疑地贴向他。骇了一跳的杨品逸想转身,一双温腻的小手已自背后伸至腰前,像溺水甚久的人找到浮木般紧紧搂住他。

  “杨品逸……”凄测的哽咽声低低传来。

  身后的人将脸平贴在他背脊,杨品逸勉强回头,只能看到一颗抽颤的头颅。

  “小雕吗?”

  “嗯……”泪眼迷蒙的花雕将悲伤的小脸理得更深,心痛的想到这是她第一次和他这么亲近,心痛的想起好友的指控,泪水便止不住滚滚滑落。

  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那么久,天天赖在他身边聊些有的没有的,就算他少有答话,她也不以为意。谁知……原来一切全是她一相情愿,她该怎么办啊……她好喜欢杨品逸……

  “快要一点了,你怎么还没回家?”杨品逸微讶,同时颇觉尴尬。身后人越贴越紧,纵使门前人车已稀,生性闭塞的他也不习惯与女孩过分贴近。

  “我想看看你……”她鼻息浓浊,话不成声。想到自己随性打扰他安宁的生活那么久,她不免益加伤心了。

  再迟钝的人也听得出她在哭,杨品逸有些焦急。

  “发生什么事了?”在他有限的印象里,性情开朗的她鲜少忧郁过。

  “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双肩抽耸得厉害,泪水没一刻停过。

  “什么事不是故意的?”他习惯她话出惊人,但她以含着泪水的瘖哑声诉出,却惊悸了他安逸的心。

  “很多事……”花雕哭着招认。

  “到前面来。”他得看看她,她真的让人忐忑难安了。

  感觉到背后的人缓缓摆了下头,杨品逸着慌了。她是不是又和人打架了?受伤很严重吗?

  “小雕,到前面来。”

  “不要。你别动,让我靠一下就好……”她嘎哑呜咽,让泪水浸透的脸依恋地磨蹭他健壮的背。

  她在对面的街角看了他好久,他都没发现。在街上游荡了一圈,她还是晃回这里。这条路烙印在脑海里太久,一时间忘不了,他不会怪她吧?

  他生活随性、安于干逸,她一直啧怪他不会照顾自己,自以为是的认为他少不了她,谁知根本不是这样,根本不是……是她依赖他甚深。

  平常她可以叽哩呱啦有的没有的说一堆,却在遇到真正的烦恼时,无法向他倾诉,只能独自发愁;因为他从没向她表示过什么,因为他是被迫接受她。

  “你有什么烦恼吗?”杨品逸柔声问,不愿勉强她。

  “我……”泪水溢出眼眶,花雕悲伤得抑不住哀愁,不自觉收紧抓牢他的双手。

  杨品逸放下气动式扳手,竭力克制住抓她到身前的冲动,耐心等候。

  “我……我在这里陪你工作好不好……”泪水模糊了回家的路,她不知道该怎么走出迷雾和伤心,也许他能给她一点力量,找出那条路。

  她不愿意说,或许只是课业上不如意……

  “想要就留下来,等一下我送你回去。”不会安慰人亦不喜欢强人所难,杨品逸心疼的顺从她哀哀的要求。

  “嗯……”他主动说要送她回去了……主动,不是她强迫的……呜……

  “我去拿椅子。”怕她蹲得太累,他起身想拿椅子给她,花雕如惊弓之鸟死抱住他不肯放。

  “不要离开……”喉头硬涩,她说不出那个“我”宇,怕为难了他。

  杨品逸很难专注于工作中,忽略她的不对劲,尤其她贴着他背的地方已经湿濡一片。她的反常加重他的心悸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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